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住了嘴,心想現如今的曜元帝說不定真有可能這麼癫。
又找補一般說道:“就算陛下真有此心,裡面那位也不願意啊。”
魏青聽了消息非常狗腿地混了一下,隻跟遲素說好的部分。
“殿下!外面都在說陛下要傳位于你!”
遲素聽了表情莫名,然後對這二貨道:
“别管那些了,先坐下來吃飯吧。”
于是魏青與遲素同桌而食,一開始魏青還客氣客氣,拍馬屁道:“太子貴體怎可被小人髒污?”
太子:“你不是小人,你是傻人,快坐下來,你站着我難受。”
魏青一番用力地“掙紮”之後,老實地坐下吃飯。
這幾日不隻是吃飯,就連睡覺,二人都是同床共枕。
魏馬屁最開始忠心耿耿道:“殿下!屬下為您守夜!”
太子白日看書太多,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哪裡像是魏青這種聽八卦越聽越精神的人,于是煩躁地一把扯過。
“莫要多說,就寝。”
魏青在床上咕湧兩下,不動了。
這被子真舒服啊。
魏青又因為睡相不好,雖說沒吵醒太子吧,卻讓太子醒來面對一堆亂發陷入沉思,好不容易捋過去又看到魏青領子大開,什麼櫻粉啊紅梅啊也都看了個幹淨。
但他此刻内心一片澄淨,除了得知自己被曜元帝喜歡非常惡心以外,他從未對任何人的身體有非分之想。
于是一生優雅得體的皇子強迫症犯了,硬是給孩子把衣服穿好,發也束了才起來晨練。
遲素把人安排到身旁就是為了轉移一些注意力,最好這個人家世清白沒什麼煩惱,不好男色,胸無大志,一眼就能看透,膽子小,聽話不亂跑,他當時這樣想着,魏青就從天而降了。
這樣安生的日子過了有十天左右,遲素讓魏青給曜元帝送碗藥喝。
魏青此時頗有種跟人混熟了的膽大包天。
“這什麼藥啊,聞着還挺香。”
“春藥。”
“啊?”
“烈性春藥,喝完三天下不了床。”
“啊?”
魏青瞠目結舌了半天呆呆問道:
“陛下會喝嗎?”
“他當然會喝,因為是我送的。”
魏青想問為什麼,但又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他覺得這件事知道了他可能會死。
悄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發現太子正含笑望着他,這笑容……不太妙啊。
“臣這就去!”
魏青老實地把藥送過去,交到了皇帝身邊人手裡。
太子殿下還在想讓他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魏青把頭搖成撥浪鼓。
還挺敏銳的,太子殿下隻好把調戲的心思壓回去。
在這個破地方待着,太子殿下十分悠哉,魏青心态也很穩,魏青心态穩有兩方面,作為他自己來說,他知道太子一定會被救,這就叫主角不死定律,從炮灰角度來說,魏三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老皇帝對太子的磨練。
話說,救太子的叫什麼來着,魏青記得好像是哪個侯府的世子爺,姓徐,叫……
“徐棗林?”
正在窗前習字的魏青聽到了太子的聲音。
這習字還是太子看他天天閑着沒事幹到處亂跑給他找的活兒,手把手地教。
魏青沒忍住,悄悄放下筆,趴在帷帳旁透過縫隙偷看。
是一個衣着華貴風格偏張揚豔麗,濃眉大眼一臉英氣的帥氣男子,大約二十歲上下,與遲素差不多年紀,頭上戴了個紅色的抹額,腰間懸着環形寶玉,他看起來是個不會循規蹈矩的人,一舉一動都透着将門風範。
“遲素,跟我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一臉急切地想要拉着遲素離開,被遲素退一步躲開了。
“你幹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你知不知道陛下他……”
“我知道。”
遲素的眼睛是很漂亮的,說不好他是什麼眼型。
不睜大的時候像桃花眼,眼尾的褶皺非常精巧,讓人感歎造物主的偏心,睜大的時候反帶了幾分萌,像貓瞳。
若是他端端正正地任由打量,正面看去那個形狀就像是半片蝶翼,眼頭大而圓潤,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黑白分明,無論是近看遠看都美不勝收。
可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雙眼睛靜靜地盯着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如墜冰窟。
一心想把他救出去的莽夫徐棗林此刻就是這般感受,他凍了半晌結巴道: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