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良家女,聽雨報官。”錦衣少年厲聲吩咐道,一個身着黑色短衣小厮模樣的少年,立刻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中年男人臉色大變,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青年也慌忙掙紮想着爬起來,明顯是聽到說報官想跑。不等半夏出手,圍觀的百姓哪裡會放他們走,一個個七手八腳的把他們控制的死死的,不一會兒,官差來把他們都鎖走了。
死裡逃生的韋汀蘭朝着半夏、徐懷瑾和錦衣少年連連緻謝:“多謝三位恩人相救,若沒有恩人出手,汀蘭就落入惡人手中了。”
半夏溫聲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隻是這外面人心險惡,姑娘外出要當心才是。”
韋汀蘭連連點頭:“汀蘭記下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請三位恩人随汀蘭家去,略備茶飯聊表謝意。”
半夏出言婉拒了韋汀蘭的盛情,錦衣少年同樣婉拒了。韋汀蘭見三人執意如此,也不好強求,對着三人謝了又謝,家去了。
“兩位兄台路見不平,仗義出手,實乃俠義心腸令人敬佩。在下賀骅,不知兩位尊姓大名,哪裡人士?”少年朝半夏和徐懷瑾拱手說道。
半夏拱手回禮:“在下祝卿安,大周人士,這是我兄長祝君安。”半夏指着徐懷瑾介紹。
“原來是大周的兩位賢士,前面有間茶樓,兩位兄台若是得閑,不如一同去會一會清風使如何?”賀骅殷切邀約。
半夏和徐懷瑾對視一眼,欣然應允。
三人來到茶樓,本想要了個雅間,卻不巧沒了,隻得被安排在一樓大堂的雅座。
茶博士很快上了一壺茶,兩碟子糕點和兩樣蜜餞果子。
讓了一回茶,賀骅想起剛剛的事,忍不住咬牙切齒道:“那些真是膽大包天,使的那些腌臜手段,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看他們做的那樣得心應手,也不知道有多少清白女子遇害,真是活刮了他們都不足惜。”
半夏也是一臉沉重:“看韋姑娘就知道,他們專挑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那些被他們綁去的女孩們怕是…”如花似玉的女兒家,落入那些虎狼手裡,哪還能落的着好,輕則為奴為妓,重則連性命都丢了。
三人都有些沉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遭劫,也不知道官府能救回多少。
“那些袖手旁觀的人同樣可惡,要不是祝兄及時出手,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一個弱女子被人擄走?”賀骅顯的尤為氣憤,那些圍觀者又何嘗不是幫兇。
徐懷瑾緩緩說道:“也是那些人太狡猾,摸準了人性。他們滿口稱那些被他們迫害的姑娘是什麼逃妾、逃奴,讓人們下意識覺得他們光天化日綁人正常,也讓被綁的女子百口莫辯。再者那個中年人一身昂貴的衣飾,也是很大程度上讓人信了他真是某個富貴人家的管家。那些圍觀群衆既信了他的話,自然也就不敢多管閑事了。”
半夏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心道:跟後世某些人販子一個套路,一上來先把女孩定義為小三,然後一群人對着女孩就是猛打猛踹。圍觀的人一聽是打小三,就躲到遠遠的,至于那姑娘是不是小三根本沒有人知道,然後他們再把打的說不出話來的女孩,擄上車不知去向,
賀骅呼吸都重了幾分,右手砸向桌面:“真是歹毒至極。”
一旁侍立的小厮連忙焦急的圍上來,關切道:“公子,仔細手疼。”
賀骅不在乎擺了擺手,看向半夏:“不知卿安兄是如何一眼就識破那些歹人的真面目?”
說道到這個,徐懷瑾也看好奇的向半夏。
半夏擡眸,在兩人的注視下搖了搖頭,笑道:“我也沒看出來,我隻知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任由他們帶走那姑娘,萬一這是個騙局,這萬分之一的可能,那姑娘都承受不起。”
徐懷瑾一愣,随即勾了勾嘴角,他沒想到半夏是這樣想的。
賀骅則是一臉贊歎道舉起茶杯:“卿安兄仁義,賀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半夏舉杯陪同。
“荊家五姑娘的時花會就在十天後,你收到帖子沒?”
荊家,兩個字不經意的落入了半夏耳朵裡,半夏心頭一動,側耳傾聽。
是隔壁桌兩個年輕男子正在談論什麼,兩人都是錦衣皂靴,看起來小有家财。其中一人身着玄青色圓領袍,另一人着銀白色直掇。
隻見銀白色直掇男子,一臉傲色的回道:“那是自然,我托了好些人,花費了不知多少,好容易才弄到的。”
玄青色圓領袍男子聞言忙道:“你既然有門路,也指點指點我。能有幸去一回荊五姑娘的時花會,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