“滾,”江擴悶悶的聲音從廁所出來,“别逼我揍你。”
“我來解個釋。”江收說。
“解釋個屁!”江擴解決完按了沖水,一邊罵罵咧咧道,“那新聞說的還能假?昨天你不也承認了?給我滾出去。”
“你先出來。”江收歎了口氣。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江擴說。
“那你就擱廁所躲一輩子吧。”江收幹脆脫了高跟鞋,蹲到狗籠前逗大福。
江擴也站到廁所窗邊點了根白萬寶路。
“放它出來玩玩。”江收笑嘻嘻正想拉開狗籠。
“别!”黎念後退到廚房,“救命啊!大哥!”
黎念回過神發現自己喊了什麼的時候,江擴已經掐滅煙撒腿拉開廁所門沖出來。
“我來!”江擴氣勢洶洶的模樣又把黎念吓後幾步。
“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黎念眼角吼紅了。
江擴刹在原地,隔在兩人中間。
“江收,”江擴眯眼望向江收,“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有啊,我隻是想放它出來。”江收怔了怔。
“你敢放!”江擴把黎念擋在後面。
“放一下咋了,”江收說,“一直關着也不是辦法,就放它自由一點不好嗎?”
“放不放是我的事。”江擴冷冷道。
“哦,我知道了,”江收往前一步,“你是不是怕它讓别的狗給泡了?”
“對。”江擴回頭瞪了一眼黎念。
“怎麼可能?再說不是絕育了嗎?”江收此刻懷疑她哥跟黎念一起不正常了。
“你說什麼?絕育?”江擴也愣了。
江收蹲回到狗籠面前,一隻手鑽進縫裡去摸大福的腦袋。
“對啊,不是三年前就帶去絕育了嗎?”江收說。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黎念,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江擴的胳膊。
“幹嘛?”江擴皺眉。
“她好像在說那隻狗。”黎念猶豫片刻,道。
“我知道,”江擴回答,“但是她估計對你也有圖謀不軌的想法。”
“能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想法?”江收歎了口氣,“哥,我好歹也是看着你倆長大的。”
“你踏馬看誰倆長大呢?”江擴氣笑了,回頭去問黎念,“那你剛剛又喊什麼?”
“我怕它,”黎念指了指狗籠裡的白色團子,又指了指江收,“但是她要放狗出來。”
......
仨人沉默良久,整個屋子彌漫着尴尬的氣氛。
“能坐嗎?”江收先開口了。
“坐。”江擴極不情願朝沙發示意。
三人坐到沙發,江擴對江收的火藥味還在呲呲作響。
江擴緊瞪江收,江收毫不示弱的跟她哥對視。
直到他旁邊的黎念發出噗嗤一聲笑。
“你笑什麼?”江擴轉頭看黎念,竟不知怎麼回事也跟着啞然失笑。
“我,和狗,”黎念捂着肚子,笑出一個鼻涕泡,“要做絕育。”
“哈哈哈哈......”江收仰天長笑。
此刻江廣榮送給江收的監聽器項鍊,正在傳送聲音。
“大佬(老大),”一個手下對抽着雪茄的江廣榮說,“江律師有情況。”
“咩情況?”江廣榮皺着眉過去聽,隻聽取一片雜亂無章不知道誰跟誰的笑聲,貌似在瘋人院。
“這就是你說的情況?”江廣榮咬着牙扇了手下一耳光。
笑勁過後,火藥味才減輕一點。
“說吧,怎麼解釋。”江擴仰起下巴。
“我以前是真沒想過幫我爸。”江收扶了扶眼鏡。
“那你解釋一下,新聞怎麼回事?”江擴語氣冷冽。
“新聞是真,”江收頓了幾秒,“但也不是全真。”
“這次案子有點嚴重,爸請我幫忙解決,”江收說,“我本想拒絕,但是最近我資金緊缺,而且我爸出了一百萬港蚊,任誰都會心動吧。但我說隻幫一次,以後不會再插手。”
江廣榮聽見之後一聲冷笑。
他把這條戴有監聽器的項鍊親手戴在女兒身上,就是為了抓到女兒的把柄。
香港雖也是個法治社會,但法律再怎麼嚴謹也有漏洞。這麼好的一個女兒,G大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律師,不捆在身邊當法律顧問未免也太可惜。
“隻幫一次?”江擴眯眼。
“真隻幫這一次,我發誓。”江收信誓旦旦道。
“我再信你。”江擴歎息一聲。
氛圍終于輕松,黎念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癱在沙發長舒一口氣。
“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江收說罷,從袋裡拿出兩個透明的服裝袋。
裡面有兩套破舊的校服,一套質感高級,還看得清上面的紋路;一套破舊簡陋,褪了顔色。
“這套貴族學校校服是我的,和當年黎大福的校服一樣,畢竟我們同班;”江收說,“另一套是哥你的,當年你說要扔掉,不知道為什麼在我這收起來了。”
“校服?”江擴眼前一亮。
“對,”江收扶了扶眼鏡,“聽說黎念記憶缺失,我想着這兩套校服可以讓他想起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