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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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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賀應渠喉嚨發緊,坐在榻邊。

賀将軍掙紮着要起身,賀應渠忙在他身後墊了兩條氈子,又将阿父身上的被子拉好。

“阿父你怎麼會病得如此嚴重……”賀應渠卻未将話問出口,隻是笑道:“我也能照顧阿父了。”說完賀應渠便住了嘴,阿父如今這個模樣,她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阿父卻點點頭,“阿渠卻是長大了。”阿父欣慰地望着賀應渠,她能在賀家被捕之下逃回涼州,又在章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不愧是他的女兒。

賀應渠笑了,她有太多話想問阿父,可是眼下的境況,話說一句便少一句,她要問的話卻顯得無關緊要了。

“阿渠,你覺得章巡如何?”

賀應渠皺起眉,警惕地望着阿父,“阿父問他做甚,我們二人不甚相熟的。”她與章赫的交情,還比不上石勒和嶽至。

“那你覺得你表哥如何?”

賀應渠更是摸不清頭腦,不知阿父又提她表哥做甚?她好像有好些個表哥。

“阿父問這些做甚?”若是方才提到章巡,賀應渠不由想起昨日銀霜的話,但是阿父又提到了她表哥,這下她又不清楚阿父到底在問什麼了。

阿父話說得久了,咳了兩聲,“你可有中意之人?”

“啊?”賀應渠愣住,下一秒便紅了臉,阿父竟然就這般問了出來。

阿父望着賀應渠攪着手中的絹子,心中已有計較。他本來中意章巡,但聽聞她在營中與一不相幹之人甚是交好,待得查清這人身份之後才放下心來,方家大族,倒也相配,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自己心儀之人。

“莫不是二皇子?”

賀應渠猛地擡眼,阿父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二皇子你莫要想了,就算他們不娶李家女我也不會将你嫁入皇家。”

賀應渠不由問道:“阿父連你也知道二皇子會娶李家女嗎?”

阿父卻未理他,她在京中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竟想不到她會被方六娘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此蠢笨,怎配當他賀家的女郎。

“咳咳,木已成舟,你莫要再想了。”

賀應渠卻楞楞地望着阿父,“阿父這是何意?為何要說我不能嫁給二皇子?”二皇子,賀應渠不由想起這個遙遠的人,她已經許久未見過他了,她一路辛苦輾轉,上京的日子恍若隔世。

阿父卻面無表情地望着賀應渠,賀應渠這才看到了阿父昔日的影子。原來阿父的眼神依舊銳利,隻是掩蓋在病痛之下。

賀應渠不由想起幼時,每當她哭着去找阿父的時候,阿父便是這般嚴厲的神情。

門外傳來腳步聲,秦先生帶着仆人入了内。

“女郎,将軍要用藥了,女郎午後再來。”

衆人魚貫入内,将賀應渠擠出屋子。

賀将軍用過膳,喝完最後一口藥,對着秦先生吩咐道:“去将筆墨拿來。”

秦先生接過藥碗,“将軍不易勞累,還是我為将軍代筆吧。”

賀将軍搖搖頭,“還是我來吧。”

秦先生知道拗不過他,命人将筆墨拿來,在榻前擺好方案,又在将軍身後又多加了一張氈子。

“咳咳。”片刻後,将軍将信遞給秦先生,秦先生低頭,信上寫着“方兄台啟。”

信是寫給方家的。

“我能為阿渠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看着手中的信,秦先生已經知曉,将軍要再與方家結親。“女郎會明白的”

“願她二人能相攜白首,莫要步……後塵。”

莫步誰人的後塵,将軍雖未說,秦先生心下卻了然。

秦先生将身後的氈子撤下,将軍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賀應渠一路悶悶不樂,心中似是被堵了一塊石頭,猛然轉過身,她要去找秦先生問個明白。

秦先生回到藥房時看到賀應渠已經将布條蒙上,似是猜到她定會來找他,開門見山道:“女郎找我為何事?”

“我阿父……他怎會病得如此厲害?”

秦先生坐到案前,為賀應渠倒了一杯茶,“将軍身子骨雖強硬,但征戰在外,刀劍無眼,總是舊傷未愈便又多了新傷,且将軍年歲漸長,到底比不得從前了。

去歲與涼州一戰,将軍與衆人在雪中被困了三日,待得他們找到将軍之時,将軍早已沒了知覺,此後便落下了病根,将軍的身子每況愈下,今歲羌人再犯,賀應軍仍撐着身子與他們搏鬥,怎料營中有人背叛賀家,險些害死将軍,将軍将計就計,肅清賀家軍,好為女郎開路。”

秦先生鄭重地望着賀應渠,賀應渠蒙着眼,他不知賀應渠的神色。

“賀家軍自然要留給賀家人,隻是郎君年歲小,您又是女郎,衆人面上雖未說,但賀将軍知道,有些人心中并不服氣。所以将軍便将計就計,一石二鳥,幸而女郎通過了考驗,想來可以堵住悠悠衆口。”

賀應渠抿着嘴,靜靜地坐在一旁,未言一語。

“本來這些話該将軍對女郎說,可女郎也見了,将軍眼下的境況,怕是……”

賀應渠終于張了嘴,“秦先生,阿父他……”賀應渠未能将後邊的話問出口。

秦先生知道賀應渠要說什麼,對她搖了搖頭。

阿父不久于人世……

從藥房出來後,賀應渠的腦子亂作一團漿糊,心口也似被石頭堵住,賀應渠将手放到胸口上,閉了眼睛。這幾日,不,打她入了涼州之後,她就從未安甯過……

一個身影突然從眼前跑出,随她一同在山間穿梭,在校場,在球場,愈來愈清晰。

她并不是孤單一人。

“銀霜!”

銀霜聽見賀應渠叫自己,以為她有要事吩咐,忙道:“女郎有何吩咐?”

“昨日受傷的郎君,他可好了?”

銀霜似是想起什麼,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女郎,那位郎君已經走了,這是他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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