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靈魂本來也是同一個,她之所以能夠反駁得那麼有底氣,也正是因為清楚地知道這點。
提納裡猜到的真相,隻是冰山一角。
街道旁的長椅随處可見,心情不佳的洛初挑了一個相比較其他的來說幹淨點的,随意仰躺着。
微風帶着淡淡的暖拂過,臉上還有陽光撫摸後殘留的熱意。
洛初從睡夢中掙紮着醒來,已經晚上了,身上被晚風吹得有些發冷。
但不得不說,睡一覺歇歇腦子的效果挺好的,她現在心情很輕松。
回家時也保持着愉悅的狀态,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裡,還沒轉呢,門就先一步打開了。
拉着門把手的艾爾海森雙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經曆了什麼很可怕很糟糕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怎麼了,但洛初已經下意識對着昏黃燈光下身影落寞的艾爾海森張開懷抱。
他現在看起來很需要這個。
她回來了。
艾爾海森岌岌可危的理智刹那間回歸,松開門把手時胳膊細微地抽搐了下。
他還以為……洛初不會回來了。
幸好…幸好隻是回來的晚了一些。
洛初沒有他們之間那些回憶,卻依舊會對他展示最柔軟的一面,她對他的信任也是無法溯源的。
從始至終都是。
這難道不是專屬于他們兩人間的默契嗎?
他上前一步環上洛初,偏過頭偷偷親吻她的發絲。
洛初不太熟練地拍了拍他,嘴裡咕哝着:“好啦好啦,不難過了。”
“怎麼跟小狗一樣。”
最後一句聲音很低,幾乎沒出聲。
沉溺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的艾爾海森沒聽見,他隻是細細感受着洛初懷抱的溫度。
一如既往的溫暖。
他從未想到有一天會貪戀幾秒鐘的擁抱。
可世間總是冷暖交替,調整好情緒的艾爾海森很快起身,懷中驟然失去熱源的兩人都體會到了深夜的寒意。
洛初拔出沒派上用場的鑰匙,疑問在心裡兜了幾圈,欲言又止地看着艾爾海森。
他的表現實在太不沉穩、太不像書記官了,難道他們之前已經感情好到稍微長時間見不到對方就會難捱思念嗎?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洛初對于掩飾情緒這方面,都堪比幼兒。
艾爾海森一對上她的視線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他不想給當前的洛初增加負擔。
于是眼神一躲,選擇閉口不談,她想聯想什麼就讓她聯想吧。
他是不會承認的。
随後艾爾海森将飯菜溫了溫,他本來就為洛初留了晚飯,誰知道她回來得那麼晚。
洛初指定在外面沒吃多少東西,一口接一口往嘴巴裡填,吃得很歡快。
把空空如也的胃塞滿後,身體的空虛感少了大半。洛初放松躺下,吐出了萦繞在心頭的郁氣。
艾爾海森,你怎麼了?為什麼狀态那麼差。這句話洛初最終也沒問出口。
正如她沒從艾爾海森口中聽到有關她和提納裡的談話内容的疑問。
他們心照不宣地隐瞞,給予對方擁有秘密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