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憂,叫人看不出任何痕迹。
“救出來了,但他身上有傷,恐怕情況有些不太好。”
“那?”
吳文蘭到底還是松了口氣,既然人活着,總該沒有什麼大事。
岑嫣望着面前的火光,喃喃道:“隻希望這火勢别蔓延到旁邊的屋子。”
“應該不會,這屋子的位置都是我挑好的,隻要沒有什麼風或者草把火吹到其他房子去,問題就不大。”
在點火之前,吳文蘭可是仔細勘察過屋子的位置,又看了今日的風向。火燒起來之後,她還特意清理了周圍的雜物和雜草。
“那我們再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東西。”為了保險起見,岑嫣覺得再查看一下周圍會比較好些。
“嗯。”吳文蘭欣然點頭。
那間房子燒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火才慢慢地滅了,屋子裡的東西被燒成灰燼。
而董伯年已經發起高燒,衆人隻好随意找了一間有水井的屋子住了下來。他們之前買的藥材正好在這時候起了大作用,之前的兵匪隻搶走糧食之類的東西,藥材他們不認識,也就留了下來。
董繁枝在幫忙熬藥,岑嫣則在董伯年身邊照顧他。董伯年昨日被毆打審問,身上有多處傷口,岑嫣小心翼翼地給董伯年擦身上藥。
自從董伯年上次生病之後就養了許久的傷,等到他們傷好之後也是直接踏上了逃難的路途,他便沒怎麼脫衣服出去幹過活,如今岑嫣看着他白淨的肌膚,忍不住羞紅了臉。
隻是這上藥照顧的事情也隻能讓她來做,除了她,再沒有人合适。
她輕輕地給董伯年擦洗身子上的血漬,才把藥粉撒上去,又用幹淨的布條給董伯年包紮。這個過程中,董伯年似乎是覺察到了疼痛,忍不住呻吟了幾聲,岑嫣見狀也隻好減緩了上藥的速度。
上好藥之後,屋子外就有人敲門,岑嫣立馬就快步走過去把門打開。門開了之後,岑嫣就看到董繁枝端着一碗藥。
“嫂嫂,藥熬好了,哥哥醒了嗎?”
岑嫣搖了搖頭:“還沒呢,現在荒郊野地,根本找不到大夫,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
其實這附近就有一個城池,但走過去要一天的路程,而且那個城池也不知道到底情況如何,就怕守城的是一群兵匪。
況且董伯年已經發燒了,他們根本就耽擱不得,隻能用之前買的藥來試試,聽天由命了。
“給哥哥喝藥,估計他很快就能好了!”
在董繁枝的概念裡,隻要生病了,吃藥就能好。她兄長隻要喝了藥,就一定能好。
“嗯,枝娘說的對,咱們得快點給你哥哥喂藥才是。”
岑嫣接過藥碗,小心地端到床邊放下,她先是在董繁枝的幫助下把董伯年扶起來,再端着藥碗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吹涼,慢慢喂到董伯年口中。
董伯年似乎也感覺到有東西進入口中,他不自覺地吞咽起來,一口,兩口...慢慢地就把一碗藥喝光了。
喂好藥之後,岑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枝娘,娘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你去門口看看?”
“哎。”董繁枝乖巧應下,跑出了門,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
岑嫣則端着已經變溫的水到院子裡倒了,再到井邊打涼水倒入盆中,随後端到屋子裡,将董伯年額頭上的帕子拿到盆中搓洗一遍,又放到他額頭上降溫。
就在這時,董繁枝欣喜地跑進了屋。
“嫂嫂,娘親他們回來了,我看她們手上還拿着東西哩,也不知道是啥。”
說完,她又一臉喜色地跑出屋門,準備去迎接去了。
岑嫣一聽這話,也跟着高興起來,若是真的能有東西,那他們這幾日倒也不必太過于憂心了。
如今他們缺食少藥的,每日再這般吃野菜,恐怕真的要餓死在這逃難路上。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岑嫣又給董伯年額頭上換了帕子,才出門去看。
剛走到院子裡,她就看到一臉喜色的許慧和董仲清正拿着一個布袋。
“這是?”岑嫣小心翼翼地詢問。
“咱們接下來的幾日不用憂心了,我和二郎竟在昨日找到大郎的那個房子内找到糧食。”
糧食?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吃到糧食了,岑嫣都快忘了糧食長什麼模樣她也跟着笑了起來,院子裡喜氣洋洋的。
不久之後,吳文蘭和董承志也回來了,吳文蘭采集了一些草藥。
而董承志的手上隻拿着幾把野菜,原本他是想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魚之類的獵物,奈何捕魚的技術太差勁,根本就抓不到什麼東西。
這事還被許慧笑話了許久。
衆人剛吃過午飯,岑嫣正準備拿着野菜粥去屋内喂董伯年,就看到他已經倚靠在床邊盯着她看。
“你醒了?”岑嫣大喜。
“嗯,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