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日董伯年剛進入這個村子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村子十分詭異,當時的他感覺不對,就像想立馬離開,沒想到還是被那兩個亡命之徒給抓了。
他被那兩人審問了許久,他自然不敢暴露家人位置,隻對着二人扯謊,哪知那兩人卻不信,他們覺得董伯年身手不錯,必定是别人派來的探子。
他雖然是被兩人審問的,但也從二人的對話中猜到許多不尋常的信息。
那兩人之中,有一人受了腿傷,另一人稱受傷的人為将軍,兩人又提到張舉榮的名字。他不傻,他現在的位置在青州和黔州的交界之地,結合看過的邸報,立馬就能猜到兩人的大概身份。
這人是估計就是青州守将陸林,如今他把城池都丢了,讓青州陷入混亂之中,朝廷自然不會放任不管,必定要追究他的罪責,一個不好,就可能被殺頭。
陸林如今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死期将近,除非他能将青州城奪回來。否則,他被處置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你這身體情況,咱們也走不了,如今也隻能在此養傷,隻是不知道這裡是否安全?”
畢竟這地方可是陸林待過的地方,若是到時候張舉榮循着蹤迹找過來,她們就如同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這傷其實并不算重,不過是傷口沒處理好,所以有些燒罷了。”董伯年的嘴唇雖然有些蒼白,卻看得出他精神頭還行。
“你的意思是?”要繼續趕路嗎,接下來的話,岑嫣卻不好說出口,因為她的心中也在躊躇,不知道如何抉擇才好。
若是因着趕路而使得董伯年的病情惡化,那她可就成了殺夫罪人,這個罪名她可萬萬不能擔。
“咱們直接往青州城趕吧?如今張舉榮剛拿下城池,首先做的事情必定是吸納難民,安撫民衆。”
雖然之前路上搶掠難民的人大概率就是張舉榮的手下,但他卻不敢在明面上幹這種事情,至少他現在不敢。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必定會先把青州穩住,之後再進攻其他城池。而這個過程中,他需要的是兵力、财力和民力。
如今董家人要是往青州城走,那青州城必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岑嫣聽着董伯年的話,若有所思道:“夫君,你是說日後可能不安全?”
董伯年此刻望向岑嫣的眼睛微微閃動:“娘子果然聰慧,等到朝廷那邊穩定下來,就會往青州這邊打,咱們得快些進城采購米糧才是!”
兩人現在無法探知朝廷以及全國的局勢以及動向,但青州城此刻剛剛拿下,必定是最安全的時候。
岑嫣重重點頭,又出門去找其他幾人商量了一番,其他幾人除了有些擔心董波年的身體情況之外,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咱們所處的這個荒村并不安全,城裡有大夫,到時候咱們也好帶着夫君看看,出去明日趕路會受些罪,去青州城是最好的選擇。”
“行!”
“我也覺得兒媳婦說的對,咱們今日休整一日,伯年也能好好休養一日,咱們明日一早便出發。”
“是啊,咱們進城才能有糧食!”
衆人紛紛拍闆贊成,岑嫣的提議通過。
早上許慧找到的那袋糧食是從那兩人藏身的屋子中找到的,也多虧了這袋糧食,衆人這日也能将身體補回來,力氣也恢複了不少。
次日,他們
直接踏上了去青州城的路程,董伯年則被放到牛車上躺着休息。
他們為了快些到達青州城,竟然連中午都不怎麼休息,一直往前走,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青州城郊外。
剛到城郊之外時,青州城外站滿了人,仿佛之前兵匪抓人打仗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
岑嫣幾人今日是進不了城池了,但還是讓董承志去找人詢問進城的情況。
颠簸了一日,董伯年昨日休息恢複的氣色,今日又退下去,臉色也難看許多。
許慧有些擔憂地問:“兒啊,你還好吧?快喝些水。”
說着,許慧就拿出一個水囊遞給董伯年,董伯年也不推拒,接過水囊喝了之後就靠着卸下來的牛車睡下,他今日的精神頭實在差的過分。
岑嫣此刻正泡海帶,泡海帶的水是董仲清去附近打的河水,而董繁枝正在幫着看着藥罐子裡的爐火,随時準備着加柴火。
旁邊路過的人有很多,人來人往的,岑嫣時不時警惕地側眼看着周圍。
忽的,她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一名男子朝她走來,她心中警鈴大起,她們現在的隊伍老弱婦孺,還有傷殘人士,唯一一個壯年男人還去打聽消息了。
若是真有人對她們下手,恐怕也沒人來幫她們,甚至還可能跟着一擁而上對她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