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那天,許知望與沈霁初和林羨疏約好在城門見面,那大包小包的東西被她拿出了許多看起來用不上以及那邊也可以買的,最後青陽的馬背上還是挂了兩個不小的包袱。
她到達城門時,另外兩人還沒到,她和青陽便坐在馬上等她們。
許知望今日罕見的穿了一套乳白的勁裝,狹窄的袖套緊緊地圈着手腕,馬尾利落的高高束起,靜坐于高大的馬背上,英姿飒爽。
遠遠的,許知望就聽到了馬蹄的踩踏聲,她擡眼望去,果然是沈霁初。
沈霁初身後的樂陽氣喘籲籲,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看着在城内策馬的沈霁初。
沈霁初在許知望面前将馬勒停,她看着許知望今日的穿着,撅起嘴,故意在許知望面前吹口哨,結果沒有吹出來,反倒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得大聲咳了起來。
許知望嫌棄的扭頭道:“咳嗽捂着點,别傳染我的馬了。”
沈霁初聽到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許知望,樂陽下馬将水壺拿給沈霁初,讓她緩解一下。
“你關心你的馬不關心我!”沈霁初緩過來後,指責道。
許知望不解的看着她,沈霁初嘴貧,行為也算不上多老實,怎麼她就遭人唾棄,卻沒有人說沈霁初呢。
許知望這樣想着,也這樣問了出來。
沈霁初嘿嘿笑了一下,大聲說道:“因為我厲害啊。”說完後,她又拉着馬許知望靠近了一些,“你叫我聲姐姐,我就告訴你秘訣是什麼。”
許知望無聲拒絕。
“哎呀,不叫就不叫,不叫我也告訴你。”沈霁初用手指勾一下許知望垂落在後背的發絲,許知望轉頭打算把她的手拍落,還沒動手,沈霁初就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她将自己的手臂伸到許知望面前,護腕已經被她提前解開了,擡手間,袖子就順着手臂滑落下去,露出了勁瘦的手臂,小臂上有幾道疤痕,新傷蓋着舊傷。
“當然是因為我能裝啊。”沈霁初昂起頭。
那些人雖沒有在大街上議論她,但是她們會偷偷到她阿母面前告狀,她阿母就會教訓她,她當然不能讓那些人得逞,每回被打完,她都帶着一身傷,耀武揚威的在街上閑逛,為的就是讓那些人明白,告狀是沒有用的,她阿母打了她,自然也會去堵住她們的嘴。
許知望悟了,合着是因為她沒有幹預流言呗。
閑聊間,林羨疏也到了。
林羨疏還未走進,許知望和沈霁初就看她與他的侍女帶的包袱許知望看了一眼青陽,青陽也正低頭看她帶的包袱。
許知望沒忍住笑了起來,林羨疏的耳朵微微泛紅,她急忙解釋道:“我阿爹收拾的。”
話落,她便看到了青陽的狀态,頓時也憋不住笑了出來。
此地人多,幾人隻能在騎在馬上緩慢的行走,待到郊外,那便是真的能策馬奔騰了。
路上除了她們幾人,也還見到有同是這個時間出發的同窗,曲琉也在其中。
路過許知望幾人時,她的還高聲約許知望,實結束後一起去紅月樓。
青陽盯着她的背影,一臉警戒。
從京城出發,一路向東,行個三天三夜便能到廉州了。
幾人白天趕路,夜晚休息,由于速度快,幾乎沒有好好欣賞過沿途的好風景。
明日再行半天便可到廉州,她們找了一間客棧,這客棧裡住着不少學堂的學子。
老闆笑呵呵的說:“每年就等你們這些生意呢。”
她這位置選得偏,平日裡幾乎沒有客人,但是去往廉州與其他城鎮的人大部分會選擇在這裡停歇。
那老闆生得高大,嗓音洪亮,許是平日裡沒什麼客人,這好不容易有些生人來,那嘴叭叭說個不停。
“娘子們是要到哪去?”她來為許知望幾人上酒,都忍不住要詢問一下各位的去處。
許知望看着她上的酒,聯想到那信上說清夢鎮人人擅長制酒。
“老闆可曾聽聞清夢鎮?”許知望問道。
那老闆倒酒的動作微微一頓,臉上的笑容倒是不變,她給幾人的酒杯倒滿酒,這才問道:“幾位娘子是要去清夢鎮?”
林羨疏點了點頭。
老闆嗤笑道:“這清夢鎮可不是一個好地方,那裡的人彪悍得很,而且很排外呢。”
幾人對視一眼,到目前為止,這清夢鎮在每個人口中的說法都不同。
“别不信我,我就是從那出來的。”老闆說道。
“聽聞清夢鎮的人擅長制酒……”沈霁初搖了搖手中的被子,酒水清香四溢,确實是好酒。
老闆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自豪:“這便是清夢鎮的酒。除了我們這裡,尋常地方喝不到呢。”
别桌的客人叫她,她隻能結束話題,先行告退了。
許知望淺淺的嘗了一口,酒中帶着花香,入口先是有些辣味,但是很快就被甜味所覆蓋,她忍住又喝了一口,想細細感受那甜味,不知不覺間,一杯酒就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