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準備好,不過我想到朋友那裡借個頭盔,可以嗎?”
昨夜相安無事,讓我對男鬼不會傷害我的說法信了二三分。而他居然很快應允我提出借頭盔的事情。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多餘的想法,也知道自己逃不開,就直接撥通樊木子的電話,響了幾聲後,慵懶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是我,多餘的頭盔借我一個。”我開口。
“宋青,你有病吧,才七點!你知道我昨晚喝到幾點?居然因為頭盔吵醒我!”
是的,我是宋青,借頭盔給我的人叫樊木子,我們是朋友,生活軌迹永遠都不可能重合的朋友。而且重要的是,樊木子是一個可以滿足所有女性對男性幻想的男人。
可隻有我最了解,在男歡女愛上他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我去你家取,現在還是其他時間?今天就用。”我沒理會樊木子對我的指責。
“你大爺的,我不在家,叫人給你送過去,中午之前。”說完就直接挂斷電話,我擡擡眉表示搞定,也當然知道他不在藍和,隻是他沒有詢問我為何要頭盔...也沒問我為何今天用...
“你發現我與别人不同?為何這樣覺得?”短暫的失落後,我朝空氣開口,一些間斷的記憶在腦海閃現。
小時候興高采烈的講給大人們自己獨特的所見所聞,并以此為傲,覺得自己與衆不同。看到爸媽驚恐的表情後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原來是因為我能看到的某些事物他們不論确認多少遍都無法看到。
後來爸媽領着我去看過一位隐居山裡的論道大師,大師以早就不問世事為由推脫了父母的懇求。
我爸媽便幾次登門,央求大師給出解決辦法。我媽更是上演了幾場悲情的哭戲,說不忍看我一生備受煎熬,哭到動情處大師也恻隐,答應給我算一算。
原來,我天生陰氣重,旁人體内的陰氣若是碎石流沙,我的便是金剛大山,差别之大,連大師都驚歎不已。因此便常有陰靈圍繞在我周圍,不過大多陰靈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在我的陰氣庇護下活的舒服痛快些。
叫人欣慰的是,我的陰氣會随着年紀的增加逐漸隐晦,不像兒時蓬勃,而困擾終會減少。
對于大師的開釋我爸媽感恩戴德,對我當時的處境也無奈接受。
在我的記憶中,那位大師身穿灰色道袍,一頂洗的發白的平頂小帽正正方方的戴在頭上,别人講話時他靜默不語,溫和卻肅穆,叫人害怕又想追随。
“沒有不同。入夜後我會倚身在你身上的衣物裡,不用害怕。”
這怕不是個精神病男鬼吧?明明是他提起的。常規來說,提出問題的人應該是有所疑議的,現下我接着他剛才的問題又反問了他,他倒是将話題結束的幹脆。
不過他沒興趣再提,我更不應該追問才是。
想必這男鬼非得由我送回岱海的說法也不過是想在我身上尋求陰氣庇護罷了,如果原因單純至此,于我來說沒有得失。
至于倚身在我衣物上的說法着實又讓我毛骨悚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