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意，她是真的無從判斷了。

“大人許了嗎？”她反問對方。

鄭思沉默了。

這是他第二次在邊關見到九霄之像。

第一次時，别人讓他許願他隻是笑笑。

在他看來，許願這事多少有些虛無缥缈。

可這次，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鄭思突然想試試了。

“臣許了。”

陳瑤好奇問道：“許了什麼？”

星空下，他撒了慌。

“天下太平，百姓常安。”

陳瑤一邊對他表示欣賞，一邊又覺得這人真是無趣，卻也希望他得償所願。

鄭思望着她，反問一聲：“公主呢？”

陳瑤注視着他英俊的五官，又想到了自己的夢。

鄭思的吻，鄭思的體溫，鄭思的癡纏。

陳瑤身體微微起了燥意。

鄭思看她沒有說話，隻看着自己，便輕聲喚道：“公主？”

陳瑤此刻望着他，再看着九霄之景，突然有了幾分肆意灑脫之感。

人生短暫，前路未知，何必拘着自己。

陳瑤注視着他，眉眼裡比往日多了幾分笑意。

她一笑，美貌較平日裡也更為動人。

星空下，鄭思看着她，隻覺得眼前人美的有些勾人心魄了。

“鄭思。”陳瑤微微揚起頭，眉目帶笑的望着他，“靠近點，本宮悄悄告訴你。”

鄭思受她這份少見的親昵感影響，沒有再顧及什麼禮數，按陳瑤的吩咐低下頭來。

接着，聽對方在他耳邊低笑着說：“想要你了。”

陳瑤說完話，看到對方似乎短暫的定格在那裡，整個人透出一種少有的遲鈍感。

她覺得自己言盡于此，再說下去，總是有些拉不下臉的。

看着這人還是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陳瑤心裡忍不住罵了句：傻子。

接着望了望夜空，覺得真是可惜了。

自己說了這樣的暧昧話，對方卻跟個榆木疙瘩一樣。

九霄之景再美，也共賞不下去了。

她轉身朝居所走去，不鹹不淡的留了句：“本宮心領了，大人慢慢欣賞吧。”

陳瑤打開屋門，正準備踏進去，便被鄭思拉住了胳膊。

陳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從身後輕輕環抱住。

他在陳瑤耳邊低聲問着：“公主一直視鄭思為面首嗎？”

他不介意，卻想問。

接着，就聽長公主輕輕歎了口氣。

陳瑤心裡直搖頭。

這男人，何必介懷過去。

“當年面首之事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微微側過頭來，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開導着：“你在本宮眼裡，從來都隻是鄭思。”

看男人望着自己沒有說話，陳瑤轉身面對着他，索性把話說開。

“當年才學名動燕京的少年郎是你，罪奴是你，面首是你。”陳瑤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說着，“拔得頭籌的是你，跟天子對抗的也是你，你是鄭思，懂嗎？”

男人看着她，沒有回應她的話。

“還想不開嗎？”

陳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人也急了，話也脫口而出：“老面首面首的，哪有人将第一次給面首……”

她話還未說完，對方就期身而前，吻住了她的唇。

陳瑤倚靠在門上，被他侵占着唇舌。

再次想起了剛才做的那個夢。

夢裡，她便是這樣的。

靠在門上被對方熱情的吻着。

陳瑤沒有拒絕鄭思，卻也不理解他的反差。

明明剛才還一副君子之風，怎麼突然又像個浪蕩子。

這門都還沒關呢。

陳瑤被他吻了好一會兒後，對方這才稍稍松開她。

“今日這九霄之像，是幌子吧。”陳瑤眼光迷離，卻還是笑着調侃他：“鄭大人食髓知味了？”

鄭思望着對方有些戲弄的眼神，隻回道：“都給公主。”

陳瑤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就再次被他覆唇癡纏，沉溺其中。

鄭思知道，自己對她根本沒有抵抗。

她随意的幾句話，就勾住了自己的心魂。

即使她或許未曾心悅過自己，可這份主動，也足以讓他心中一動。

都給公主。

身體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鄭思與她纏綿到榻上，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還是決定再次提起那句話。

“鄭思心悅公主，想求娶公主。”

陳瑤微微一愣，也是驚訝這一幕是與夢境重合的。

夢裡她情難自已，癡纏間稀裡糊塗的應了對方。

當下她雖也依舊沉迷其中，卻不想應的那麼幹脆了。

“回京後有命成親的話，也不是不行。”陳瑤語氣故意帶了些輕佻，“到底是當過面首的受訓過的人，主子還是喜歡你伺候的，就是節制點為好。”

鄭思知道她喜歡自己身子，他又何嘗不是。

隻是他身與心都喜歡罷了。

“那便說定了。”鄭思不介意她的話，反倒來了句，“公主是我的。”

陳瑤突然想再頂他兩句，就被鄭思再次侵占了唇舌。

對方是不是真的隻看中身子，鄭思也不再理會。

願意嫁，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