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這回是腦子清醒反應過來了,覺得委屈也是想讓他們放心故意沒話找話,梁聽序順着她。
“那他們還打鋼針呢?我給你試試?因為那根血管粗,你别亂動,點滴滴不進去待會兒堵了再來一針有你哭的。”
“哦…”
梁聽序蓋了手機繼續罵道:“救你狗命的時候還這麼講究。”
他這人說他不愛遊戲吧,幾乎天天打,但十場遊戲裡面起碼五場都在坑隊友,就他這樣的竟然還沒被封号?
梁念覺得自己要是他隊友絕對忍不了:“你沒有信仰你不懂。”
梁聽序被迫重新定義“信仰”。
她又發了會兒呆,拐彎抹角地問:“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首先,這跟心靈感應之類的肯定沒有關系。就你發的照片,再多虧了你到哪都熱衷裝B,有個寫生的小姐姐指的路。”
梁念哦了一聲:“然後呢。”
梁聽序看穿了她那點心思,直截了當:“然後不要有期待,跟蘇暮肯定也沒關系。今早她還給蔣博做了僞證,說你閑着沒事幹主動挑釁蔣博,他一再隐忍,然後你聯合我把他給打了。”
“這種鬼話也有人信?”
“一半真吧,我确實把他打了。他現在就在樓下住着。要不要過去看看?”
梁念氣笑了,但懶得動:“不去。我現在去跟他吵架嗎?醜比隻會影響心情。等姥爺搞定了我再去狠狠打他的臉,讓他知道一下,欺負人的人沒有可能會全身而退的,尤其是欺負我的。”
“那蘇暮呢?”
“因為我傻,我認了呗。”
被人打一頓當時疼,但梁念現在想想沒覺得什麼。反倒是蘇暮的行為确确實實讓她有些生氣,她很少犯這種英雄主義的錯誤,但每次犯都會來趟醫院,也不知道是哪出的問題。
梁聽序嘲笑:“農夫與蛇。”
她閉目靠着枕頭生悶氣,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就是覺得人可以暫時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但不能沒有保護自己的勇氣。她抛下我跑了是害怕膽小的問題,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是英雄,但她做僞證最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她自己,這是她人品的問題。”
梁聽序翻了個白眼。
挽尊的嘴硬話罷了。
事實上好心被辜負是一件讓人會對自己産生懷疑并且想去掘了對方祖墳的事。尤其是梁念這種并不經常好心的人。
那種被人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屈辱也是梁念人生頭一回。
她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心跳也越來越快,快到呼吸都有點悶。
越清晰的疼痛越能讓人長教訓。
梁聽序看了一眼報-警的心電監護儀,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語氣有些認真。
她不能想太長時間不高興的事。
梁念扯扯嘴角都覺得疼,自暴自棄地拿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聲音悶悶地:“絕對的武力面前什麼都不值一提,我不會快樂了。”
恰時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梁念:“像我這樣的人,還有何顔面見客,都散了吧。”
梁聽序:“……”
他過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沈聿淮。
“她不見人了。”
“醒了?”
“醒了,禍害遺千年嘛。”後半句是他故意大聲說給梁念聽的。
因為梁念的緣故,梁聽序對所有沈家的人都不待見,但現在最要緊的是他需要一個轉移梁念注意力的東西。
沈聿淮沒有表示一定要進去,伸手遞來:“送點東西。”
小小的一個紙盒子,梁聽序接了過來打量了一下,晃了晃沒有動靜,不是糖。
梁念這麼大收過最多不值錢的禮物估計都來自沈聿淮了。
梁聽序笑了一下:“行,那我替她收了。”
轉身關上門,把盒子拍在床頭櫃上。
“拆不拆?”
快遞與外賣都是能讓女生“垂死病中猛坐起”的存在。
梁念指揮梁聽序幫她拆了,接過來一看,一盒子的腹肌照差點閃瞎她24K的純金狗眼,根據腹肌判斷,連人都是不一樣的,她吓得連悲秋傷春的情緒都被掃沒了。
梁念:“這…這是我配看得嗎?給一個心髒不好的人看腹肌照跟給她看小h片有什麼區别?”
梁聽序:“…有本事别翻下一張。”
“他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有點過分了解她了吧。
“嗯,事情是這樣的。”梁聽序慢悠悠拿出手機給她放了一段錄像。
——“六塊腹肌的行不行?”
——“不行,我比較挑的…”
——“那實在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拿沈聿淮将就一下吧。”
“這……我不是做夢?”
“做夢就可以耍流-氓?”
梁念神色複雜:“說話的人确定是我?”
“視頻為證。”梁聽序找到幸災樂禍的機會了,“如假包換。所以說他大概是怕你繼續貪圖他的美色。”
要不要這麼尴尬的?
“……”梁念,“給把刀。我給你表演個自-殺。”
梁聽序笑眯眯地遞過去一把水果刀。
“……過來。”爹決定還是先刀了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