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宋跟着虞幼清不久,但是也知道這位可不像别墅裡傳的那樣和善,背地裡折磨人的法子多着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阿宋彎着腰讨好地笑着,心裡暗罵一聲,伸出手咬咬牙,狠狠自己臉上打去。
“虞幼清,你發什麼癫?”
阿宋的手還沒有打上自己的臉。
虞行簡就怒氣沖沖從門口走過來,他一把拉起阿宋,扯到自己身後,和虞幼清對峙:“你耍什麼大少爺脾氣?這一套從哪裡學來的?”
他等着虞幼清強詞奪理地反駁。
誰知道虞幼清隻是皺眉捂住布丁的耳朵,抱着狗往後靠了靠。
布丁葡萄樣的狗狗眼來回看了看虞幼清和虞行簡,難得地流露出幾分糾結。
片刻後還是毫不猶豫地保着虞幼清,扭頭朝虞行簡汪汪地叫着。
這下虞行簡氣炸了。
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是誰辛辛苦苦一口一口奶喂大的?現在敢對着他叫?
虞行簡轉頭将炮火對準虞幼清。
最看不上G市富二代圈子裡的風氣。
他原本以為虞幼清雖然驕縱讨厭了點,但是人算不上壞,如今看來真是他瞎了眼。
跟在虞行簡背後的宋緻溪,這才不急不慢走進來,心平氣和說:“行簡,你先别急,怕是有什麼誤會吧,幼清不是這樣的人。”
“親眼看見的還會有假?”虞行簡冷臉。
也就是緻溪哥還傻乎乎地信虞幼清。
虞幼清絲毫也不慌張,抱着布丁,看向宋緻溪。
宋緻溪推了推金絲眼鏡笑笑:“幼清,你好好地和行簡說清楚就好。”
一副大哥哥的做派。
虞行簡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看着虞幼清,似乎等着他解釋。
可虞幼清卻撇向阿宋輕笑問:“是我逼你的嗎?”
阿宋連忙說:“不是,不是,和幼清少爺沒有關系。”
“你——”虞行簡氣極反笑。
他知道他的養兄有時候嘴巴管不住,确實也有點小毛病,但是也不至于被虞幼清羞辱成這個樣子。
前段時間他竟然瘋了,覺得虞幼清有所改變。
可當事人都這樣子說了,他還能怎麼樣?
他和虞幼清鬥了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的慣用的把戲。
虞行簡冷冷看着衆人,轉身重重地摔門離開。
宋緻溪轉頭朝虞幼清抱歉笑笑:“幼清,行簡就這個脾氣。你别和他計較。”
虞幼清抱着布丁,目光落在宋緻溪風衣領子下的傷痕上,關切地笑笑:“緻溪哥,你剛剛從伯母那裡來吧,伯母精神狀況還好嗎?”
每次去完療養院後,宋緻溪身上總會多出一點傷。
宋緻溪臉上依舊笑着,眼神卻變得冰冷:“謝謝幼清關心,我媽媽情況很好。她要是知道你一直關心她,一定很開心。”
“那真的是太好了。”虞幼清翹起唇角,驚喜道:“一定是伯父在天之靈保佑伯母吧。”
“是啊。”宋緻溪微笑:“我去看看行簡。”
轉頭瞬間,他臉上笑容頃刻消失。一片陰霾。
虞幼清輕輕撓着布丁下巴,布丁咬着虞幼清的衣袖,蹭了蹭虞幼清的手心。
阿宋這才戰戰兢兢上前說:“阿簡的脾氣确實是差了點。”他甚至還在埋怨,要是阿簡,這件事早就過去了,至于會鬧得這麼大嗎?
若是虞幼清遷怒自己怎麼辦啊?
誰知虞幼清聽到他說的話一頓,然後稱得上心平氣和說:“你去把車開過來吧。”
阿宋驚喜過往,趕忙離開。
寵物沙龍的店主這才走了過來說:“布丁哥哥,剛剛我在監控裡都看到了,是你司機先打布丁的,你若是怕他們不信的話,我可以把監控調給你。”
說完她指了指角落裡的隐秘監控。
像她這種G市數一數二的寵物沙龍怎麼會有監控死角,隻不過那邊的監控比較隐蔽,很難發現而已。
她真的是替布丁哥哥委屈極了,明明是司機先打布丁的,布丁哥哥怎麼不解釋呢!
虞幼清目光掃過監控所在的位置,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他是常客,自然是知道那裡有監控的。
隻不過适當的委屈,往往可以收獲意想不到的愧疚。
虞幼清抱着布丁站起來,音調擡起來幾分說:“是嗎?那太好了。我二哥他——”
然後低頭落寞笑笑,“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幫?”
少年的臉是精緻的,此刻的落寞,增添幾分難得的脆弱。
店主頓時責任感爆棚,毫不猶豫的答應:“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