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錯位接吻杜予旻就放了心。既然是錯位的話,那他……
倒是可以跟梁淮榆好好玩玩。
杜予旻的視線蜻蜓點水地帶過身旁的男人,眼中俱是笑意。
作弄的念頭剛在腦海裡閃過,範國強就體現了什麼叫“瞌睡來了還送枕頭”。這位内娛鐵直男建議道:“這獨立貴賓室不是還有屏風隔斷嘛?你們可以上那邊去提前找找感覺。”
說完,範國強又覺得自己連候機時間都讓演員練習有點說不過去,撓了撓頭,“你們也别嫌我麻煩,《固山河》是很好的本子,所以咱們也盡量追求點精益求精的效果……”
“都是為了拍攝,我曉得的。”杜予旻舉起手,笑意盈盈地表态。
不等範國強眼中泛出欣慰的淚花,杜予旻便悠然起了身,鳳眼慵懶地朝沙發一勾:“梁老師,走嗎?”
梁淮榆明知對方打着某些壞主意,但在那雙眼半阖着落到他身上時,卻不由自主跟了上去:“卻之不恭?”
獨立貴賓室的這扇隔斷很大,輕紗制的屏風上勾織着粉色調的花鳥圖,從裡面隐隐約約能看見外部的情形。
編劇正翹着二郎腿刷手機,範國強老淚縱橫地拉着制片開始誇起兩位主演,外聯則四仰八叉地躺在貴妃椅上看報紙。
杜予旻先步入了屏風後方,聽身後男人似笑非笑地問:“你打算怎麼練習?”
“我沒有借位接吻的經驗,當然全聽梁老師的。”杜予旻的聲音柔得像是風。
梁淮榆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全聽我的?”
青年乖乖點了點頭。
梁淮榆居高臨下地打量着他,發現那張芙蓉面上紅暈未褪,櫻紅的唇沾上了點陽光玫瑰的汁水,清亮亮地點綴在唇珠中央,好似在誘人采撷。
男人的眸立刻就深邃了,想到了杜予旻那支本應該和他一起吃的pocky。
如果青年昨晚選擇的是他,如果選擇他,那麼他要……
“梁老師?”杜予旻在這時打斷了他的思緒,歪着頭問,“我下一步需要做什麼?”
“擡起頭。”梁淮榆掐斷了沒來由煩躁的思緒,語氣冷硬地說。
杜予旻完全沒受他這副态度的影響,乖巧地擡起下巴:“是這樣嗎?”
梁淮榆攥了攥手心:“嘴唇稍微張開。”
杜予旻的唇微微開了條細小的縫。
“如果機位在正前方,你的頭需要再往這邊側一點。”梁淮榆見他聽話,短暫地放松了防備。
卻不料杜予旻突然傾了點身,朝他的唇上湊近,帶着陽光玫瑰清甜香氣的唇幾乎就要觸碰上去。
在梁淮榆猝不及防、瞳孔因這越界的親昵縮成針尖大小時,杜予旻又輕飄飄地退開了。
青年眨巴着眼睛,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壞笑:“梁老師,你好像有點緊張。”
那雙鳳眼未語時總是帶着三分笑,卷翹的睫毛都像是帶着鈎子,每次眨眼都要在人心間最癢的地方輕輕掃一下。
距離驟然遠去的瞬間,梁淮榆全身的血液都猛地沸騰起來,所有摻雜了壞種基因的細胞都在瘋狂叫嚣着:
你在等什麼?
你在猶豫什麼?
你是天生冷血的惡徒,憑什麼要高高端着,憑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欲望?!
脖子上紋着“□□”惡魔阿斯蒙蒂斯的地方在灼灼發燙,在那一刻,梁淮榆突然露出個頓悟的神情。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毫不掩飾欲望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杜予旻唇上:“雲逸啊雲逸,我發現你的判斷沒錯,我确實是個欲望纏身的人呐……”
杜予旻的嘴唇被一隻滾燙的手摩挲着,從這種異樣的溫度當中,察覺到某種危險的來臨。
然而,高大的男人已經先一步傾身,朝他的唇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