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恩暖基本可以預測半寒星期六不會在晚上八點之前回來,所以吃完飯洗完了碗就在客廳裡打開電視看了會兒喜洋洋與灰太狼的動畫片。
别墅裡時不時的回蕩着安恩暖自己的笑聲。
雖然空蕩蕩的别墅隻有安恩暖的笑聲,顯得她是那麼孤獨又可憐,但是這個安恩暖早就習慣了,也樂在其中。
雖然三年前結婚之後,安恩暖曾經因為這種孤獨的生活流過無數次委屈的眼淚,但是慢慢的她就麻木了,覺得人生本就是自己一個人活着而已,所有人都是過客。
漸漸的,别墅客廳牆上的時鐘指在了九點整的位置,而此刻的安恩暖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
然而,這個時候别墅客廳外的别墅大門傳來打開門鎖的聲音。
門鎖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個筆挺的男人身影,他有着陰柔俊逸的輪廓。
陰柔俊逸的輪廓上一雙鳳眸極為犀利,進門後卻微不可查的劃過一抹一閃而逝難以捕捉的溫柔。
接着他邁開長腿從門玄關處往别墅客廳邁進,直到走到他從開門進來就看到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女人面前。
他的腳步一如既往的輕微,不仔細聽幾乎無聲。
腳步停下,蹭亮的一雙皮鞋套在足上,平齊的并排站在沙發前,他的身上照常穿着一套剪裁極好的黑色西服。
骨節分明的手,從西裝褲袋裡抽出來,接着開始掀起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然後直接扔到在沙發上睡着的女人的身上去。
但女人隻被他砸下來的衣服擾得朝沙發裡部翻了個身,接着砸了砸嘴就繼續睡了過去。
然後,半寒看到女人的嘴裡還流出了一條泛着光澤的口水,往她的腮幫子淌去。
見此,半寒從鼻腔裡沒忍住“嗤”出一聲氣息。俊逸的輪廓上嘴角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往上彎去。
本來他是想用西裝将這女人打醒,沒想到她會繼續睡得跟頭豬一樣。
接着他将自己扔到女人身上的西裝從新拿起,再将西裝鋪開蓋在女人的身上去。
看着從她嘴角流出來一直垂直淌到她耳邊快流進耳窩的口水,他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手好心的替她抹去。
做完這個動作,半寒轉身去将客廳的電視關掉。
這時,他的褲袋裡傳來一陣抖動,接着半寒陰柔的臉上收起難得的柔情,鳳眸劃過一抹冰冷,轉身去拿起蓋着安恩暖身上的西服離去,片刻後又折回拿來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安恩暖,本來是想在客廳裡等着半寒回來,然後逮個機會在半寒身上實施她的離婚計劃。
但是沒想到她等着等着就突然睡着了,完美的錯過了一次機會。
而安恩暖在沙發上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麼輕輕碰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當中翻了個身,看到一個修長的黑乎乎的身影,但是她沒管。
大概是白天将上午的活挪到下午幹,下午沒休息到累的,她的睡意正濃,就算是天王老子在眼前都不能讓她睜開眼去瞧瞧。什麼東西都不能打擾她繼續睡覺!
但是,就這樣她繼續睡了許久之後,突然被一股大力粗暴的拉起,安恩暖整個人險些被拉得從沙發上栽倒下去,被吓得驚魂的尖叫了一聲。
安恩暖被驚醒之後,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裡站在一個人影,這個人影狗摟着身體,人影的一隻手連着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在黑暗裡似乎捂着腰部,人影有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安恩暖不是第一次被這麼半夜驚吓而醒,但是這是她被驚吓最過度的一次,聞着黑暗裡空氣中飄起的一股血腥味,安恩暖呼着氣讓自己被驚吓過度的心髒平息下來。
而這個時候,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卻低沉着聲,暗啞的開口:“去地下室,給我取東西。”
安恩暖當然知道這個突然将自己驚醒的人是誰,但是這次離她上次被驚醒已經有一年過去了。
安恩暖壓下内心的驚慌,看着黑暗中開口的人影,無奈的閉了閉眼。
想不到,半寒這次又出去幹黑暗系的事情了,這次又是傷。
将地下室的燈打開,安恩暖将穿着一身黑的半寒扶到一張手術床上躺下,緊接着開始拿出簡易的工具修剪他的衣物查看他的傷情。
身上有三處明顯傷,但是位置都不緻命,有一處在靠離心髒最近的位置,也是最危險的一處傷。
如果這一槍再打正确一點,安恩暖想她就可以從此擺脫半寒這個惡魔了。
奈何不知是動手的人手抖技術不佳瞄不準,還是半寒這個惡魔命大躲過了一劫。
安恩暖查看了傷情,接着從地下室的消毒櫃裡取出手術需要的一切用具,最後她換上手術服帶上帽子,仔細清洗手部再帶上手套和口罩,接着将半寒推入一間密封的手術室,開始進行消毒與手術。
當一切結束之後,安恩暖看着手術床上昏迷過去的半寒,再擡起頭看了看手術室牆上挂着的那個時鐘,手術時間兩小時五分零五秒。
安恩暖有些疲憊和内心五味雜陳的走出手術室,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安恩暖取下口罩,身上都被汗侵濕了長籲出了一口氣。
三年,從半寒回華陸的那天起,她安恩暖就注定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