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有賀家軍,她有機會逃出去了。
賀應渠不動聲色地将剩下的蒸餅收了,隻消到夜裡,她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賀應渠推算現在是午時,距子時為時尚早,她要盡快養精蓄銳。
終于熬到了晚間,賀應渠這一日睡得并不踏實,到了晚上後賀應渠再也睡不着了。
牢房隻有在發飯食時才會躁動,其他時間靜悄悄地,賀應渠閉目養神,留意着周邊的動靜。
就在賀應渠想出第兩百個出逃計劃時,她終于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
時已至夜,除了發飯食,賀應渠再未在牢裡見過他人,這是何人的腳步聲不言而喻。
賀應渠睜開眼,走到門邊後蹲下身來。
腳步聲愈來愈近。
方塘打量着這間牢房,這兩日他查到一隊可疑的人馬,便随着這隊人馬查到此處。
一圈查下來,方塘并未尋到不妥之處,這裡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軍營,而這裡便是這營中最後一個地方。
“看起來隻是一間普通的私牢。”
方塘正要離去之際,似是感應到什麼,回過身,發現有一人正望着自己。
一身玄色騎裝,頭發淩亂,臉上痕迹斑斑,隻是那一雙眼睛,燦若繁星。
方塘認出了賀應渠。
方塘眉頭微皺,賀家已被監禁,她怎麼會出現在涼州的一個地牢中?
“有勞壯士了。”賀應渠一臉希冀地望着方塘。
方塘望着那雙明亮的眼睛,眉頭又皺了皺。
賀應渠見方塘不動,“是我呀,你要救的人就是我!”
“……”
他們兩個很熟嗎?
賀應渠走了兩步,心中暗罵這人耽誤功夫,手上卻不閑着,拉過對方的胳膊,要讓他為自己打開門。
“她誤會自己是來救她的了。”方塘雖然好奇她為何出現在此地,但是他現在有要事在身,不能節外生枝。
方塘淡淡地望了一眼賀應渠,甩了手就要走。
賀應渠見他要走,瞪大了雙眼,這算什麼?
看見她之後便改了主意不救她了?
賀應渠内心焦急,低聲道:“帶我出去,否則我大喊一聲,你也别想逃出去。”
軟的不吃她便來硬的了!
看着賀應渠兇狠的目光,方塘淡淡道:“我不是來救閣下的。”
賀應渠皺起眉,隻思考了一秒鐘便道:“閣下若帶我出去,我必重金答謝閣下。”
“我不缺錢。”
“那我便答應閣下一個要求,他日閣下若有難處,便可來找我,我定為閣下赴湯蹈火。”
“任何要求?”
賀應渠咬咬牙,先混出去再說。
“任何要求。”
方塘依舊淡淡地望着賀應渠,似是未做思考便點了點頭,“明日子時。”說完不等賀應渠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徒留賀應渠一人在牢房裡,手還搭在木栅欄上。
這人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賀應渠反應,他離去之後賀應渠才反應過來,他莫不是在唬自己?
若是能救她,放着今日不救,為何要等到明日再來一趟!
賀應渠懊悔地蹲回地上,方才她應該吼出動靜的。
賀應渠憤恨地拍了下幹草洩氣,流年不利,白日收到的紙條難不成是在捉弄她嗎?可那紙上偏偏帶有賀家軍的記号。
而今晚見到的人也甚是可恨,逃出無望,賀應渠痛恨地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