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臉陰沉下來,比她親娘死了還難過。
不,燕雪荷死,她一點都不會難過。
“夏瓷一直想來找你,你要不要見見。”
提起夏瓷,舒年心裡愈發冷,雖說這一世,她的本性還未顯露,可曾經的事兒,以及對春芯的打壓,那可是真的還會發生的。
“你還想幫她?你不怕她爬到你頭上,對你頤指氣使?”
春芯冁然一笑:“那隻能怪我沒本事,再說,我也待不了多久,幫她一把,還能惦念我的好。”
“你就是沒本事。”舒年嘲笑她,拍了拍肩,“你呀,你别太自信。”
收拾的仆人離去,柔曦滿意的從屋裡出來,走到舒年身邊。
春芯看到柔曦,想到舒年剛剛的交代,立馬噤聲。
瞧着柔曦眉眼的滿意,舒年打趣:“這些也看得上?”
“寄人籬下,總得将就将就咯。”柔曦雙手一攤。
其實,一路上,長公主府的奢靡她已經看花了眼,舒年的小院僻靜,着實也不小。
送來的家具一看就不是随意仆人用的,也算當她為客。
如今,既不用跳舞,又有人護着,她隻用等着未婚夫一到,立馬跑路出去玩。
春芯低着頭,嘴角抽搐,随便将就,送來的哪裡是便宜貨,長公主府裡的客房也就這配置,也就比周公子的差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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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很是殷勤,每日都來舒年的小院找柔曦。
舒年後悔讓柔曦住她這兒了。
這小院變相的熱鬧起來,來尋找的,第一時間都想到此處。
高嬷嬷酸的要死,看到柔曦的舞姿,目瞪口呆,憤憤說一句:“有辱斯文。”
可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着。
知道,長公主也跟着學了起來,高嬷嬷跳腳了。
“長公主,要學這些,宮裡的人多的是,何必跟一個不着調的妓子學。”
柔曦那能忍,跟高嬷嬷争論高下。
兩人争論的牛頭不對馬嘴,長公主欣喜的以為兩人是為了自己,撐着腦袋高興的傻笑。
春雯一進小院,小心翼翼的沿着邊緣走到舒年身邊,伏在舒年耳邊:“馬車備好了,隻不過,逸安王得知是姑娘用,已經坐進去了。”
舒年蹙眉,“他又幹什麼。”
原本的計劃,舒年是打算帶着柔曦先去周山寺逛一圈,現在柔曦被長公主糾纏,她的馬車上又多個聞臻慎。
今日,諸事不宜。
一上馬車,舒年腿都沒法邁,不大的馬車裡,聞臻慎斜躺着,手枕在頭後,呼吸均勻,眉頭卻是皺着。
剛擡起要踹開他的腳,想了想,還是收回,把自己委屈的擠在一個角落。
“看在你還有錢的份上,讓你一次。”
馬車剛離去,長公主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抓着門衛問:“舒年呢!”
門衛指着遠去越來越小的馬車,長公主:“派人跟上,立馬給我準備一輛,我也要去。”
馬車颠簸,聞臻慎絲毫沒有要醒模樣,舒年縮在角落已經累了。
越看聞臻慎越不爽,手剛戳到聞臻慎的臉,被溫熱的手握住。
“舒年的脾氣還是如此之大呢。”聞臻慎睡眼惺忪,半眯着眼。
舒年擡腳踹他,聞臻慎一動不動。
“醒了就趕緊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馬車呢。”
“你怎麼知道?”
舒年一掀車簾,質問:“春雯,這馬車不是你定的?”
春雯吞吞吐吐:“我出去的時候,遇上逸安王就……”
舒年憤怒的甩開車簾,無語的坐在車裡。
聞臻慎起身嘚瑟的靠近:“上了賊船的感受如何?”
“不知道我這身上,王爺圖啥?”
“自然是圖财又圖色。”
舒年不客氣的推開聞臻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揉捏剛剛蜷縮有些酸麻的腿。
“那王爺真是眼瞎。”
周山寺很遠,舒年半倚着假寐,不想再跟聞臻慎多糾纏,他總歸不會一直跟着。
“王爺,後面有馬車一直跟着。”白木掀開車簾,聞臻慎拿着披風正要蓋在舒年身上。
聞臻慎不緊不慢的蓋上,舒年眉眼一挑,在意的卻是白木的話。
舒年問:“知道是誰嗎?”
“有些遠,看不太清,不過……”
春雯插嘴:“是長公主府的馬車。”
舒年和聞臻慎對視一眼,眼裡皆是戒備。
樹林裡,聞臻慎和舒年坐在草地上,白木和春雯尋找柴火。
聞臻慎拿起一口馍,啃了一口:“你怎麼得罪長公主了?”
舒年手裡拿着馍,一口沒動,這聞臻慎怎麼會準備這玩意兒。
“我要是知道還會跟你一起坐在這兒?”
她不解長公主為什麼會尾随,這一世,她和這位長公主并沒有多少交集,這長公主到底在搞什麼。
“周山寺還去嗎?”
這條路上除開周山寺那就是京都之外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