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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桃花落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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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甯的暮春已經帶了點點暖意,祝月盈站在城門外,迎着陽光解開身上的披風。

步九思替她系上領口處的系帶:“小心風大。”

祝月盈反手抓住他的手指:“你的手有些涼。”

她順勢與他十指相扣:“可能還要再等一會,你揣着湯婆子暖暖吧,今兒穿得有些單薄了。”

步九思乖巧認錯:“嗯,是我的疏忽。”

不過他很快又笑道:“多謝祝娘子寬宏大量,願意暖步某的手。”

祝月盈假意嗔他,可唇角的笑意總騙不了人:“貧嘴。”

二人在茶攤上又歇息了一會兒,要等的人終于從平甯城門口行出。

一群被鐐铐束縛着的犯人在官吏的催促下出了城門,他們神色惶惶,偶有擁擠踩踏,又被身旁小吏的鞭子吓退。

城門口的茶攤中還有幾位客人,看樣子也是來探望流放之人的。他們紛紛給小吏些許碎銀子,用來換取一段能與犯人談話的時間。

祝月盈同樣如此。

小吏收了她的銀子,又看着步九思身上的官袍,自是喜笑顔開:“娘子是想和誰說話?”

“桃香。”

祝月盈微笑:“麻煩你了,将她叫出來吧,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小吏:“桃香是吧,好的,娘子你稍等等。”

桃香很快被提了上來。

她面色迷茫,像是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此處等候自己。

祝月盈打量着許久未見的桃香。

她身形瘦削,唇上沒有她最愛的桃色胭脂,頭發隻拿樹枝匆匆一挽,衣服破舊不堪。

祝月盈歎了口氣。

誰能想到,面前的人曾經竟是侯府長孫的生母呢?

桃香已經來到二人面前,她如同見鬼一般:“祝……祝月盈!”

“嗯,是我。”祝月盈示意她坐下,“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

桃香依舊站着:“你一定是來看我笑話的。我們有什麼好說?”

她不肯順應祝月盈的心意,祝月盈也随她去:“桃香,你犯下殺害主母這樣的罪責,隻得了流放的下場,已經算是祖宗保佑了。”

桃香想反駁什麼,可最終還是嗫嚅着不說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祝月盈拿起茶盞,“我也知道,想殺我的不是你。”

桃香雙眼睜大,她死死看着面前之人。

祝月盈迎着她驚疑不定的目光,露出一個微笑。

“你願意替阮夫人認下罪責,是為了什麼呢?把柄?孩子?身契?不過這都不重要。”

祝月盈冷冷看着她:“桃香,你現在隻需要明白,自從你認罪後,書院不願意再教桐兒,侯府便沒有給桐兒尋過夫子。”

“桐兒今年八歲,至少一年半沒有讀書了。桃香,侯府根本沒有好好對你的孩子。”

她補充道:“哦對了,世子準備娶一位繼妻,他看中的是莫家的小娘子,此人你應也認識吧?”

“莫小娘子拒絕了世子,阮夫人還以為是桐兒礙了她的眼呢。”

桃香目眦欲裂:“你說什麼?阮正柔,她,她竟敢!”

祝月盈放下茶盞:“這有什麼不敢的。”

“我甚至是侯府的恩人之女,他們對待我的态度都是這般不堪。對你還能有特例不成?”

桃香終于坐了下來,她神色恍惚,正在努力接受祝月盈說的這些話。

而後,她突然笑道:“哈,祝月盈,你說這些,不就是想讓我對付阮夫人嗎?”

“我反正快死了,”桃香譏諷道,“讓我幫你對付阮正柔?幫一個敵人?我傻了才這麼做!”

祝月盈卻感受到她态度的松動。

這一位向來蠢笨短視的侯府棄子,難得在她面前用盡全力重新博弈着。

祝月盈想到之前祝家查到的事,她面上輕松笑道:“你應該認識我身邊的步郎君。”

桃香的目光遲疑地轉移到步九思身上,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祝月盈繼續:“步郎君已經入仕,官位做到了從六品。而他,和桐兒算是有一段師生之誼。”

“侯府的大郎君也已入仕,而他在祝家與侯府中選擇了祝家。”

桃香最知道司所照是個什麼樣的人,自然也知道步九思和司所善的未來會比司所照可靠得多。

桐兒若是能到他們手中……

桃香依舊色厲内荏:“呵,這不過是說明侯府正在走下坡路而已。”

誠意還不夠,她想,她還要盡力博取到更多的承諾。

桃香手上的鐐铐鎖鍊發出相擊的脆響,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在抖。

步九思重新給祝月盈添茶,後者神色淡淡:“桃香,妾侍犯上殺正妻是重罪。”

“我險些在那晚沒了性命,而你。”祝月盈定定注視着她,“你不過得了個流放的下場,甚至連杖責都沒有。”

祝月盈重新笑起來:“這麼大的案子,查到你身上竟然就全部了結了。你說我祝家會不會不甘心,有朝一日直接告到陛下的桌案上?”

桃香死死咬着牙,她竭力克制住自己的顫抖,不能讓對方看出來自己在露怯。

祝月盈抱臂,步九思默契地接過話茬:“世子入仕後,時常不去上值,将自己的工作扔給同僚,而這些,不過是司世子犯過最輕的錯。”

“侯府入不敷出,世子又時常在外宴請友人,你不妨想想,侯府該如何繼續粉飾太平下去?”

桃香明白他想告訴自己什麼。

紙是包不住火的,侯府遲早有一天會玩火自焚,而身為侯府長孫的桐兒和侯府侍女的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垂眸思忖良久,祝月盈和步九思都沒有出言催促,隻是又給了那小吏一點碎銀子。

桃香鄭重擡眼:“我……願意和你們合作。”

祝月盈取出紙筆:“請。”

桃香将鎖鍊繞到手腕上,吃力地提筆寫字。

等她書寫完阮正柔指使她陷害主母的罪狀後,桃香撂下筆,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之人,意圖不言而喻。

祝月盈适時提醒:“雞湯那件事,你應該也參與其中了?”

桃香還想自己留一些秘密,奈何祝月盈直接甩過來幾張地契。

她接過一看,雙眼又一次睜大:“你,你怎麼知道!”

祝月盈無奈:“我好歹也是曾經的侯府主母,你在外置辦了什麼,我想查自然能查到。”

桃香看着這些地契,嗓音發緊:“你是想用這些威脅我嗎?”

“你可以仔細看看,”祝月盈解釋道,“在你下獄後,無人打理這些鋪子,它們又怎可能完好無損地留到今日?”

桃香仔細看了看,她嗓音卻比方才還要幹澀:“有人幫我一直留着它們。”

“……是你。”

祝月盈歎了口氣:“再怎麼說,我之前也算是桐兒的半個母親吧。”

桃香久久不語,她的指尖發白,緊緊捏住手中紙張,目光似要将上面的官印燒穿。

她突然直起身子,扔下地契提筆重新寫下阮正柔的罪狀。

鐐铐仍在桃香腕間,可她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一般,用比往常還要快的速度書寫着。字迹雖然潦草,一筆一劃卻俱是堅定。

待她寫完後,她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而後沾着血摁了上去。

“先前在甯順侯府,我總是恨不得你明天就死。”

桃香笑得嘲弄:“但現在,我竟然希望你活得久一點,真是可笑!”

“祝月盈,我承認你是桐兒的半個阿娘。”

“都交給你了。”桃香在祝月盈耳邊輕聲說着,她的嗓音無喜亦無悲。

“願你成功。”

而後,随着小吏再一次催促的聲音響起,桃香趾高氣昂地朝着官道走去。

她邁步向前,又被祝月盈拽了拽袖子:“禮尚往來。”

桃香低頭,躺在她掌心的赫然是一個裝滿碎銀子的荷包。

她回眸望去,祝月盈正和她揮手道别。

桃香緊緊攥着手中之物,轉身跟上流放的隊伍。

鐐铐與鎖鍊的聲音漸漸遠去,這一衆人便消失在祝月盈的視野之中。

她兀自歎了口氣:“哎,流放艱苦,也不知道她能否回來。”

“先前在侯府,她可沒少欺辱你。”

步九思替身邊人披上外衣:“阿盈現在算是原諒她了?”

“沒有。”

祝月盈自己系好系帶:“桃香總是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也說過很多難聽的話。給我下毒的那件事,她雖然未曾參與其中,但也是知情者。”

她靠在步九思懷中:“今日對她這般,七成是為了這封罪狀。”

“剩下兩成半是為了桐兒,剩下半成便是……有些物傷其類吧。”

桃香不過是上一世的祝月盈罷了。被侯府利用、撺掇、榨幹、最後棄若敝履的棄子。

祝月盈輕笑:“如果她還能活着回到平甯,那她在侯府的時候,用我的吃我的還要罵我害我,這筆賬定然要算。”

如果桃香因為謀害她的罪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那也算是一命換一命,兩清了。

二人轉身進了平甯城門,祝月盈牽着步九思的手往祝家去:“你放心,我耶娘和阿兄今天不在家。”

“阿盈……”

步九思的語氣似有委屈:“你這麼一說,襯得我們兩個像是私相授受一般。”

祝月盈回眸一笑:“那麼,大名鼎鼎的步舍人,可願意當我的閨中情人?”

她的小指勾着步九思的手心,惹得他眸光漸暗:“樂意之至。”

二人一同坐在祝月盈房中,步九思挺直腰背,克制住自己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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