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貝爾德将軍:“去向王後寫信。你兄長這種狀态,不宜走遠。今天得在就近的城市修養。情況好轉才行動。”
将亞哈謝趕走了之後,亞貝爾德将軍才離開。
和一股腦兒将責任推給旁人的亞哈謝不同,亞貝爾德将軍清楚知道這些人絕對不可能這樣對待以色列約蘭。
先不提約蘭身上并無被下毒的症狀,光是說起詛咒就得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了。
因為約蘭(猶大)與約蘭(以色列)兩者雖是兩個人,但實際上卻又有很深的聯系,如果是詛咒,一方深受其害,另一方也無法逃脫。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
“那邊的約蘭,出問題了嗎?”
亞貝爾德将軍望向耶路撒冷的方向,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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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瑪利亞
收到自己兒子與将軍書信的耶洗别以手扶頭,模樣有些憔悴。
“你的身體還算平安嗎?”耶洗别的養子亞比巴嘴上雖說着關心話,表情卻非常平淡,好似用泥雕刻而成的偶。
“不。約蘭雖然早已不再是我所期待的孩子,卻也曾備受我的期待。我不願理會他,因此将他放在一邊,同她呆在一起,卻從未想過讓他遭受這樣的事情。也并未想讓他死去。”
耶洗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讓他們在示劍休息吧。我的孩子。然後你去把你的兄弟約阿施叫過來。我有話同他說。最近基列似乎又有了多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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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劍城
亞比拿達再次出面迎接到來的将軍。
不過這一次迦勒底一行人不是客人了,而是囚犯的待遇,通通待在牢車。
亞比拿達看了一眼坐在牢車裡面的耶戶,後者冷哼一聲,亞比拿達表情複雜的詢問。
“将軍,他們這是。”
“你的消息應該很靈通,既然如此就不需要我過多解釋了。”
亞貝爾德将軍簡單粗暴的讓亞比拿達别裝模做樣,然後說道。
“随我們一同行動的大王子因心疾沒有辦法繼續行動。需要一個安穩的地方休息。”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請随我來吧。”亞比拿達反應過來,立刻開口。
“我會為大王子殿下準備醫生和柔軟的床鋪。”
“不,不需要。你隻需要借我們一塊空地即可。大王子身體嬌弱,卻并不嬌貴。且他不宜與我們分開。”
亞貝爾德将軍是務實的性格,盡管亞比拿達的商人做派讓他不是非常滿意,但是亞比拿達這個人在以色列的臣民中已經是少見的‘好人’了。所以為了避免以色列約蘭出事而導緻亞比拿達被怪罪,将軍便推拒了亞比拿達也想出一份力的想法。
亞比拿達雖然不清楚亞貝爾德将軍本意是為了保護他,但是也因為習慣了亞貝爾德将軍這般不近人情的行事,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在目送将軍和其他軍兵一同前去紮營之後,抓住機會詢問迦勒底一行人。
“你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一夜之間便從撒瑪利亞回到耶路撒冷?”
“說來也慚愧,我們也不想的。隻是突然就牽扯進了某些麻煩的事情當中。”
亞比雅歎氣,裝作非常無奈的模樣。
看出他在裝的亞比拿達挑了挑眉毛,沒有再提起發生在撒瑪利亞宮殿的事情,轉而問起了其妻子塔貝比的情況。
“雖然在如今這般事态下,我本不應該向你們提起這件事,但我還是想向你們詢問我妻子的情況。她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回來的打算?何時會歸家呢?”
亞比雅實話實說道。
“如果說假話我可以編出千萬般的理由來哄騙你讓你高興。但遺憾的是,我并不想欺騙你,也沒有心情做這種事情。我們去到了你妻子所在的神殿,在告知守衛實情後見到了你的妻子,但令人遺憾的是,她好像把你忘記了。”
‘欸!等等!這麼說真的好嗎?!’
‘這人會生氣的吧?’
藤丸立香不知道該做何種表情。
但誰知道亞比拿達聽後并沒有生氣,而是露出苦笑。
“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的妻子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無法用感情纏繞,也無法被思念牽挂。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過長的分離會導緻她的遺忘。因為我的妻子,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祭司。”
回憶起過去童年時期與妻子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然後是别離數月後再次重逢卻早已遺忘他的少女,亞比拿達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麼多的。錯誤在我,我應該早些帶着孩子去到她的面前,而不是一直呆在示劍處理事務。雖然你們如今身份敏感,我無法為你們做些什麼,但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些飯食。”
話說到這裡,亞比拿達笑了,眨眨眼睛,顯得活潑起來。
“還請放心,亞貝爾德将軍看起來非常嚴厲沒錯,但是隻要不被他發現,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真的嗎?那請給我來一份烤魚和羊奶。”以利沙直接開始點菜。
耶戶:“你這人别太失禮了啊!”
此時此刻,耶戶的心情大概就和後世與ky好友逛街卻沒能阻止好友ky的社死人一樣。
“呵呵呵。”
遠處,瘦小精明的老者帶着笑意撫摸着自己的胡子。
聽不到牢車那邊聲音的腱子肉醫生不知道老者在笑些什麼,隻好将這當做老人家的日常癡笑,拉開了營帳的簾子。
不算柔弱也不算堅硬的床鋪上躺着呼吸平穩的以色列約蘭。
床邊坐着擔心兄長的亞哈謝。
腱子肉醫生徑直走到約蘭旁邊,但是還不等他拉開約蘭的被子聽約蘭心跳的時候,他的手便被另一隻手死死的拽住了。
腱子肉醫生視角順着自己的手往上,移動到睜開眼睛的約蘭身上。
“大王子殿下,看來你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我……這裡是哪裡?”
發現視野不對,再沒有任何朦胧感,約蘭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臉上摸去,果不其然,自己面上的白布早已不見,可以直接摸到一手冷汗。
“兄長,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亞哈謝欣喜萬分,一下子朝着約蘭撲了過去。
對于這位記憶中曾被自己殺過無數次的糟心弟弟,約蘭完全沒有辦法拿出‘兄友弟恭’的态度來對待他,直接将亞哈謝從自己身上撕開,向腱子肉醫生詢問。
“那些人呢?”
“你是說那些罪人嗎?他們都在外邊。”腱子肉醫生開口回答。
“我要見他們。”
意識到猶大約蘭出了問題的以色列約蘭起身就想離開床鋪将這重要的事情告訴迦勒底一行人。
他雖然是個擺爛人,但是這種程度的大事情可不是躺平所能夠處理好的,約蘭(猶大)死亡絕對會出大問題。
“你見他們做什麼?”
亞貝爾德将軍沉着臉從營帳外走進來。
“難道就真如耶洗别王後猜測的那樣,你其實已經被那些人洗腦了是嗎?”
“……不。”
約蘭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握成拳,死死的攥着薄被。
“我沒有被他們洗腦,是全憑自身的想法,想要見他們。因為你也能猜到什麼不對嗎?不論是那邊的約蘭,還是突然某一天便改變了從前想法的亞哈王。這些都是不正常的。是本就不該發生的事情!”
“兄長?”
沒有想到約蘭會說出這番話的亞哈謝手足無措的看看自己的兄長,然後又看了看沉着臉的亞貝爾德将軍(教導主任),雖然還是很讨厭和耶戶混一起的家夥,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站在自己兄長這邊,聲音顫抖道。
“将軍。我相信我的兄長,他絕對不可能被他人蠱惑洗腦。父王……父王他确實有些異常!我也發現了!唔哇啊!”
噗通。
亞貝爾德将軍面無表情的将一心向哥的亞哈謝丢了出去,開始認真起來面對這位在過去存在感低下卻從來都不容小視的王子。
“煩人的存在已經不見了,現在說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以及那些家夥到底是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