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今,舒年淺笑,卻發覺阿今身後跟着蘇韶滢。
蘇韶滢怎麼會在這兒!
舒年将阿今拉至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和蘇韶滢在一起?她居心不良。”
阿今朝蘇韶滢點頭,轉頭又跟舒年說:“舒年,蘇韶滢的醫術一絕,如果我身邊有什麼意外她定能一時間察覺。”
一想到上一世,半夜三更來的人裡面有蘇韶滢,舒年就不敢想阿今将她放在身邊的畫面:“萬一是她給你下毒呢!”
“我信她不會。”阿今安撫的拍拍舒年的,帶着她介紹給蘇韶滢,“蘇姑娘,這是我的好友,阿年。”
幾人坐在雅間中,靜坐品茶。
外出熙熙攘攘的熱鬧傳來,幾人像是并未聽到般。
舒年面對蘇韶滢無話可說,她的話,蘇韶滢不能聽。
“長公主,今日隻是帶着在下品茶?”蘇韶滢先沉不住氣,發聲。
阿今輕吹茶:“韶滢今日可還約了其他人?”
蘇韶滢放下茶,打量舒年:“并未,隻是這般坐着喝茶,長公主府中的龍井不更好?”
舒年迎上她目光:“相較于長公主府的茶,蘇姑娘覺得攝政王府的如何?”
“攝政王與長公主的茶怎能相提并論,況且,在下并不認識攝政王,怕是沒機會喝。”
阿今打圓場:“好了,都是自家人,好好地講攝政王幹什麼。”
一想到蘇韶滢和阿今之間有個青襄,舒年怎麼想都覺得不得勁兒。
阿今拿出木匣放在桌上,推到蘇韶滢的面前:“韶滢,我知道你在找青襄,這物件是青襄的,至于青襄的事兒,還是由阿年跟你說吧。”
舒年錯愕的看向阿今,她該怎麼說,青襄之死可跟阿今不長公主有關,可如今阿今就是長公主啊!
蘇韶滢小心翼翼的打開匣子,顫抖着手拿出木雕,指尖輕撫,眼眶中不知何時蓄滿淚水,忽的沖破出來,一滴兩滴落在木雕上。
阿今輕撫着蘇韶滢的背,見她哭的傷心,不免有些動容,竟也擦起眼角來。
蘇韶滢杏眼含淚,哽咽道:“青襄可是去了。”
舒年張了張嘴,看向阿今,阿今點了點頭,舒年提起氣,糾結的說道:“是。”
青襄和阿今,兩個人她都不想辜負,可如今,她們站在對立面。
青襄已死,她決定保住阿今。
“能跟我說說,她最後的日子過的開心嗎?”
“走,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舒年沒有撒謊,那種情況下,青襄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長公主必定還會對她更加殘忍,未來的日子就會和她一般受盡折磨。
她曾經想過,為什麼死的不是她而是青襄,她曾厭惡自己,可每當收到折磨時,會慶幸好歹不是青襄。
“謝謝。”蘇韶滢抱起匣子,“是在抱歉,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作揖,離去,滿是蕭條落寞。
人離去,悲傷依舊在。
舒年早些脫離出來,坐到阿今的身邊:“阿今,青襄是長公主害死的,你這不是再引火上身嗎!”
“什麼?!”阿今錯愕擡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舒年将青襄的事兒娓娓道來,阿今身形一晃,差點暈倒,舒年眼疾手快扶住。
阿今哽咽數次才說道:“我以為,青襄隻是病死的了。我隻是占了她的木雕而已。”
“阿今,許多事不止你看到的那樣。”
舒年确信一點,這些異世之人所知道的和她知道的可能有些偏差。
“阿今,這日子我好像遇到跟你一樣的人。”
阿今面露訝異:“和我一樣?”
阿今來自異世,難道這世上還有其他人與她一樣,不可能吧。
“你可知她來自何處?”阿今激動的拉住舒年的手,在此處能見到家鄉之人的感覺竟這般開心。
“不知,阿今,我問你,你那兒香皂是不是很常見?”
“當然,我和好友都說若是穿越了一定要做香皂呢。所以那人會做?”
舒年點頭,她一開始隻是懷疑,得到阿今的答複,确認逸安王的老嬷嬷肯定也是來自異世。
“阿今,你可安排我與她相見?”阿今早已驅散悲傷,心中隻剩下遇到老鄉的欣喜。
舒年搖了搖頭,老嬷嬷與她并不熟,再加上老嬷嬷肯定和聞臻慎關系匪淺,她輕易說出,容易給阿今招來禍端。
“阿今,你說你來這兒,是為了完成長公主的心願,可如今,你跟攝政王并無交集。這可怎麼完成?”
阿今輕撫舒年的頭,輕笑道:“長公主的心願他們都猜錯了,與攝政王無關。”
“長公主的心願是國泰民安。”
舒年不解,“那其他人為何執意要嫁個攝政王?”
“我一開始也猜錯過,這一次,我确信。所以,我不會和攝政王有過多交集,反而我想讓蘇韶滢和攝政王一起強強聯合。”
“原本這故事就是屬于她們的。”
舒年越聽越糊塗,但她相信阿今。
“可你,前幾世莫名的死了。”想到長公主死過那麼多次,這一次,她一定要保住阿今。
阿今安撫舒年:“那都是連鎖反應,隻要我不摻和他們的事兒,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