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躺在懶人沙發上。
很顯然的是,我會失眠。
整夜未有困頓的時候,時時看向那束絨花,它如同其他時間,沒有絲毫變化。終于晨起,我走過去,擡起手正欲觸碰,想到男人昨晚帶來的壓迫感又急速放下。
但又實在想确認男鬼究竟還在不在,便故意重重的歎口氣,呼出的氣流吹動輕柔的蘆葦絨花,搖擺幾下後沒有發出任何叫人心驚的聲音。
他離開了?
“絨花已經不能承載我的魂識,所以我不會繼續附在上面。”
背後突然響起男聲,我心驚肉跳,他果然還在。
我讪讪的轉回身,陪着笑臉谄媚的說道:“是嗎?挺不錯的,我就是想跟您問個早安。”
我貪生怕死的人格魅力展現的淋漓盡緻,大女子能屈能伸。不過也猛的想起平日裡自己雖不會肆無忌憚完全光着穿梭在出租屋,但即便再仙氣飄飄的女人也總有醜陋的一面,就比如痛快肆意的以各種姿勢挖鼻屎以及在馬桶上體會人類擺脫約束的自由。
那些樣子豈不是全被男鬼看到?意識到這個時頓時羞愧難當,不願回想。
“你了解自己幾分?”
我有點分辨不出發聲的方位,也不明白他是何意,對着空氣啊了一聲。
“你知道自己與别人不同嗎?”
不知他究竟意有何指,我對着空氣搖搖頭。
“沒什麼,準備好今晚出發需要帶的東西,不要告訴其他人。你昨晚發給樊木子的微信我已經删除,你不用懷疑我說過不會傷害你的話。對于這件事我不想再多做說明,你應該也希望我們好聚散,所以不必要知道此事的人就盡量不要摻雜進來。”
他在威脅我?言下之意是若我不聽話,他就對任何摻和進來的人行不利之事?
怪不得手機一整晚都沒有響起,他居然将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實在無力反駁後,對他剛才欲言又止的提出關于我與别人是不是不同的問題才開始引起我的注意,我這樣平庸的人會與别人不同?哪方面?貧瘠的身材還是見識?
至于需要準備的東西...無非是一些禦寒和防護的衣物,騎行用的摩托車我會去租車公司租取。
除此之外,還要準備什麼?我又不會在岱海常住...又或者,我是不是可以以租車公司提供的那款被無數人戴過的頭盔上定沾滿其他人的汗臭味以及各種不明分泌物和殘渣頭屑,緻使自己這個有一點點潔癖的人無法忽略肮髒直接戴上,從而會被交警攔在路上,以至于因此無法送他到岱海為由..因為我斷然得找到幹淨的頭盔才能上路..所以必需要聯系樊木子才能解決這樣重大的問題?
可是若是男鬼叫我買新的該如何?我就回答沒必要,平日裡根本用不到,會浪費?趁機就可以主動提出向樊木子借?正好就有了理由通知樊木子我遇到鬼?
是好時機嗎?可以嗎?可是男鬼方才威脅我...他不希望其他人摻雜,也就是說他可能毀了我,也毀掉我的朋友...甚至所有與我有關的人?
一瞬間腦袋中萬千個逃脫的想法一閃而過,但全因自己完全不了解男鬼的性情和能力,不知道他會如何反應,而一一否決。
但,不試怎麼知道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