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已經活了上千年,怎麼可能不如一個半妖?
但事實确實如此,阿爾泰被甯昭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大概是看過與南琊的那次戰鬥,甯昭将永夜戰鬥時的那股狠戾學了過來,招招式式都在要對方的命。
尋星揉着發痛的腦子站了起來,牢中已經沒了甯昭和旱魃的身影,隻有涼透了的胭脂。
血染紅了她的衣服,特别是胸口處有一個血窟窿,那裡的血已經幹涸,可想而知她死的有多慘烈。
尋星蹲在一旁幹嘔,再擡頭時正好對上了熟悉的目光。
“永夜……”
本來好好的,在看到他的這一刻紅了眼眶,就連聲音都透着委屈。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結果反倒是她和甯昭這裡出了事。
“我在,别怕。”他一直隐匿在周圍,但剛剛甯昭沖了出去,他暗道不好的跟了一路,在确定這小子打架不吃虧之後立即趕了回來。
“對不起,下次不會留你單獨一人了。”永夜緊緊的抱着她,同時不論痕迹的替她擋住地上的屍體。
昨夜宴會上的變故他們要有察覺,但為了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三人選擇将計就計。
原本打算讓尋星跟着永夜趁亂逃脫,但尋星表示那樣隻會打草驚蛇,隻要她留下來阿爾泰才會真的放松警惕。
可最終他們高估了阿爾泰的智商,看來多看點電視劇還是有用的。
“我沒事,隻是醒來看到這血腥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尋星終于平靜下來,将剛剛發生的事複述一遍,擔憂的說:“甯昭他沒事吧?還有,那個旱魃究竟是不是複活的甯卿塵?”
“甯卿塵說不定早就投胎好幾次了,怎麼可能留着靈魂當旱魃,這不過是他們忽悠胭脂的手段罷了。”
可惜那女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甯昭有點發瘋,眼下正暴揍阿爾泰呢。”被欺負了那麼久,他肯定要給自己讨回公道。
果然還是因妖力覺醒暴走了,這事來的真不是時候,他們必須盡快找到甯昭,不然動靜鬧大了不好走。
“你一直都在這?除了胭脂和甯卿塵有沒有見過其他人?”尋星知道永夜一定在周圍,所以她和甯昭能悠閑的在牢中聊着天。
永夜點頭,從昨晚到現在隻有胭脂和那個旱魃過來,阿爾泰還沒來得及過問這邊的事就被甯昭越獄了。
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尋星彎腰看過去,這一看差點沒丢了魂,她踩到的居然是一隻斷手!
“永永……”話已經說不利索了。
“沒事了沒事了,這是巧合。”永夜立即将那東西踢飛。
沒過幾分鐘,他們見到了散落在地的各類器官。
“死者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随便吧,她已經免疫了。
“死者并非一個,而是一堆。”嘴上開着玩笑,但他眉頭緊鎖,這兇手明顯是要屠了天狗全族。
天狗千年來隐居避世,所以能與他們有龃龉的,隻有甯昭。
兩人當然不會信甯昭能做出這樣的事,即便是暴走狀态他也沒對阿爾泰一擊斃命。
前往大殿的路上到處是天狗族人的屍體,無論男女老少,無一幸免。
終于來到阿爾泰的寝殿,這裡也好不到哪去,門口的守衛歪着腦袋躺在地上,雖然死了,但好歹沒像外面的那些身首異處。
甯昭渾身是血的背對着兩人,銀發上星星點點的血迹,手臂上兩處傷痕,他正目光森然的看着不省人事的阿爾泰。
“甯昭……”尋星想沖過去,卻被永夜攔住了。
“他現在意識還未清醒,我們說話他聽不見的。”
“那怎麼辦?”尋星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一路上沒有活口,連那個旱魃都消失了。
永夜剛要開口,一道疾風從天而降。
“看來是冥夜神的神侍殺了天狗一族。”一個身着銀甲的男人出現在殿中,此人一身正氣的樣子,眉眼無比嚴肅,手執一杆銀槍,目光中帶有審視的看着幾人。
見永夜沒說話,男人又道:“若無異議,本将現在要緝拿甯昭回神界。”
不管怎麼說,甯昭的嫌疑最大,當務之急就是将人控制住。
就在玄霄準備動手時,永夜輕聲笑了,嘲諷的開口。
“手下敗将,我的人你也敢動,真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