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母見安恩暖突然一臉委屈的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心疼的上前擁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溫柔哄道:“好暖暖,别難過了啊,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還是半寒這小子又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媽媽給你出頭。”
半母從小看着安恩暖長大,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供養,自然知道安恩暖那些小情緒裡包含的所有意義。
其實,從回華陸到家,半母就發現别墅的氣氛不同了,别墅沒有女主人的氣息,或者說女主人的氣息很淡,這代表着這棟别墅裡女主人已經許久不在家了。
安恩暖趴在半母的後背哭了十多分鐘,最終在半母的安撫下再次平複了情緒,抽噎着離開半母的懷抱,看着半母搖着頭說道:“不是,是我太想念你們了。”安恩暖否認了被半寒欺負的事實。
從小,安恩暖就欠了半家一筆很大的債,這筆債是她一生都換不起的人情債!
所以,半寒送給她的所有委屈,都不是她能拿來讓半父半母替她出頭的理由,因為如今她一定要讓自己親自為自己出頭。
半父站在一旁慈祥的微笑着看着安恩暖和半母兩母女,知道安恩暖許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會在半母面前如此失控。
半父雖不是最了解安恩暖的人,但他也是從小看着安恩暖長大的,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知道安恩暖雖然外表漂亮文文弱弱的,心底裡卻是很要強!
如果安恩暖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也不會這麼急着找到了半母這麼個發洩口,但半父很欣慰能看到安恩暖将積壓的情緒發洩出來,比憋在心裡頭強。
“恩暖啊,我跟你媽媽這次回來,是打算看看你們小夫妻二人的感情如何。我們也希望你們以後,不論是現在還是将來,不論會遇到什麼樣的挫折,都不要選擇放棄對方。若是因為性格不合,兩個人是可以慢慢磨合的,時光會讓你慢慢認出真正最愛你,最關心你的,最适合你的人是誰!還有,我們也希望回來能抱到個小孫子。”
半父看着發洩完情緒的安恩暖,掃了一眼一旁站着半天不言一語滿臉冷漠的半寒,語重心長的說道。
安恩暖看着半父,聽着他語重心長的話,将一肚子的話都壓了回去。對聽到半父說想抱孫子的想法,簡直像是她踩到的一顆地雷。
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時光真的可以磨合兩個不合适的人,那她跟半寒這麼多年來,怎麼還會是這個鳥樣!更别提生孩子了。
但,她又有什麼資格在半寒的親生父母面前去說他的不是,逆駁他們的良苦用心,他們隻是太不了解她和半寒隻适合當陌生人罷了。
“好了,既然一家人都回來了,我們好好吃個團圓飯。一家人,可是好久都沒在一起吃過飯了!”半母見安恩暖情緒恢複了,半父語重心長的講了一席話,讓眼前這氣氛稍微變得有些尴尬,連忙不露痕迹的打圓場。
“好,鍋裡煲了幾個小時的湯想必好了,我去看看!”半父半生與半母相濡以沫,那怕隻是她的一個語氣都能聽出她心底的意思,連忙應道。
“去吧!”半母看着半父道。
接着半母看到半寒依舊一臉冷漠的站在安恩暖旁邊,立馬吩咐:“半寒,你也跟去幫忙。”
半寒沉吟片刻淡漠道:“好。”離開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安恩暖。
安恩暖雖然心中讨厭半寒,但卻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了眼前短暫的溫情,所以臉上隻是表現得十分淡漠,仿若除了半母半父,半寒在她眼裡不過是個空氣。
那怕,她總有一天會跟半父半母攤牌,她要跟半寒離婚的事。
半母在半寒去廚房幫半父之後,親密的拉着安恩暖的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安恩暖坐在沙發上被半母撫摸着頭發,她看了一眼半母,順勢像隻乖順的小貓咪一樣躺在了半母的大腿上,然後像小時候經常跟半母撒嬌聊家常一樣說:“媽媽,好久都沒見到你們了,還挺想你們的。你們去國外定居了,跟那邊的鄰居熟嗎?”
“熟得很,他們經常會邀請我跟你爸爸去參加宴會。到哪裡定居兩年多,我們都沒怎麼在家裡做過飯,隻要我們一外出旅遊回去基本今天不是被這家鄰居邀請去參加PTY,就是明天被請去那家嗨一天,自家裡都隻是當賓館睡睡覺。”半母開心的柔聲回講道。
安恩暖頭枕在半母的大腿上,聽着半母的聲音舒服的閉了閉眼,然後被半母帶些幽默的話逗笑了。
“哈哈……”
半母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藹中透着幽默風趣。
安恩暖笑完,仰着頭沖半母打趣道。“媽媽,那你們在國外還養了些什麼新品種的花嗎?有花匠打理嗎?你最喜歡的金魚有沒有養,有沒有因為你們經常外出旅遊,然後被餓昏在浴缸裡?”
半母:“金魚哪裡會不養,不過倒是挂了三四批,沒了你幫我養金魚,我還真的養不好!”
“那些花嘛,名字我倒是認不全,不過都是你爸爸去别人家院子挖來的,看中什麼挖什麼,他也不嫌丢人!”
安恩暖又忍俊不禁,說:“哈哈,爸爸一直都很愛種花,就像媽媽你喜歡金魚不會養一樣,其實你們挺般配的!”
半母笑道:“哈哈,那可不,要不,我怎會跟他過來一輩子!”
“……”
安恩暖聽到半母說的‘一輩子’突然安靜了半響,想到自己跟半寒如今的處境想笑都笑不起來。
“暖暖啊,你跟媽媽說說,半寒那小子這幾年來有沒有欺負你?”半母突然将話題扯到了半寒身上。
安恩暖心想:當然有,他欺負人的手段都用了千萬種!
但安恩暖表面上:“沒有。”她躺在半母的大腿上,面朝半母和天花闆,眉眼含笑,看着半母慈祥溫和的臉否認道。
半母聞言,歎息了一口氣,看着安恩暖仰躺在她的大腿上,乖巧撒謊的樣子,内心有些五味雜陳。
半母知道,如果半寒沒欺負暖暖,她也不會委屈得見到人就哭。況且在安恩暖和半寒一同進别墅大門時,她就發現了安恩暖眼睛紅紅的,而半寒的臉則是臭臭的,他們二老也早在國外聽說了夫妻倆不睦的風聲。
“暖暖啊,媽媽最近跟國外牛人新學了一招整蠱的方法,一會兒我教你?不過,這個整人的手法啊,還得找個小白鼠來當試驗品,一會兒就在你爸和半寒兩人當中挑一個來當實驗。”
“噗嗤,哈哈哈哈……”安恩暖被半母的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不信啊?一會兒我給展示展示!”半母見安恩暖被逗笑了,雖然她内心的目的也是為了逗笑安恩暖,但表面還是裝着以為安恩暖取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