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辭進入殿内之後,将手中提着的用于治療風寒的藥材遞給小桂子,随後行禮說道:“參見陛下,這些是我家主子命屬下,将這治療風寒的藥草給陛下拿來,希望陛下早日痊愈。”
蕭珩回應道:“起來吧,你家主子還算有些良心,沒有辜負朕在這裡等待他這麼久。”
驚辭雖然不太理解蕭珩所說的話,但也不敢多問什麼。
蕭珩以為顧懷安不會來了,若是他不來,他就跟所有人講,他,顧懷安醉酒半夜三更溜進他的寝殿與他争被褥,還……這事若是捅出去鬧的人盡皆知,看他顧懷安還坐不坐得住,來不來見他。
這次顧懷安派驚辭來了,本人沒來,有些不夠誠意。
驚辭起身之後,便站立在一旁。他擡起頭看了蕭珩幾眼,隻見蕭珩臉色蒼白如紙,眼球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病恹恹的樣子。
蕭珩注意到驚辭正在看着自己,于是問道:“你為什麼還不離開呢?”
驚辭回答道:“是屬下犯糊塗了。”
蕭珩接着說:“難道是你家主子讓你來守着朕嗎?朕的病,情至少需要三四天才能完全恢複,不必再盯着了,你回去向你家主子複命吧。”
“啊?屬下……”
其實并不是這樣,隻是因為陛下這裡實在太過溫暖,讓人舍不得離開罷了。
驚辭行禮告退後離開了,蕭珩無奈地歎了口氣,喃喃道:“如果不是你家王爺跟朕搶奪被褥,朕也不會染上風寒。”
驚辭告退後,站在殿門前深呼一口氣,心裡暗自嘀咕:“什麼,主子跟陛下搶被褥,什麼時候的事,屬下怎麼不知道。”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主子不近男色的啊。
此時,百曉生走過來,看到驚辭發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喂,發什麼愣,陛下說了什麼?”
驚辭回過神來,回答道:“陛下什麼也沒說。”說完,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過了一會兒,驚辭突然擡起頭,看着百曉生,語氣嚴肅地問道:“前夜是你守着陛下嗎?”
百曉生點點頭,“是的,怎麼了?”
驚辭緊接着追問道:“那你看見我家主子了沒?”
百曉生努力回憶,最終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見到。
驚辭抱拳說道:“告辭,”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百曉生看着驚辭遠去的背影,思索着剛才的對話,覺得驚辭的行為十分奇怪,仿佛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随後,他想起小桂子今天也表現得很不尋常,不禁感歎道:“這驚大人怎麼奇奇怪怪的,還有小桂子也不對勁。”
百曉生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索性不想。
冬,二十四日。
鎖關發生了一件大事,百姓從早到晚都在這書鋪子,紛紛購買一本名為《王爺别亂來》的書,導緻交通堵塞。
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議論這本新奇的話本子。
有人說它情節跌宕起伏,有人贊其文筆精妙,更有人傳聞這是根據真實事寫的。
這話本子的故事傳到了梧桐殿内,引起了蕭珩的注意,他百曉生去尋來一本。
百曉生遊走街道見,命令手下人買來的話本子看,看着書中的人物,“這寫的就是陛下跟,嗯?跟王爺,什麼時候的事。”
百曉生仔細回想想了一下,那夜的空酒瓶,“王爺該不會是那時候進去的吧,啊!”
他随後将話本子揣懷裡,暗罵,“王爺你、你你你不地啊,都是因為你害得我被罰,害的我夫人生我的氣。”
百曉生回到宮中,将此話本遞給蕭珩,蕭珩翻閱之後,不禁面露驚訝之色。
這書中的人物竟然與他和顧懷安不差分毫,就連一些細節描繪的分毫不差。
“這寫書的人用的是假名,卑職實在是查不出來,”百曉生撓了撓頭說道。
蕭珩無奈地歎了口氣,“查不出來就算了。”
這話本的假名叫小寫手。
有趣。
蕭珩快速翻閱完這本話本後,心中暗自思忖。
區區幾萬字的篇幅,定然還有後續的章節。想必此人定會再來打探,不過他決定先按兵不動。
百曉生趕忙安慰道:“陛下您别往心裡去,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傳言,身正不怕影子斜,陛下您和王爺才不會……那些都是假的,陛下您别想太多,哈。”
蕭珩笑了笑,“朕想得很開呢,也不全是假的。”
“啊?陛下您說什麼?”百曉生一臉驚愕。
冬,二十五日。
驚辭家中,今天他休沐,閑來無事,正躺在自家院子裡的躺椅上,閉着眼,哼着小曲,感受着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心情格外舒暢。
然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甯靜。許元和暮童站在門外,焦急地喊道:“哥,哥,你在家嗎?哥……”
驚辭的母親聽到敲門聲,從屋裡走出來,對驚辭說道:“小辭,娘好像聽見你表弟的聲音,開個門去看看,興許找你有急事。”
驚辭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應道:“哦,母親,我這就去。”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向門口,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