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撇嘴一笑：“王爺何必問這些呢，總歸都過去了不是嗎？”

這次之後，逸安王并未來過，偶爾阿菊會送些藥來，舒年又徹底成了一個閑人。

舒年時不時往老嬷嬷那邊跑去，一來二去倒也有幾分情誼。

“舒年丫頭，每日找我這老婆子，可是沒事情做？”老嬷嬷手上不停，揉捏着面團。

舒年也去幫忙打下手。

舒年嘗試着做一份珍珠，第一次做，還真有幾分像樣。

老嬷嬷越看越驚喜，成品出來後，她的鼻頭一酸。

“嬷嬷，第一口給您吃，我也是第一次做，還望不要嫌棄。”舒年盛出一小碗遞去，特地勺上遞到老嬷嬷嘴邊。

黑色渾圓的珍珠在老嬷嬷的嘴中躲藏，甜膩和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

老嬷嬷忽然紅了眼眶，拿過勺子，快速的将一碗悉數吃盡。

放下碗時，老嬷嬷長噓一口氣，眼睛卻一直留在碗上殘留的黑糖漿。

舒年瞧着老嬷嬷的神色，更加确認，老嬷嬷不說，舒年自然不敢直接問出，隻在盛出一碗，放到老嬷嬷面前：“嬷嬷若是喜歡，舒年以後多來做些。”

“罷了，年紀也大了，吃太甜不好。”老嬷嬷擺了擺手，身形卻佝偻幾分，默默地回了屋。

舒年不知外面發生什麼，可聞臻慎可每日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

舒年出府也無人阻攔，悄悄地給夏瓷遞了消息，夏瓷與舒年在長公主府後偏門相見時，舒年差點沒認出。

“夏瓷？”舒年難以置信，她那天真可愛的夏瓷，真打扮的這般豔俗。

夏瓷聲音冷淡，上下打量着舒年：“舒年，你不是怎麼還敢來？”

舒年錯愕，對上夏瓷的眼：“我為何不敢？”

“呵，一個被驅逐的人還敢來，我現在可是長公主的貼身宮女。舒年，你這個人真惡心，我與你相識舒年，一直隻讓我做些跑腿的活，長公主身邊之事從不讓我碰。”

“沒想到油水這麼多，短短一個月，竟然比我一年賺到的還多。”

“虧我以前還把你當個心善的，沒想到你一直霸占着長公主，竟是為了獨享這金銀。”

夏瓷的樣子讓舒年陌生。

她離開才一月不到，這府裡到底發生什麼，阿今也不與她說，一直視為妹妹的夏瓷卻這般看她。

舒年的心絞痛，她小心翼翼呵護的人，離開她的羽翼，卻反手刺向她。

她還記得生病時，夏瓷一直守着她，她情緒低落時，夏瓷會買糖葫蘆哄她……

難道這些都是夏瓷為了上位的手段嗎？她就這麼想要往上爬？

舒年面上不顯，冷淡道：“你若覺得現今是好的，那便這般過下去。”

“我現在自然過得極好。”夏瓷在舒年面前轉了個圈，特地秀出布料，“你瞧，這衣裳這布料，以前都是你挑剩下的，才輪的到我們下面的人分。如今，可是我先挑。”

“既然你過得好，那我就放心了。”舒年從懷裡掏出信封，“此次來，隻希望你能把這信交給長公主。”

夏瓷不情願的接過，驕傲的擡起頭，“沒有重要事兒，就别來煩我，我可得陪長公主。”

說完，夏瓷扭着嬌俏的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舒年望着這背影，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冷靜。

她坐上馬車，隻說會逸安王府。

夏瓷拿着信封做扇，目光幾次停留在信上，耐不住好奇心，多藏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偷偷拆開。

小心翼翼的打開，信上隻寫了一句：“長公主，奴婢想回來。”

夏瓷翻了個白眼，随意的将信收起，若無其事的繼續走着。

春芯攔住夏瓷，問道：“聽說舒年來找你？”

夏瓷不滿的推開攔路的春芯：“找又怎麼了？”

“她有沒有說什麼？”

“能說什麼，不過問問我們過得怎麼樣。”夏瓷又轉一圈，“我過得這麼好，她呀嫉妒了，瞧着在王府過得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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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小院的。

她從未想過夏瓷會變，這幾世，她竟從未察覺。

夏瓷會不會是被安插過來的人，她這般驕傲，極有可能被金錢所蒙蔽禍害長公主。

可背後這人真的會用夏瓷嗎？

這剛得到好處，夏瓷的尾巴就翹了起來。

若她是主謀，絕對不會選夏瓷，太不穩定，且容易露餡。

可，這幾年夏瓷掩飾的很好，她一點都沒發覺，夏瓷真有可能。

那春芯呢，春芯現在也像夏瓷這般？春芯可比夏瓷有膽識謀略多了。

夏瓷不可信後，舒年懷疑自己看人的目光。

上一世，她前腳找到柔曦，後腳攝政王就來了，她是拖夏瓷和夏瓷她哥找的人。

這幾世，夏瓷和春芯參與太多的她計謀，問題出在他們倆身上，她錯的可一點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