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關起來其實是找了個空帳子看守楊玄不得出門,此番賈尚又被抓丁,”賈護軍可要當心,入帳中送飯塞些絨絮在耳中,平時不可與之交談”。
“現在的小子都這般恐怖嗎,你當真有把握讓楊玄倒向“?
”楊玄比小子心計更甚,若是說能讓他首肯心折必然在大慶“!
聰明人大概都比較了解對方,像荀珏楊玄這種世家子,除了想以天下棋盤以衆生為子,再一個就是自小要為宗族強盛延綿的教育,若是能有好舞台給他們施展,又能讓本族越發強大綿延兩全其美怎能不投效。
你說大慶理念人人平等,但現實就是無絕對的平等,隻不過是顧斐解決了饑荒的關鍵,說真的隻要老百姓有飯吃才有那麼一條通天機遇,比如當兵軍工或者治理之才等等有用之人就能享受人人平等之上的權利,這種沒有流血自然和諧的階級依然存在,隻不過人人都有了機會去成為那個階級。
可至少再大慶沒有大一統全民去盲化,全民教育沒有普及的時間裡世家就會擁有絕對的優勢,除非顧婓不想要人才,這一點荀珏相信楊玄也能想到,所以世家越早戰隊在顧婓的班底中又不可或缺的地位那就赢了。
這一點上已經站隊的荀氏很有話語權,先不說荀琚現在領着大慶教育局兼職大學校長,隻要大慶立國,那他或許真有成為萬民之師的可能。
他日史書記載必定被後世萬代尊為師者這意義是無論經曆多少歲月都不可磨滅的,再說荀氏投入的本族鋪頭管事同樣在大慶引領着各行各業,可以說荀氏已經收獲了巨大的回報。
王禅終于等來了回應,崔楊荀三家願意各出三萬兵馬,再提供箭镞兵器甲胄糧草一批,就一個要求守住琅琊縣。
“呸,這麼點東西就要我王氏賣命,去!繼續發散謬言就說我王氏已經接觸了王朝宦官,再去讨要利益”。
石崖關上,風水輪流轉,同盟軍成了守城方,而破敗的城口下是六十萬王朝軍蜂湧而來,關城像是在浪潮中的一艘破船,一人一腳都能踏平。
“啊啊啊!一個弑兄篡位之徒如何還能召集到這麼多兵馬響應,竟然是虎符!殷秀怎敢調邊軍駐軍離開邊關駐地他就不怕匈奴叩關屠我炎黃血脈,壓折我漢人腰骨!世世為奴”!
崔橋很慌張,誰能想到戰場局勢不是摧枯拉朽,而是僵持不下,甚至三面開戰兵力被分散拖拽着不能一鼓作氣的打通鳳凰縣。
邊軍還真的不同于一般兵卒,這些常年跟匈奴蠻夷打交道的作戰經驗豐富,個個老兵技術過硬,由他們攻城,犧牲在内鬥上實在可惜。
就在石崖關打響雙方戰成一團的時候,應忱收到了密信,緊接着大軍開拔推進上洛縣七裡外,弘農楊氏注意到了動向,明白了楊玄此趟沒有談攏的可能性很大,要不然就是應忱在拿捏利益最大化,雙方談判僵持中先出一手迫使楊氏給出更多的籌碼。
但他們都不知道,應忱的突然開拔就是為了牽制荊州北面的兵力,加上本就開打的東面跟主戰場,氏族兵力分散消耗,那麼大慶軍攻打廣西縣會遇上的阻力非常小,甚至閃電戰來個出其不意就可以在荊洲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裡快速占據,之後嗎想拿回去就看氏族有沒有多餘的兵力能耐了。
因為是氏族大本營廣西縣駐軍不多,縣令還是士林黨牽制王朝的,在距離廣西縣城的林子裡,身穿吉利服的特種兵拿着望遠鏡在記錄城樓上的換防時間和大概人數。
大慶特種兵不光個人戰力以一當十個,團隊協作默契的如同一人全程不用說話,靠着戰術手勢進行交流,王智手掌朝上平放意思是等待。
“都說琅琊縣快被攻破了,咱們這兒倒是沒人惦記,就是不知道這安生日子還能過個幾天”,“不跑嗎”,“跑啥子外面哪地沒有戰禍,信不信一出去就抓丁上前線填命喽”,“老哥是想讓假王赢還是地頭蛇”,“這有差嗎,不過就是兩個蹲坑還是一趟的屎”。
“誰給口飯吃就蹲哪個坑,算了不說了我倒是愁啊這都入春了天上下不來一滴水,這是種地還是不種總不會還能是個災年吧”,“說不準唉~”,“那可真是沒活路了”,城頭守着火把的老兵子抱着胳膊說話。
一夜平靜,越是到了黎明前的黑暗,人啊就越犯困,老兵子閉眼點着頭打起了鼾聲這困意還會傳染。
城牆下突然多出來幾道影子,王智手掌平放在胸前便是安全,然後手指前方,一道鐵索飛爪剛扣住城垛就有黑影動作輕快如燕子一般飛掠上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