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再蹬狗男人一腳,但動作間又牽扯到了拉傷的部位。
“是嗎?可我覺得你昨晚也爽得厲害。”
梁淮榆說着,帶着薄繭的大手卻落到青年腰上,用輕緩的力度給他揉按。
杜予旻這會兒被他按得眯起了眼,乖乖地半靠着被子堆出來的窩裡,腦中克制不住又想起昨晚能把人弄散架的力道。
老實說,雖然最開始很漲,其實到了後面也勉強稱得上一句舒服。
可惜他這具身體體力還是比前世差了點,被撞到後面,他累得差點兒想昏死過去。某個衣冠禽獸卻龍精虎猛,每次都還得惡劣的問:
力道怎麼樣?角度對不對?分寸拿捏得怎樣?
然後聽杜予旻張口回答時控制不住的吟。
原來在下面那個也費力氣。
一點也沒想象中輕松。
不好玩。
杜予旻一下子得出三個結論,同時也對自己放了心。
他對梁淮榆果然沒什麼多餘的欲望。
想通這點,杜予旻便毫無負擔地開口嘲諷:“看來梁老師對我倒是執念頗深,怎麼喊也停不下來。”
梁淮榆被他諷得眯起眼:“将軍不也軟了腰麼?”
杜予旻無所畏懼地盯着他,輕聲道:“我就是怕梁老師會念念不忘啊……”
梁淮榆扯起唇,自信地說:“将軍大可以放心,露水的情緣,倒不至于惦記着。”
昨晚既是雲雨也是博弈,比的就是誰更沉迷,誰更流連。
仇人在要是在一夜情之後還放不下,那豈不是輸了個徹底?
梁淮榆目光不閃不避地與床上的青年對視着。
倘若先眨了眼,仿佛就會被判定為“視線閃躲”一樣,坐實了放不下欲望這件事情。
——還是跟對方纏繞牽扯的欲望。
杜予旻沒從狗男人的眼裡看出什麼,便失望地收回視線:“好吧,我相信梁老師也不是愛糾纏的人。”
梁淮榆胸有成竹地說:“色欲被滿足就沒什麼好稀罕的。”
他話音一轉:“不過——雲逸呢?”
杜予旻想起昨晚就累,他懶洋洋地擺手:“我也不想再玩一次了。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兩個昨晚還在瘋狂的仇敵達成了共識。
杜予旻見對方還不走,便奇怪地問:“梁老師還有話想說?”
梁淮榆坦然道:“售後服務,幫你弄點早飯。”
杜予旻搖搖頭:“我想睡覺,早飯小劉會幫我拿的。”不待梁淮榆再說什麼,他就勾着床邊的衣料扔了過去,“穿好衣服後記得帶上門。”
說完,他又挪挪蹭蹭地躺回床上,把被子悶到頭頂睡了。
幹脆利落,毫不留戀。
梁淮榆突然就有種被當成了免費男模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