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于從前,你還有什麼新的記憶嗎?”
“害,如果能看到相似的場景我肯定能夠回憶起來,現在是沒有啦。”
當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時,卡納裡斯從十字架上擡起了頭,他感受到了兩股強大的混沌力量的靠近,他想看清來者的模樣,但金發、鮮血和他金色的睫毛粘連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周遭。
手持燃爆槍的守衛朝神靈行禮,維帕爾讓他們退下,将會議室留給他們。
“他是怎麼成為你們的俘虜的,是你們去主界抓的嗎?”明舟看着十字架上渾身是血的男性,有些好奇地問。
這位聖騎士團團長身上全是傷痕,單衣被鮮血浸透,體内的使徒級光明碎片被混沌力量禁锢。
他的雙手被長釘釘死在十字架上,這兩根釘子覆蓋着不詳的黑光,直至現在仍有鮮血從傷口中滴落。布滿符咒的鐵鍊緊緊地捆綁着他的身體,“滋滋”的聲音以及烤肉香氣從鐵鍊與他身體緊貼的地方傳來。
北方基地的人沒有給這位俘虜任何一絲能讓他感到舒适的地方。
想要抓到一位使徒級光明騎士,必須至少出動兩位同級别強者,而北方基地的使徒級強者隻有維帕爾、烏蘭和卡塔琳,并且烏蘭和卡塔林都是非戰鬥人員。
“不是,他是我們與主界交換得來的,”維帕爾眼神向下,“主界與混沌域的通道已經被關閉,我們無法進入主界。”
“你們是怎麼獲得他的?”明舟問。
維帕爾很自然地回答:“一個在主界的混沌組織用儀式向混沌域聯系,我們回應了他們,對方需要定制一個使徒級混沌機械道具,他們給出的交換物就是一個使徒級光明信徒,恰好我們需要一個祭品,并且卡塔琳收藏了對方需要的機械道具,于是交易達成,我們在昨天晚上交換了各自所需。”
昨天晚上?
這個敏感的時間讓明舟一頓,她似乎毫不在意地問:“對方的組織叫什麼?”
維帕爾微微偏過臉:“我們與主界的混沌組織交易時并不在乎對面是誰,他們總像沙灘上的字,潮水一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抱歉,我們并不知道對面的組織叫什麼,唯一确定的是對方在塞蘭帝國的首都,格爾洛卡。”
他有些遲疑地說:“當時主持與我們交易的人裝扮是一個小醜,他臉上畫着哭泣的妝容,最顯眼的是他眼下在臉頰上的銀色淚痕。卡塔琳有記錄的習慣,她應該有當時拍攝的畫面。”
得到應召的卡塔琳放下手中的工作,迅速來到會議室,聽到明舟的要求後,她立刻從自己的機械面闆中調出當時的場景。
面闆中鏡頭晃動,對準了上方的白色的虛影,這是北方基地與那個混沌組織交易的現場。虛影中有幾個身穿灰袍的人或驚恐或貪婪地望着祭壇,但都沉默着,唯有最前方小醜打扮正講述着他們的需求。
“齒輪之眼,使徒級智慧混沌道具,這就是我們所求之物,塞蘭帝國的光明聖騎士團團長是我們的誠意……”
明舟看着鏡頭中的哭泣妝容的小醜,他雖然在鏡頭中出現,但每一幀都無法拍到他的全貌,與那些同樣出鏡的灰袍不同,整個視頻最多隻能看見他的半張臉。
當他轉過臉時,明舟看見了維帕爾所說的那個顯眼的銀色淚痕紋身,為這個哭泣小醜的左臉添上了一種奇特的韻味。
看完視頻,對方沒有說出任何有關自己組織的事情,明舟讓卡塔琳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他們抓住這位聖騎士團團長的時間就在昨天晚上?”明舟問。
“從交易時間上來看,是的,我們得到他時,他身上的傷痕十分新鮮。”維帕爾恭敬地說。
明舟想的卻是另一種方向,一整個白天,她都沒有聽說格爾洛卡的光明聖騎士團團長失蹤或死亡,作為整個塞蘭帝國光明教會的中心,光明聖騎士團就駐紮在黃昏大教堂附近。
她沒有聽聞任何有關此類的消息,說明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光明教會隐瞞了卡納裡斯的失蹤,另一種是光明教會不知道或者說不确定他已經失蹤了。
考慮到光明教會的保密能力,以及塞蘭帝國上層失蹤了這麼一個大人物不可能沒有風聲傳出,明舟偏向于第二種猜測。
她看向聖騎士團團長,這樣一個地位的人,能夠知道的消息應該更多了吧。
明舟掐住卡納裡斯的下颌,強迫他擡起頭,他勉強睜開雙眼,琥珀色的眼睛無神地看向前方。
明舟左手浮現出一枚遊戲硬币,這是卡納裡斯的靈魂象征,在獻祭的那一刻開始他的靈魂就已歸屬明舟。
她的食指點在他的額頭上,【歡愉】的力量籠罩了他的靈魂,他的靈魂掙紮,但一張微笑面具焊在了他的靈魂的臉上,初始遊戲硬币變化成了一張微笑面具。
他的靈魂無聲地掙紮着,但無法反抗他的新主人。
明舟松開了掐住他下颌的手,卡納裡斯無力的垂下頭顱,唇邊吐出染着血的舌尖,上面赫然是一個【歡愉】烙印。
他的靈魂和肉`體将永遠為混沌神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