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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席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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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裡奧·西塞羅,奧維王國的國王,如今已經四十歲了。他的身軀雖然老邁,灰色的眼眸因為年歲增添了些許的渾濁,但是偶爾看向旁人的目光中依稀閃爍着作為上位者的精明。

國王被勒爾先生攙扶着,一步一趨的走向教堂最高處,那上頭的棺材裡擺放着的是他最疼愛的二兒子維德的遺體。

他将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來,親自給已經死去的兒子披上,沉聲說道:“維德,我最驕傲的兒子。帶着父親的鬥篷下葬吧,就像我還在你身邊那樣。”

話音剛落,一旁的特雷夫人,二王子的母親,國王的情人悲痛的掩面抽泣起來。

國王做完這些,眯起眼眸看向下頭的凱伊琳娜,沖她招手道:“我的女兒,王國的公主,巴諾和維德的姐姐。你過來。”

凱伊琳娜無視一旁“大狗熊”兇狠的目光以及下頭衆人明裡暗裡的打量,沉着冷靜的快速走上前去,行禮道:“給父王見禮。”

國王老态龍鐘的擺出和藹的姿态,感慨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但是我的女兒,幸好你還活着。”

凱伊琳娜适當的擡起頭來,眼中盈盈目光做出感激慶幸的模樣,并适當的展露出自己頭巾下包裹着傷口的白色紗布,“多虧父王的庇佑,我才能在死神的手下逃脫。”

國王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來吧,給你的弟弟送上最後的祝福。”

凱伊琳娜答應着,走到棺椁前站定,将雙手抱在胸前,誠心祈禱:“維德,我的弟弟,望你的魂靈得以安息。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父親的。”

“好孩子。”國王聽見凱伊琳娜這麼說内心很是欣慰,示意她起來站在他的身旁,接着才叫大王子巴諾上前禱告。

王室的禱告結束後,便是貴族們的獻禮。他們手上拿着白色的鮮花或是假花,一步各個的走上前來,将花放在棺材裡去。

做完這些,教堂的鐘聲大造,二王子維德就要離開王宮下葬了。王室的近衛軍們會護送着棺材饒王城一周,然後将其葬入王室的墓地。不過,這種遊行不需要凱伊琳娜出現。

凱伊琳娜有另外一個想去的地方,那就是王宮的監獄。

監獄位于王宮的東北角上,是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裡面關押着的大多是犯了錯的仆人。

凱伊琳娜接過安妮送上來的帕子輕輕的捂上了口鼻,因為這裡可真不算好聞,處處散發着血腥和稻草腐爛的氣味。

在監牢深處的一個牢房裡,她見到了自己相見的人,那個将‘凱伊琳娜’推下樓梯的真兇,女仆貝娅。

貝娅的身上還穿着和其他女仆一樣的衣服,隻是幾天來不曾換洗,身上極其的污糟。原本還算明亮的發絲在暗無天日的監牢裡失去了光澤,随着渾濁的汗水緊緊的貼在臉上和脖頸間。

“殿下,殿下,你來救我了,殿下。”貝娅驚喜的從長凳上站起身來,三兩步跑到牢門,雙手緊緊的握着鐵絲做的栅欄,泣不成聲的說道。

凱伊琳娜并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揮揮手讓安妮離得遠一些,才緩緩開口:“貝娅,真是好久不見了。”

貝娅的身軀微頓,眼神閃過一絲慌張,但是很快苦苦哀求:“殿下,他們說是我将您推下去的,天神,這怎麼可能呢?您對我像親人那樣,我還曾數次陪伴您入睡。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是啊,我對你是如此的信任,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凱伊琳娜側了側頭,好似不解的低聲詢問:“我感受到了一雙把我往下推的手。如果這個人不是你,那是誰呢,是魔鬼嗎?”

貝娅被這樣的反問說的啞口無言,她内心隐隐約約感覺到眼前的公主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凱伊琳娜笑了笑,沉聲說道:“我猜,你沒那樣大的膽子謀害王室公主,除非有人用利益收買了你。所以是誰指使你的?”

她故作沉思的繼續詢問:“是誰呢?巴諾王子脾氣傲慢又直接應該不會是他,所以...是王後?”

話音落下,果然看到貝娅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下。凱伊琳娜垂下眼去,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更好的日子,但是也要承擔失敗的後果。貝娅,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殿下,我可是整個王宮最關心您的人啊,除了我沒有人對您更好了,所以您不能抛棄我。”貝娅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身軀如抖篩般顫抖,再也堅持不住地跪了下去。謀害公主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她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凱伊琳娜提着裙擺蹲在貝娅的面前,伸出手若有興趣的将她的發絲理了理,“不如,打個賭?”

貝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猛的擡起頭來。

“就賭一賭,王後是選擇救你還是會選擇殺了你。”凱伊琳娜站起身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也不理會貝娅的哭訴哀求緩慢往外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她又停了下來,折返了回去。

“殿下?”貝娅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凱伊琳娜走的略近了些,靠近貝娅的耳旁,低聲說道:“其實你知道嗎?你的殿下已經死了。”擡眼便看到了貝娅驚恐的眼眸。

凱伊琳娜繼續說道:“被你推下去的當天夜裡就死了。”

貝娅好像是聽到了極其駭然的事情,良久良久,直到眼前的公主離開,她才惶惶崩潰的大叫道:“魔鬼,公主是魔鬼!”

身後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并未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凱伊琳娜看向身後的安妮,沉聲道:“我對她已經很是仁慈了,是不是?”

安妮半分猶豫都沒有的點頭回答:“是的,殿下。她背叛了您,可您還不曾要她的命,您已經非常仁慈了。”

凱伊琳娜的眼眸低沉了下去,“可是我卻從她嘴裡得知了一個讓人害怕的事情。”

安妮頓時聯想起前幾日夜晚的禍事,擔憂的說:“那您?”

凱伊琳娜故作哀傷的回答:“我不願意相信,但是我不得不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父親。”

安妮想到早上葬禮時的情形重重的點頭,“是的,國王還是關心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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