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笑了笑說道:“泉玲姐姐不必客氣,等我們這邊的賬單送到,賞些銀子便好。”
泉玲嗔怪得說道:“總是和我談錢,太過生分了。之前我不是都提過了,這些人可以白送給濟安堂,濟安堂自行救治就好。為什麼非要治好了送回來呢。”
李松隻是繼續笑着說道:“我們是行醫救人,若不是為了行醫,那便算不得救人。是憑醫搶人了。”
泉玲哼了一聲說道:“你到是有原則,那你們帶走吧,我們逍遙館要開門了。”
李松向泉玲行了個禮說道:“那我們便告辭了。”
李松帶着秋水和馬淩雲還有那三人上了原先馬車,馬淩雲心中膈應,便說自己去協助車夫駕馬。李松點點頭許了他的話。
那輕微些的女子看向秋水問道:“李醫師是常來不懼了,你怎麼不像那位師兄弟一樣躲出去?”
秋水擡頭看向她說道:“我為何要躲?”
那女子說道:“你不害怕?”
秋水搖了搖頭。
那女子又問道:“你沒有看不起我們?”
秋水搖了搖頭說道:“我知天下沒有給多少女子可走的路,所以我沒有看不起你們。”
那女子冷笑一聲,又猛得往秋水身邊一靠,秋水下意識的向後一躲。
她冷笑又改為哈哈大笑說道:“我倒以為學醫的女子是有所不同呢,原來隻是個嘴甜的主。不如你那躲在馬車外的師弟敞亮,也不如你這位松師兄高潔啊。”
秋水被說的啞口無言,本想辯解一番,又見嘲諷她的女子雖是笑得猖狂,可眼中卻又含着淚,一時确實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李松見此看向嚴重的那位說道:“我三月前來此,你不還是未染病的嗎?”
嚴重的那人說道:“這三月多有商人來于此,我又年長她們一些,那些染病了得客人便都送于我了。她見我勞累,便替我分擔了一些。”
輕微些的笑笑說道:“什麼幫你,不過是它們給的錢多,我又想早死。一舉兩得罷了。”
李松又問那受傷嚴重的:“你年紀不過十六,為何受傷如此嚴重。”
那人不敢說話,隻是低頭眼中流着淚。輕微傷的那人說道:“她呀,與最紅的那位姑娘起了些争執,又被賣的是死契,就被派了去給那變态了。還是運氣好趕上你來這一遭,可以休息一場,若是在晚些天,便也是苦熬三個月了。”
秋水望着那人,心中覺得甚是酸楚。那輕微些病症又嘲諷秋水道:“你莫要充菩薩。你待會回去了見家裡人多不待見你就知道了。”
那病症重的急忙攔着輕微些病症的說道:“你心中不平,也不要為難她。小姑娘你不要聽她胡說,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聽這一番話,那病症輕些的冷笑一聲閉了嘴。而後大家都未再說話。
李松先将秋水先送到了繡坊,孫管家早早備了些艾葉花椒水給秋水洗澡,又将今日穿的衣服拿去燒了。待秋水洗完澡後又予秋水說:“你先睡于耳房一段時間吧。”秋水點點頭,并未說話。
第二日,安師兄照常來接秋水。見秋水有些悶悶不樂,又離他很遠。他靠近一些,她又原理一些。他想莫不是年紀大了,在避諱了。又想不應當一日就成長了吧,突然想到昨日秋水去逍遙館了,便等到走至一條巷子,見無人。安師兄便拿出一個一個香囊說道:“秋水,你拿着聞聞裡面有什麼藥材。”
秋水疑惑的接過香囊聞了一聞,正要說,安師兄又說:“可以了,還我吧。”秋水又疑惑的遞給他。安師兄說道:“如此了,你還要再避着我嗎?昨日是受什麼委屈了嗎?”
秋水聽安師兄的安慰,一下心中酸楚,淚水不停地流了出來說道:“怎麼都是錯的,靠近是錯,離開也是錯。”
安師兄說道:“人總有偏見,對他人也是,對自己也是。你莫要因為那些話動了自己的本心。難道她們諷刺你,你就退縮了嗎?那豈不是真如她們所說了?”
秋水說道:“那我該如何。”
安師兄說道:“不管他們如何,你自堅定你自己,不要理會。”
秋水點點頭,抹了抹眼淚,繼續和安師兄往濟安堂前去。
金娘子與楚之求也要出門,金娘子問楚之求:“你既然覺得有所風險,為何還要秋水前去。”
楚知求歎口氣說道:“我并非覺得有所風險,李松在身旁呢。不會有問題的,隻是她到時候該受些委屈和挫折了。”
金娘子向楚之求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學刺繡就沒你這麼多事了。”
楚知求送過金娘子,去往了濟安堂,李松也在門口等着秋水。李松見楚之求來了便說:“秋水昨日受了些委屈,回去不知如何了,今日還會不會來。”
楚知求說道:“你學醫沒受委屈嗎?若她今日來不了,便不用來了。”
李松不敢言,心中肺腑道:“不來了,看誰心疼。平時也沒見你來這麼早。若是不來,看你悔不悔揠苗助長。”
等了一刻鐘,秋水笑嘻嘻的拿着一串糖葫蘆向他們走來,楚知求和李松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氣。秋水走至他們兩面前說道:“師父早,松師兄走。”
楚之求點點頭,又敲了敲秋水的頭說道:“早上吃糖傷身體。”
秋水吃痛,怒了怒嘴說道:“徒兒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