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五條悟眼中,那就是一個着深色浴衣外套淺色羽織,腳上穿着足袋和木屐的男人,唯一特别的是他那細長的眉毛和帶英式感覺的兩撇長胡子給他增添了幾分奸詐之相。
吸引他注意的殺意消散後,他眼神在他胡子上停留片刻就不再多關注他了,一個實力不錯的老頭而已。
五條賢人在五條悟視線被吸引後也連忙看過去,在看到是禅院直毘人後他迅速警惕起來。
怎麼來的是他?這個禦三家著名的混蛋可不簡單啊,定是沖着他家悟大人來的。
縱然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他面上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意,快步上前跟他寒暄起來,有意無意地擋住他看向五條悟的視線。
“沒想到竟是禅院家主親自前來招待我等,真是讓你久等了。”
禅院直毘人收回目光,他可不想現在跟五條家交惡。
“哈哈哈哈,五條老弟别來無恙啊......”
五條悟對老橘子間的談話不感興趣,他轉過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雲居神祐倒是很喜歡聽大人們說話,隻不過這兩個人心思格外婉轉,說話繞來繞去讓他聽得一臉懵,索性跟五條悟一起看起風景來。
同為傳承千年咒術世家,禅院宅建築的風格與五條家十分相似,但别有特色,假山流水、盆景植栽都偏向大開大合。
簡單地交談過後,禅院直毘人帶着五條賢人很快離開了,作為五條家家主,各種應酬是少不了的,五條悟便揮退禅院家的侍女,直接走進冬雪居。
他坐在院中看着衆人設置專門隔絕信息的帳感到一陣無聊,這股情緒和離開五條家的歡快交織着,迫使他想出去看看。
隻不過,五條悟低下頭對着懷裡的雲居神祐低聲說道:“你沒事吧?”
在進入禅院家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的反常,太安靜了——是那種小心翼翼,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那種安靜。
雲居神祐伸出一隻爪子搭在他手上拍了拍:“喵~”
沒事的。
也就是他在穿過結界時有那種可能暴露的感覺,害怕露出破綻,不過顯然着結界無法察覺到他是由術式構成的,那他也不需要這麼緊張了。
他跳到五條悟肩上蹭了蹭他臉蛋,四肢爪子輪流踩了踩他肩膀,做出一副準備好的樣子——當然隻有五條悟看出了他的意思。
這時候又不知哪飄過來一朵雲,開始落下細小的雪花,專門照顧他的侍女便撐着把傘帶他出去了,他們隻在這附近走走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作為六眼神子,五條悟的名聲是很大的,咒術界沒有人不知道五條家生出了一個擁有祖傳術式的六眼,但之前大家都未見過,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而如今他終于離開五條家大家有機會一睹真容,就這一會的功夫,他來到禅院家參加交流會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禅院家,連帶着秋菊院中的加茂家都聽說了。
......
“五條家終于舍得放人出來了,也真是有耐心。”
房間内,燭火環繞,一個眯縫着眼的男人咽下茶杯中剛泡好的茶說道。
在他面前一個男人低頭跪坐着:“家主大人,是否要屬下去探查六眼的消息。”
“不必了,”穿着繁複羽織的男人輕輕吹了口手中的茶說道,“明日交流會自會見到,不要打草驚蛇。”
......
軀具留訓練的院子裡,幾個小隊的人都聚在一起讨論六眼的事,隻不過他們都默契地避開了一個在角落的樹上躺着的男人。
“六眼嗎?”
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人跳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他高壯的身體肌肉線條明顯,尤其是上半身的胸肌盡顯胸懷,而結實的腹肌突顯出男性魅力,放松時像是一隻在休息的野獸。
嘴角有一道疤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笑起來,綠色的眼珠透着股鋒芒,他倒是想去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六眼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