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忽力原名比介,非丹部族人,而是丹部臨近小部落哈戎部人。
哈戎部是個極其溫和地部落,加之生活的地區環境嚴峻,易守難攻,族人不喜與其他民族發生沖突。
丹部初期想吞并哈戎部,卻因易守難攻的地勢緻使其他們久奪不下,且損失慘重,丹部便放棄哈戎部,任由其自生自滅。
但努忽力自小便喜好騎射,自是不願過跟族人一般一眼到頭的日子。
在父母相繼過世後,努忽力随着年歲增長越發難以忍受這樣的日子,就在稀松平常地一日,族人口中那個沉默寡言地努忽力突然暴起,将自己的發妻亂刀砍死,後趁夜色單騎攜着屍首去往丹部。
努忽力為表自己對丹部臣服的決心,不惜殺害自己哈戎部的妻子,以屍首敬獻給丹部君王。
丹部君王得知此事,被努忽力的殘暴行徑所震撼,又見此人外形剛猛,也不利打發回去,便賜他丹部族名努忽力,意為大地之子,并賜部落大将之位,由此努忽力開始了他為丹部南征北戰的生涯。
雖草莽出生,但努忽力卻似天生就會帶兵打仗,他治軍極為嚴苛,與麾下士兵同吃同住,士兵們也因此臣服于他。
很快,丹部周邊幾個小部落被努忽力以掃蕩之勢帶兵攻陷,部落内男子無論青壯亦或稚童通通被他下令砍殺,斬草除根;婦孺則留給自己及麾下士兵奸/□□殺,士兵們便更為服從于他。
丹部君王得此一位悍将,龍顔大悅,作為一國之君的野心也逐漸被養大。
不久,丹部探子打探到隔壁的盛國西邊發生戰亂,故而努忽力便想趁此機會攻打臨近的銘縣,結果便是如今的狀況......
大帳内,衆人聽罷努忽力的生平久久無言,此人就在要不久後的戰場相遇,銘縣之役必将攻之艱難。
參軍喝下面前早已涼透地茶,待衆人消化片刻,又才繼續道。
“目前,丹部駐紮在銘縣城中的兵力大約三萬餘人,将整個城圍得跟個鐵桶似的,以我們的兵力硬戰的話,絕無可能打進城去,若想喬裝混進城中,也難于登天......”
魏懷明聞言,面容似在這短暫交談中又蒼老了幾許,他長歎一聲,于上首閉目不言。
六千對三萬,還是攻城之戰,恐,兇多吉少。
下首圍坐的諸位俱随之眉頭深鎖,這銘縣要想打下來,短期是難有破解之策了,長久攻堅的話,他們又無耗下去的本錢。
行軍司令此人性急,看向對面道。
“兵力差距大,便隻可智取之,不可強攻之。我聞當日洪縣奪城之戰便是智取所得,恒家兄弟們定是善于謀略,對于銘縣此役,可有何看法?”
恒家一衆俱是謙虛之人,且他們本就不是軍人出身,這地方還坐着其餘諸将,此時機哪輪不到他們一家先發言,彼此間僅一眼便有了默契,由長者恒木代為發言道。
“恒某慚愧,對此也暫無看法,還求各位将領勞煩些心力,待恒家有了想法,定會及時告知各位。”
刺史倒也不怪罪,恒家雖祖上又武将,但已做了幾代镖師,恐怕對于戰場戰術也不甚了解,他這個熟知各類兵法的此次都有些為難,不知如何排兵布陣。
實在是丹部守城兵力太多,他們的兵馬又太少,兵力懸殊過大,智取之策也需深思熟慮。
各鎮将帶領手下的兵又操練過兩日,軍中男兒早聞恒家奪城名聲,如今有機會更是争相與他們切磋,學習彼此所長。
切磋正酣時,校場之上突有小兵來喚恒家一衆,說刺史現下有要事相商。
待進了大帳,魏懷明大手一揮讓恒家一衆随意落座,表示有攻城之策要商讨,讓諸位一同來聽聽。
接着行軍司馬便道。
“諸位,正面攻城定傷亡慘重,不若我們采用圍城之計,待銘縣斷水缺糧之時再一舉攻入城中,丹部定無力應戰,我們也能減少損害。”
話音剛落,坐在大帳口的盧屹言便想反駁,被盧昭陽眼疾手快鉗住,微弱搖頭。
下一瞬刺史問道。
“諸位覺得司馬此計如何?”
參軍不好駁了司馬的面子,微笑含糊道。
“謂之良計,刺史若覺無甚不好,我們可以一試。”
當官的沒幾個不是人精,球又自然踢了回去,還不得罪旁人,倒是讓圍觀的恒家一衆學到不少,以往隻覺說多錯多,那便少說,但少說又會被人懷疑沒見地或是不恭敬。
魏懷明捋了捋胡須,思腹良久,眉頭愈發皺起,他官職在司馬之上,且慣常直來直去,自是直言不諱道。
“依我之見圍城之計,不可。一則,我方兵力過少,分散四處圍城的話,城中丹部隻需集中兵馬選擇一處城門便可輕易突圍;二則,圍城之計耗時過長,消磨對方的同時也在消磨自身的兵馬物資,雖圍城原則上是傷亡最小的計謀,但隻适合我方兵力多于對方數倍時,且圍城後城中我盛朝的百姓也會受此饑荒之苦,非是良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