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那雙深邃的眼眸,蘇北歌湧動的情感卻如同春日初綻花朵般,再也按捺不住。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腳尖輕輕踮起,如同蜻蜓點水般,在梁驷溫暖的頰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那是一個溫柔而又羞澀的吻,如同夏夜最溫柔的晚風,瞬間吹散了梁驷的所有僵硬與克制。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光芒,怔怔地望着蘇北歌。
蘇北歌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臉頰瞬間染上了兩朵紅雲,連忙想要收回身子,卻被梁驷猛然間握住手腕,他的動作溫柔而堅定,眼神熾熱,仿佛不容她逃離這份溫存。
夜風拂過,梁驷伸手環住蘇北歌的腰肢,将她拉得更近一些,近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此刻,他終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緩緩低下頭,将自己的唇瓣輕輕覆蓋在了蘇北歌的唇上。
蘇北歌驚住了,怔怔地對上那墨黑的眼眸,腦子不知作何反應,雙手卻不自主地環住了梁驷的後脖頸。見她這般反應,梁驷更為欣喜,舌尖舔着她柔軟唇瓣,撬開她的貝齒,糾住她的舌,兩人呼吸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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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終了,兩人緊緊相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仿佛融為一體,空氣中彌漫着甜蜜的氣息。
梁驷緊緊抱着蘇北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嗅聞着她的發香,聲音沙啞:“小一,我跟你去。”
“去哪裡?”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蘇北歌有些不解。
“孤竹之地。”
蘇北歌雙眸瞬間亮起了異樣的光芒,“真的嗎?你……不是要回北淩國嗎?”她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害怕這份突如其來的承諾會是一場夢。
梁驷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柔軟的角落,他輕撫着蘇北歌的發絲,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溫柔與堅定:“小一,我先陪你前往孤竹之地,待解決完你的事,我們再一起回北淩國。”
這話語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暖陽,瞬間照亮了蘇北歌的心房,她怔怔地望向梁驷,那雙眸中映出的自己,仿佛被無盡的溫柔所包圍,一時之間,千言萬語化作眼眶中閃爍的淚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梁驷見狀,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緊張與忐忑,他緩緩靠近蘇北歌,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目光深邃而真摯:“小一,你願意嗎?願意讓我陪你走這一遭,然後,你再同我一起,我們一起回北淩國,一起面對以後的一切。”
蘇北歌望着梁驷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眸,心中所有的猶豫與不安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好。”蘇北歌笑了,回應簡潔卻堅定。
梁驷的眼中閃過一絲釋然與狂喜,他猛地将蘇北歌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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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雲荒村被一層薄霧輕柔地覆蓋,仿佛大自然也在為即将遠行的旅人披上了一層不舍的紗衣。梁驷與蘇北歌并肩立于村口,衣袂随風輕揚,周圍皆是不舍的村民。
他們在農忙時日都放下了手中的鐮刀與鋤頭,一早就等在了這裡。村中長者将一個沉甸甸的包袱遞到了梁驷手中,溫聲說道:“這是咱們準備的一些心意,你便帶上吧。”
兩人打開一看,裡面裝滿了幹糧、水壺和幾樣應急的草藥,一大袋精心曬制的肉幹,還有兩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雖未言明,但蘇北歌看得出來都分明出自卞炔醫師、牧家大嫂和獵戶大哥之手。她擡頭望向衆人,眼眶微濕,連聲道謝。
“妹子,這些衣物是新做的,山路風寒,記得多穿些。”牧家大嫂叮咛道。
“這些肉幹,餓了就嚼兩塊,都是自家養的牲畜。不重的。”牧家大哥則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路上小心,這些許能解你們一時之急。”卞炔語重心長地說,随後長歎一聲,“你們走後,就沒人幫我幹活了。”
孩子們,那些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小精靈,此刻卻都安靜下來,眼中閃爍着不舍的淚光。他們緊緊拉着蘇北歌的手,不願放開,直到她溫柔地承諾會回來看他們,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海恩,那個總是最懂事的孩子,強忍着淚水,緊緊攥着拳頭,直到蘇北歌轉身的那一刻,才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她知道,老師有比陪伴他們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保重!”“平安歸來!”
一聲聲叮咛,如同山間清風,拂過耳畔,又似暖流湧入心田。梁驷與蘇北歌在村民們的注視下,緩緩邁出了步伐,踏上了那條通往孤竹之地的崎岖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