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的吃過早餐,和不知道正委身在哪個物件上的男人打了招呼匆忙出門。因為時間還早,坐公交到租車公司後店門還沒開。
街上出行的人不多,再加上冬天的緣故,北方氣溫過于寒冷。有趕早遛狗的大爺也比平日的步幅大些,沒有耐心站在原地等着狗尋找不知所以的味道。嘴裡訓斥着能不能快點,狗子擡頭無辜的看眼大爺,悻悻離開。
我杵在公司門前的台階上看着來往的車輛,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荒唐的事。我一直在試想自己能用何種方式逃脫,男鬼會不會真的如他所說會對我身邊的人做出恐怖的事?也或者他是不是正倚身在我穿着的白色棉衣闊帽中?
時間在我的擔憂和惆怅中度過,一直到八點半,店門才從裡邊打開。一個睡眼惺忪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粉色碎花棉質睡衣打着哈欠擡起卷簾門。應該是沒想到店門前會站着人,一瞬間的驚訝後又恢複疲态。
“姑娘,租車嗎?”聲音含糊不清,滿臉胡茬,嘴角甚至還有昨晚的飯渣。他離我兩米遠,我已經能聞到酒精與胃酸的臭味。
“對,想租輛摩托車,可以跑長途的那種。”有誰會相信我租車是因為某個鬼…
待他完全展開店門,我才走進去。店裡的陳設很簡單,若不是看了門口的牌子,沒人會想到此處能是租車公司。
看店的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推薦了車型圖片,填了相關信息,付過押金後男人擡手示意我到店外。鎖了店門跟着他七拐八繞的走到一個隐藏在老舊居民區的大倉房,因為冷凍了整晚的關系,厚重的倉房大門在被推開的過程中發出沉重和老邁的吱呀聲。
倉房裡裡停滿各種型号的摩托車,遠不像那個小門店可能具備的規模。
男人白碩的腰間贅肉因為睡衣短小暴露在外邊,下腹部堅硬的黑色毛發在寒冷中招搖。他喘着粗氣把摩托車推到倉房門口,交代了注意事項,我騎着車離開。
因為還沒拿到頭盔,我盡量在居民區的小過道裡繞行回家,生怕交警叔叔看到後約我喝茶。
回來的路上終究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樊木子,免得自己小命丢了後,活着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可樊木子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明明剛才還嫌我擾他睡覺,我尋思着可能是接過我的電話後幹脆靜了音。
回到出租屋時,手凍得生疼。門外的腳墊上放着頭盔,拿起來深吸口氣開門進去。坐下來後不知為何心突突的跳個沒完,幾分鐘後抓起鑰匙又朝門口走去。
“你要幹什麼?”
沒有出乎意料,男音響起,那聲音好像組成一道堅硬的屏障擋在我面前。我急忙停下腳步,害怕撞在那個我此時無法想象的存在上去。
“找樊木子。”
我實話實說,與樊木子相交的六年裡他沒有任何一次拒接過我的電話,我們不是戀人,默契的定位自己是對方的至交。無話不談,能力範圍内無忙不幫。
所以今天他絕對不是單純的害怕被打擾,那他是發生什麼事了?
“晚九點過後我們必須出發。”
“好。”雖然還是害怕的要命,但昨日就答應了男鬼的事我是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