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見半夏執意插手,雙眼一眯,也不再多說,朝身後人打了手勢。
兩個仆從繼續控制住那個姑娘,另外兩人揮起拳頭,就朝半夏沖了過來。
霎時間,半夏目光凜然,擡起一腳踢中其中一人的腰腹,把他踹翻在地。又一個轉身躲過一人的攻勢,擡手抓住那人揮過來的拳頭,一個用力卸下了他的胳膊。接着反手一個肘擊,打在了他的脖頸後面,那人頓時撲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原本看守姑娘的兩人,見勢不妙把姑娘交給那個中年男,人也加入了進來。
幾個烏合之衆,半夏三下五除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打的那些人,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徐懷瑾閑适的站在一旁,看着與那些人打鬥的遊刃有餘的半夏,眼裡滿是奕奕神采。
中年男人看着手下倒了一地,這才害怕起來,再沒了之前的嚣張,滿臉驚恐看着不斷靠近的半夏,腳下連連後退:“你…你想幹嘛?你别過來?”
半夏冷然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姑娘面前,柔聲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姑娘已經被吓懵了,看見有人靠近,隻一味的瑟縮着往後躲。
半夏刻意放輕了聲音,問道:“姑娘可有受傷?”
好一會兒,那姑娘眼神才慢慢的有了焦距,看着面前溫柔和煦的半夏,下意識的抓着半夏的衣袖,帶着哭腔乞求:“公子救救我,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要抓我。”
半夏柔聲安撫道:“别怕,我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說着擋在姑娘面前,眼神淩厲的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半夏,眼珠子一轉,強撐着抖了抖衣袖,滿臉嘲諷道:“呵,我當這小蹄子怎麼跑到黎城來了,原來是會姘頭來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徐懷瑾目光凜冽的看向中年男人,臉上再無一絲笑意。
姑娘一聽這話,忙放開半夏的衣袖,拼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認識這位公子。”
半夏毫不理會這個自證陷阱,冷冷一笑:“你說這位姑娘是你府上的逃妾,那你可有她的身契或官府文書?”妾室地位如同奴仆,是有身契的。擅自逃跑,主家還可去官府開具追捕的文書,上面注明姓名、籍貫、相貌等。
中年男人臉色微變,輕咳一聲:“自然是有的,不過身契和文書都放在府裡,沒帶出來。”
“那就是說你們拿不出這位姑娘的身契,稱她是你們府裡逃妾隻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徐懷瑾說着緩步走到半夏身旁。
中年男人表情玩味:“呵,這小蹄子還真有本事,居然又來了一個。”
這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繃着臉厲聲呵道:“你是哪家府上的管事嘴這麼臭?你說這位姑娘是你們府裡的逃妾卻拿不出憑證,那我還說你是我家裡的奴才呢。”
少年生的唇紅齒白,一身寶藍色緞面錦袍,應該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圍觀的人群中,也已經有人回過味來,面露懷疑的看向中年男人。沒有身契文書,空口白牙要抓那位姑娘走,那誰知道他們要把她抓到那去。
中年男人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兀自大聲辯駁:“她就是我家老爺的妾室,在府裡住了三年,不得老爺寵愛就私自逃跑了,我還能認錯不成。”
徐懷瑾笑了笑,從容道:“你說她府上的如夫人,那你可知她姓甚名誰?哪裡人士?”
中年男人臉色發白,眼神飄忽不定:“自然是知道的,她姓何,叫紅杏,占城人士。”
話音剛落,半夏身後的姑娘大聲反駁道:“我不姓何,也不叫紅杏。我姓韋,叫汀蘭,隆平人士,随父親來黎城姑母家,我姑母在城北開湯餅鋪子。”
“是李記湯餅嗎?”人群中有人知道城南有家李記湯餅,于是問道。
“對對對,就是李記湯餅。”姑娘連連點頭。
這下人們算是知道這韋姑娘,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逃妾,是這些人是故意編排故事來害人,好惡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