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剛剛睡下,便聽到了如初的敲門聲,正要沖口而出的惱怒在看到如初的那一刻瞬間消失不見。
“如初,你終于過來看我了。”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如初知道他在裝樣子,但是看着确實清減了一些,下巴都變尖了,心下不忍,拿過湯藥遞給他,“趁熱喝了吧,這個方子是我師兄的獨門秘方,對暈船很有用的。”
司辰眼睛裡面頓時充滿了亮光,端過藥碗一飲而盡,清涼酸澀的味道,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連連稱贊這藥的神奇,“有這麼好的藥,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白白讓我在船上難受了這麼多天,你不會是成心的吧。”
“是又怎樣?”顔如初懶得和他解釋那麼多。
一開始如初以為司辰隻是剛上船不習慣,慢慢就好了,後來發現他似乎沒有見好的迹象,才覺得不對勁,船上沒有藥材無法熬藥,而且這藥需要下了船才能見效快,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你,”司辰被堵的無話可說,明知道如初的性格還故意激怒她,自讨苦吃,“怪不得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看來你是真的沒事了。”都可以鬥嘴挖苦自己。
這句話讓有心繼續裝作不舒服的樣子騙取如初同情心的司辰臉色頓時大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不能再裝下去了。
“你想不想出去逛逛,我帶你去。”
想到上次碰到他們的場景,如初搖頭拒絕,“你身體剛好,還是算了吧。”
司辰眼神一挑,看着如初神秘的一笑,“走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保管你喜歡。”
如初都來不及拒絕,就被司辰拉着出了門。
如初擡頭看着高高的屋頂,“你說的不會是這個地方吧?”客棧的屋頂并不高,隻有兩層樓。
“我知道你喜歡清淨,這裡安安靜靜的不會有人打擾。”一般人是上不了客棧屋脊之上的,他們此刻在客棧的後院,這裡比較偏僻,一般是用來堆放雜物的,所以很少有人來。
“還不錯,不過這個地方不需要你我也能上去。”如初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以前在家的時候就經常在屋頂上看星星。
“你?”司辰雙手抱胸,好笑的看着大言不慚的如初,“你如今還能上去?”如初沒有内力,無法施展輕功。
如初眼神一暗,想到自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聲音悶悶的道,“你就是欺負我現在沒有能力了。”
司辰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拉過如初環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有我在,你一樣可以來去自如。抓好了!”帶着如初足下輕點飛身上了屋頂。
兩個人穩穩的坐在了屋頂之上,看着下面安靜甯和的街道,仿佛又回到了年幼的時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傷的。”司辰知道如初其實很介意自己如今沒有内力這件事情,她本來就喜歡快意江湖,如今卻隻能被困在這裡。
“等我恢複了武功,咱們再戰一次,分個高下,可好?”
如初的話讓司辰想起來他們第一遇到就在京都城大戰了上千回合,仍舊沒有分出高下,讓司辰對如初刮目相看。
“好,到時候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誰哭鼻子呀!”如初眉頭一皺,“倒是你,若是輸了可不能耍賴。”
司辰笑着點點頭,“放心好了,我不會輸的。”
如初知道司辰當日手下留情了,隻是單純的想要和自己切磋武藝,所以沒有用盡全力,而自己因為惱怒招式打的也毫無章法,所以二人沒有分出高下。若是認認真真的打一架,還真的不好說誰勝誰負。
如初嘴角挂着笑容,也不拆穿司辰。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并排坐在房頂上,靜靜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司辰難得一言不發的安靜下來,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司辰偶爾偷偷看着如初甯靜淡然的神色,心中生出一種他們仿佛已經這樣過了很多年。若是後半生能夠如此悠閑自在的過着這樣的生活,自己也就無憾了。
“如初,”司辰突然轉頭認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喜歡快意江湖肆意灑脫的生活,以後闖蕩江湖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