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同學聚會上,有人問江淮北這個學長回來要做什麼?江淮北說:剛回來,還沒想好。
“有過做外科醫生或者外科助理的經驗嗎?”對面響起江淮北平淡的聲音。
安恩暖剛才有些神遊,聞言回神說道:“給狗做過幾次手術。”除了半寒,别墅裡的那條二哈安恩暖其實也出手救過幾次。
二哈有次拆家,把半寒放在狗房裡的一個心愛的古董打爛了,半寒氣得一腳踢傷了它的狗肺,她給它換過一次肺。
還有一次,是二哈咬斷繩子跑去廚房拆家,叼了一把菜刀,把自己腸子給砍了出來,幸好她妙手回春讓二哈死裡回生,以至于後來二哈修養好了之後,再次咬斷狗繩将整個别墅拆成了讓安恩暖崩潰的樣子。
“噗嗤。”面試辦公室傳來一陣沒忍住的笑聲。
安恩暖聽到了除江淮北以外的其它幾個面試官們的笑聲。
雖然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是她也不能說自己取過子彈和縫過槍傷,那樣恐怕她會被抓去警察局先審一審。
所有面試官都在笑,唯獨江淮北依舊一臉的平靜和淡漠看着她,然後安恩暖試着給自己争取,解釋道:“雖然我沒有什麼經驗,但是我給狗換過肺,縫過腸子,那條狗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以她的手術經驗,做一個助理完全沒有問題。
她的話說完,原本取笑她的那些面試官有人開口說道:“雖然你的外科學曆合格,以及講述的外科救治經驗對寵物來說非常棒,但是我們是一家正規的私人醫院,我們的服務對象都是人。以你的經驗,去一家寵物醫院做一個寵物醫生,或者教授都完全沒有問題。”
說完,那人還低頭又笑了笑,是在取笑安恩暖的資曆。
安恩暖聞言,知道自己這個經驗對于這家醫院的面試官來說,或許的确真的太可笑了,因為這家私人醫院以外科出名,這裡的醫生外科醫術全C市幾乎公私立醫院無人能極。
她能用自己的學曆來這裡走一趟,也已經很榮幸了,三年沒有從事本科職業,的确不算是個優秀的人才,也許都對不起她曾經拿過的那個文憑。
安恩暖最後将目光放在江淮北的身上,他在沉默。
她忽然笑了笑,從面試位置站了起來,朝在場的所有人說道:“那不打擾了,如果有一天,你們看到我用我的手術技巧,為受傷了的人創造出了奇迹,請為我感到高興。”
說完,安恩暖朝在座所有人,包括江淮北在内彎腰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安恩暖曾經學醫,是因為江淮北告訴她:“醫生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不光是救人,還是拯救那個人的家人,免他們受生離死别之苦,敢于和死神鬥争。”
安恩暖後來一直按照這個信念去學習,去實現這個信念的價值!就像,太陽出來時,向日葵對太陽産生的信仰,一定會讓它跟着太陽轉,吸收所有太陽所傳遞的溫暖光照價值,然後直到果實飽滿的那一天!
從面試辦公室走出來,安恩暖沒有絲毫的停留,因為這裡沒人歡迎她,連江淮北都不信任她的能力。
往來時的路走回去,原本安恩暖以為原路返回是完全可以走出這家錯綜複雜的大醫院,但是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到原來走來面試辦公室的路了。
安恩暖:“……”生平第一次迷路!
這個時候,安恩暖想那個面試官說得對,她僅憑給狗做過外科手術,完全不配進入這家私立的大醫院,畢竟她一向不迷路的人都在這家大醫院裡迷路了。
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如何能将醫院做到這麼大,大到讓人迷路!
安恩暖在醫院裡邊走邊問的亂竄最後才走了出去,出了醫院,安恩暖吐出一口仙氣,鄙視的回頭看了一眼這家醫院,進去還勉強不覺得,出來就覺得這醫院真是太大了!
安恩暖從醫院裡出來,完全是從另外一個出口出來的,而這個出口也正是外科急診進出口。
而在她出來沒過一會兒,安恩暖就聽到了有緊急的救護車鳴笛聲。
安恩暖下意識的往救護車聲音來源處那邊看去,見救護車已經停在了急診門口,接着車上下來幾個醫生護士,這個時候從裡面也跑出來接急診的醫生護士,将病人從救護車裡拖下來往醫院内送去。
安恩暖雙手捏着挎包,她剛才看到那個從救護車裡拖出來的病人,帶着氧罩,他身上跪着一個醫生正在做着搶救措施。
急救病人周身是血,腹部位置插了一根鐵塊,看樣子是車禍,血流很快,情況看起來十分危急,但是她想,那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看樣子沒傷要害應該是附近出了車禍,很快被送來了醫院。
安恩暖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很渴望像剛才那些從救護車下來的醫生一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醫生,但是她今天沒遇到這個機會,因為這家醫院拒絕了她。
但是在安恩暖打算再次離開時 ,她的手機震動響了起來。
安恩暖看手機,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不過是C市的,她猶豫了一會兒接起:“喂,那位?”
“你有空來一趟我的辦公室嗎?我想跟你聊聊!”電話裡響起安恩暖熟悉的江淮北聲音,雖然語氣依舊平淡。
安恩暖聞言,此刻抓住手機的手有點發抖,但是還是努力裝作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辦公室在哪裡。”
“你在哪兒?”
“醫院的急診門口。”
“你在哪裡等我,我去找你。”
……
安恩暖懷揣着異常複雜而顫抖的心等在急診門口,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