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本人更是被吓得血色盡失,說不出半句求饒的話,隻祈求般望着恒峥。
恒峥對她哪有什麼憐憫之心,不冷不熱說出最後一句話。
“你若不敢親自動手,那便我們來幫你。”
“慢着。”
一直站在門廳的柳念走了出來,倩兒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跌跌撞撞撲向她腳邊,開口求饒道。
“柳姑娘心善,求求你勸恒镖頭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不敢說旁人閑話了!”
柳念垂首眼神複雜地看了倩兒一眼,頗有些無奈之色,恒峥當她是心軟了,欲開口作罷,畢竟柳念才是謠言當事人,有權做主如何處置倩兒。
卻見下一刻,柳念極是溫柔地撫了撫倩兒的頭發,輕聲道出。
“一根太過殘忍,給她留下半截吧。”
柳念生平最厭惡給女子造黃謠之人,倩兒同為女子卻做不到體恤,那便休怪她無情。
隻見啞巴大叔走上前去,一把銜住倩兒的下巴,迫使她張嘴露出舌頭,随之手起刀落間,動作快到衆人都來不及反應,半截舌頭落了地。
下一瞬倩兒癱軟在地,拼命尖叫嗚咽,口中湧出鮮血,看的衆人心驚肉跳。
啞巴大叔撿起地上的舌尖,用帕子包好,放在倩兒身旁,看向她比劃道:若從前吐出得都是肮髒之語,那往後便不配再開口說話。
恒景見事情已了,這才上前為倩兒止血,一邊忙活一邊幽幽道。
“半截舌頭死不了人,刻苦練習還是能說話的,頂多有些口齒不清啦。”
一衆看客:“......”
倩兒的一出鬧劇結束,紅日自天邊爬升,被耽擱的恒家人也該趕去營地了。
恒峥翻身上馬之際,最後看了眼朝陽中那抹娉婷身影,之後收回視線,随衆人駕馬離開。
昨夜,恒峥刻意等在柳念與泰格消食的必經之路上,問她:“午食那道糖醋丸子是你特地為我做的嗎?”
柳念自是不會承認,偏頭不去看他。
“不是,剩下些肉沫,我順手做的。”
恒峥意味深長地笑,沒去拆穿她,随之從懷中取出一支成色剔透地翡翠玉镯,自然牽過柳念手腕便套了上去。
“我會随身攜帶你的玉牌,這支手镯你也要日日戴着。”
定下親事後,柳念面對恒峥就不似往日那般自在,此刻他還将自己的手腕握着,男子身上滾燙熱意順腕間血液流至她全身,使涼爽夏夜平白添了幾分燥意。
柳念抽回自己的手,低頭去瞧那镯子,是極漂亮地帝王綠。
“看來恒镖頭以往年奉不少。”
恒峥知她在打趣,解釋道。
“原是父親贈予母親的,母親走時特意取下,說留給她日後的兒媳婦,作為見面禮。”
柳念聞言遂小心翼翼擡起手腕,預備取下玉镯。
“既是你母親遺物,那我還是摘下來好好存放吧,可别磕碰着了。”
恒峥按住她的手,姑娘海棠似地側臉掩在朦胧月色裡,看得他心頭發癢。
“不必,磕碰了也無妨,到時同我去母親墳前陪她聊天解解悶,她那人最是心軟,不會怪罪于你的,待日後征得軍功我再置辦更好的首飾給你。”
姑娘不語,垂頸摩挲着玉镯,柳念知恒峥是想帶她去見見他的母親。
待霍州其餘各府借調的兵馬陸續到達營地後,針對攻打銘縣的戰略布局開始于正中一處大帳内商議起來。
魏懷明一身戎服坐于上方,下方未設椅凳,餘下衆人團團圍坐在氈毯上,經過幾日相處,恒家諸位已順利與魏懷明麾下同袍搞好了關系。
就聽一參軍道。
“派去的探子已探查到丹部駐紮在銘縣城中的大将是努忽力,此人極為狠毒且當初攻襲銘縣之計便是由他主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