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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元甯十六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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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甯十四年,冬。

祝月盈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她去歲還能勉強起身坐坐,現在隻能躺在床榻之上苟延殘喘。

谷雨将娘家嫂嫂送走,小滿關上房門,她趴在主子的床邊,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别哭。”

祝月盈有氣無力地說着,她想要拍拍對方的手,卻終究沒有力氣做到。

小滿強行擠出一個笑:“娘子,很快就是春天了,到時候娘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祝月盈用氣音回答着:“嗯。”

侯府外面喜慶的聲音還在繼續,繁複的裝飾漸漸染紅了整間屋子。

祝月盈躺在床上,她問谷雨:“莫家娘子什麼時候進門?”

小滿泣不成聲,谷雨則是死死攥住了手中的帕子,久久不答。

祝月盈阖眸:“木已成舟,說罷。”

谷雨握住主子的手:“娘子,娘子千萬不能多想。一切等娘子好起來再說,好不好?”

氣若遊絲之人了然:“我明白了……他們都在等我死啊。”

小滿忍不住哭道:“娘子這麼好的人,不能說這樣的晦氣話,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

祝月盈扯出一個笑,又因為身體的疼痛而無奈作罷。

她緩緩擡手,在枕頭底下摸索了半天,終于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單子。

谷雨趕緊接過:“娘子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和小滿去做?”

她展開單子,剩下的語句刹那間哽在喉中。

“跟着我,苦了你們了。”

祝月盈強撐着說:“我還有一些剩下的東西,你們收着,以後也算有傍身之處。”

小滿看着單子上面的名字,這都是主子心愛的陪嫁鋪子,是娘子從無到有一手操辦起來的,其中浸潤着娘子的心血。

她撲到床邊,不住地哀求:“娘子……小滿不要娘子的東西,小滿笨,需要娘子替小滿打理鋪子……”

谷雨眼眶通紅,她垂眸,淚珠頃刻間砸落紙上。

祝月盈心願已了,她掙紮着擡眸看向窗外。

匆匆路過的侯府侍從滿面喜色,正搬運着世子爺的聘禮。他們路過此處時看都不看一眼,像是根本不知道其中還躺着一位世子夫人。

她不想再看,隻默默收回視線。

祝月盈再次阖眸,她的身軀愈發沉重,思緒也凝滞起來,直至歸于一片黑暗虛無。

侯府偏院内哭聲頓起,阮正柔得知消息後,趕緊吩咐人壓下去:“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咱們府裡好事将近,趕緊讓她們都把嘴閉上,别惹惱了莫家娘子!”

甯順侯世子夫人病逝的消息傳出府外,祝家穿戴着喪服想要上門看看女兒,卻被侯府的侍從強行攆走。

元甯十五年春。

有一隊人馬正往平甯方向而來。多日趕路奔波,讓車隊中的人都有些疲憊。

此時有人突然閑聊道:“哎,你們聽說了沒?好像有一家世子的夫人死了。”

旁人接話:“平甯每天去世的人多了去了,誰能都記住?”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着:“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夫人的娘家想上門送送自家女兒,結果直接被侯府給攆出去了!”

“而且啊,”他壓低聲音,“聽說那家早就找好繼室了,就等着這夫人咽氣呢!”

同僚驚訝:“啊?竟有這等事!這侯府真是喪天良!”

步九思騎在馬上,他側目詢問:“是哪家的勳貴?”

衆人聞言都看向他,滿面詫異。

也不怪他們吃驚,步禦史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大家從未看他有過任何别的表情。

這樣的人,今天竟然能主動和别人閑聊,真是奇也怪哉。

吃驚歸吃驚,起頭的那人很快解釋道:“我聽說可能是甯順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商戶出身的那個。”

步九思握住缰繩的手瞬間收緊。

旁人沒看出他的異常,還在閑聊着:“你一說這事我可就想起來了,侯府娶商戶女,之前鬧得可大!诶呦,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收場……”

隊伍已經能看到平甯城的大門,夕陽西下,很快就要到落鎖的時辰,衆人也收了閑聊的心,想要快點進城。

核驗完身份後,步九思的速度漸漸落後于隊伍:“諸位先去向陛下說明情況吧。”

他策馬就要往别的方向去,有同僚攔了一下:“哎?哎!這麼晚了,步郎君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你要不要先進宮啊?”

“抱歉,”血色夕陽漫上他的雙眸,“步某還有要事,勞煩諸位為步某周旋一二。”

他沒有等對方的回答,轉身奔入夜色之中。

司家祖墳在平甯城郊,步九思一人一騎向外趕去,終于在夜幕降臨後找到了地方。

步九思翻身下馬,他仔細找尋着她的墓碑,卻幾度逡巡無果。

他站定在此處,心中漸漸湧上了一個讓他如墜冰窟的猜測。

步九思牽着馬沿着甯順侯府到外面的路一直走着,終于在墳地的邊角處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瘦骨嶙峋的她隻身躺在泥濘中,周圍不過卷了一席毯子,棺木都未曾扣好。

步九思驟然紅了眼眶。

他半跪在地,全然不顧自己被染濕的外袍。步九思小心把人從中抱出來,輕柔拭去她臉上的髒污。

祝月盈的模樣已經脫相,他幾乎不敢和她相認。

離開平甯前,步九思曾遠遠看過她一眼,那時的祝月盈雖然滿面愁緒,但依舊是鮮活生動的,她偶爾蹙眉,偶爾又釋然地笑着,眸中盈滿如月光般的點點明亮。

步九思抱着她,祝月盈的頭無力靠在他的胸前,惹得步九思哽咽出聲。

“對不起……”

對不起。我來遲了。

元甯十五年的第一場春雨驟然落下,隆隆雷聲中,雨滴連成透明帷幕,灰色的氣氛順着雨水從天上垂落到他面前,無人能看清其中的一切。

許久之後。

“如此佞幸小人,陛下應當避之恨之,此番作為實屬社稷之禍呀陛下……”

越定還坐在上首,他靜靜聽着禦史的控訴,冷笑出聲。

有别的大臣幫腔道:“陛下,科舉是取士之本,讓這等媚上之人身居如此高位,又該如何向天下學子交代?!”

越定還終于開口:“嗯,愛卿說得沒錯。我記得禦史家中的兩個兒子都未通過春闱,便依愛卿所言,把他們身上的官職都撤了吧。”

那臣子的話哽在喉嚨中,顧左右而言他。

越定還驟然冷了神色,他雖然未曾發火,卻顯得不怒自威:“朕養你們,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結黨營私的嗎?”

“怎麼,把朕的邢禦史排擠出去還不夠,現在又盯上了步舍人?”

他手指敲着桌案:“既然朝堂去留都要随你們心意,不如朕的位置也給你們坐坐可好?”

下面的臣子們聞言跪倒一片,就連步九思也随之跪下。

但他敢開口安撫越定還:“陛下,臣資曆尚淺,中書舍人的位置太過重要,臣唯恐擔當不起。”

越定還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他們如此操控朝政,愛卿不必妄自菲薄。”

“想來諸位同僚也非如此龌龊之人,陛下先前提到邢禦史,若是諸位真的動了排擠邢禦史的心思,想必也不會放邢禦史的家人一馬了。”

越定還看透了他的以退為進,但他并不點破,反而順着繼續往下:“邢禦史全家流放,何談家人?”

“陛下有所不知。”步九思拱手,“邢禦史之妹于流放前出嫁,其夫婿現在是昌水縣主簿,離平甯不遠。”

越定還似笑非笑:“既然邢少監和邢禦史身上的罪名已經洗清,那這位邢娘子當然也不必在外奔波。”

大朝會之後,越定還直接把人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步愛卿今日行事,可謂一絲一毫都不遮掩啊。”

步九思斂目:“陛下明鑒。”

越定還無奈:“你總是這樣,什麼話都自己憋着。今天那個邢娘子,她的夫婿叫什麼名字?”

步九思恭敬道:“富商祝氏出身,名喚祝時安,元甯十年中同進士。”

“是祝家人啊,”越定還對祝家還有印象,“好歹也是大甯開國有功之家,竟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感慨了幾句,但并沒有把一個小小的同進士放在眼裡。

越定還不過是看在步九思的面子上賣個人情罷了,再說,朝堂中也需要發展别的勢力。

他轉而提起另一件事:“朕的叔父家中有适齡的縣主,步卿今年也二十八了吧,可有成家的打算?”

步九思的眸中終于有了幾絲情緒波動。

他婉拒:“抱歉,臣已經心有所屬,怕是擔不起陛下好意。”

越定還擺擺手:“無妨,是哪家的閨秀?若是個好的,朕也可以讓皇後賜婚。”

步九思下意識摩挲着腰間的金墜,那與他戴在祝月盈手上的金镯出自同一位匠人之手。

“臣的心上人已經辭世了。”

就算自己曾癡心妄想過與她成家,斯人已逝,自己與她終究是錯過了。

有緣無分。

一段時日後,吏部在考功時順手給祝時安提了提考功結果,順理成章地把祝家接回了平甯城。

祝時安專程上門拜訪:“多謝步舍人為小人籌謀。”

他身側的邢觀止字字堅定:“多謝步舍人為父親兄長洗冤。”

邢少監和邢禦史奪職流放後不久,就雙雙死在途中。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邢觀止死也不信。

步九思将二人請進屋内:“我并非良善之人,隻不過是看在你二人身上還有利可圖罷了。”

“有利可圖也分許多種形式。”

邢觀止再次拜謝:“步舍人心善至此,我無以為報。”

祝時安也再拜:“小妹之事,步舍人已然幫襯祝家許多,現在又有此事……祝家上下,願聽步舍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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