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義昭聞言佩服地點點頭,用眼神詢問歐仲霖接下來去哪兒,歐仲霖看了一眼時間,單手按着太陽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小昭,直接開你的車,去一趟天河北聖彼得大教堂,不,應該是他們名下的福音孤兒院;我的車等晚上再回來取。】向義昭聽後心裡也有數,二人分别坐上駕駛座和副駕,一騎絕塵,向天河北區駛去。在高架橋上,歐仲霖一手肘靠着敞開的車窗,看着窗外再熟悉不過的風景,一會兒皺眉不語,一會兒輕聲歎氣。向義昭一邊盯着前方的紅綠燈,一邊不時用餘光瞄着歐仲霖,見自家隊長心情不佳,不論車裡車外都是陰雲密布,狂風不止,風雨交加,剛想着開口說些什麼,就聽歐仲霖懶懶地發話了【小昭,你是覺得冷嗎?要我把窗戶搖上去?是就直說吧,我是在想這案子,又不會咬人。】
向義昭見歐仲霖還有心情打岔開玩笑,知道他心情還行,應該就是被案子搞得有點牙疼,便也打開話頭,試探性地問道【歐隊,我們今天已經查到這個地步,現在再去天河北孤兒院走訪;這案子背後的貓膩,或者說是何洪威那孫子隐瞞的真相,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剛才的嚴肅勁兒和陰郁勁兒這會兒都過去了,歐仲霖此時也側過頭來看看他,痞笑地說道【哦,你有什麼推測都說出來聽聽,讓我看看我們隊裡是不是都緊跟組織步伐,上下一心;要是說的好了,今天午餐還是我請,你随便挑地方。】
向義昭一聽有吃的份兒,立馬精神起來,他腳下踩着油門,擺動方向盤,緊盯前方随着車流向前移動,一邊把心裡所想的一股腦兒全倒出來【歐隊,你看,是這樣啊,我們今天到目前為止了解的信息和查尋的這些東西,都是以王梅梅案的嫌疑人何洪威,他的行兇手段和行為逐步升級為前提的,對吧;也就是說在王梅梅的之前,可能存在其他的受害者,但從未被發現或者從未聯系到何洪威身上;現在我們再關聯一下各方面的信息,那我大膽猜測一下,這些從未被發現的受害者,榮浩那邊篩查還沒有找到任何蹤迹,那其實他們會不會不是什麼年輕女性,而是小孩子呢?我記得布朗神父和瑪麗修女昨天也明确提到,何洪威經常積極地參加慈善活動,還在孤兒院當志願者和老師之類的,和孤兒院裡那些怕生孤僻的小孩子都相處的不錯;按理來說,這就給何洪威提供了接近那些孩子,并且取得他們信任的機會,對吧?那他說幾句好聽的,買些好玩的,找個機會偷偷哄騙小孩子出來,繼而誘拐以及殺害,又有什麼難的呢?現在我們再回想昨天找到的那些貓咪照片,背後明明寫的是往前數四年的日期,假設我們剛才在王梅梅U盤的那段視頻裡看到的小男孩對應的是去年的“8.30”,那再往前三個年頭的8.30,會不會每個日子都對應着一個孩子呢?而剩下三個我們還不知情的,會不會就是來自福音孤兒院的孩子呢?】
歐仲霖給了向義昭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向義昭接着分析道【我之所以會這麼想,那首先當然還是從老大你提出要再探孤兒院開始的;仔細回想一下那些照片,死去貓咪的周圍不是放着一些破舊零碎的小玩意兒嗎?那些東西很有可能是孤兒院小孩子的随身物品,如果是一些愛心人士捐贈的二手物品,破舊一些也可以理解。再往下想一點,何洪威不是信教嘛,他們這些信教的不都喜歡用某樣東西來指代另一些東西,所以他會不會就是用那些貓咪來指代那些孩子,然後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來拍攝那些照片?哦,還有一點,那些照片中的小玩意兒會不會就是他所謂的”戰利品“?如果我們能在他家裡找到那些東西,我們不僅可以破王梅梅的案子,要是真的存在遭受何洪威毒手的孩子,我們也可以一起還他們一個公道?】
車子又遇到了一個漫長的紅綠燈,向義昭換個檔,一個緩緩的刹車,貼着前車的屁股停下來,側着腦袋接着說道【啟發我的還有一點就是,昨天晚上在監控室裡看姚哥和娟姐審何洪威,他真是快硬骨頭,我們兩員大将都沒把他啃下來。繞來繞去他就是那幾句歪理,反正你們警方手上沒東西,不能把我怎樣;要不然就是裝聾作啞,一問三不知;最後竟然反咬我們疲勞審訊,屈打成招,還嚷嚷着體能不濟要吃夜宵。不過很明顯,當我們提到日期“8.30”和他父母的死,給他播放那段王梅梅雲盤裡的虐貓視頻,還有詢問照片中那些零碎物件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很不一樣;怎麼說呢,一會兒像是很痛苦難耐,一會兒氣的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變得很興奮舒爽的樣子。反正審了幾輪,你要是不聽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那兒演默劇呢。】
向義昭又回到路钰笙提供的其他信息上,撓着後腦勺說道【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有一點我還沒太明白,如果說何洪威去年8.30日參加公司社區活動,是為了他那不知道什麼變态心理,誘拐一個孩子;那他十一月和十二月又去了兩個活動是為什麼?難道也是同樣的目的?那是不是還有我們沒找到的其他照片?還有,視頻中的那個孩子,他又弄哪兒去了呢?】
歐仲霖點頭表示同意向義昭的分析,他略微思索一下回答道【根據這一小段視頻,我們還不能判斷何洪威和視頻中的那個孩子一定有什麼關聯。我看何洪威是個做事很有規律,或說是很刻闆的一個人;“8.30”這個日期,是他父母雙雙去世的日子,也是他成為孤兒的日子,絕對不是随便挑的;你剛剛猜測的誘拐甚至殺害小孩,也不是他沖動之舉。要是他在這一天真的犯了事兒,那肯定對他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才非做不可,而且頭尾必須精心謀劃。按照這個邏輯反推,他在去年另外兩個節假日參加公司的活動,應該不會有類似舉動,我估計要不然是他真的好心,要不然就是為了今年的8月30做準備,開始物色獵物。】
歐仲霖接着補充道【小昭,其實你說的幾點都在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建立在何洪威的行為升級并且确實對着孩子下了毒手的假設上;我并不反對浩子之前提出的這種思考方式,但他你還不知道,常常想一出是一出,猜測的成分過多。我們還是先等浩子那邊查找那個視頻裡的男孩子的消息有點眉目,以及問清楚孤兒院那邊的情況,再商議下一步。至于我昨晚提出的“戰利品”的說法,如果他真的殺害了那些孩子,那些照片裡的破爛玩意兒,我估計何洪威不感興趣,所以我更傾向于可能會是那些孩子身體上的一部分;真能找到的話,就為我們做DNA鑒定提供了可能性。不過現在這些都是基于一段視頻的猜測,在兩邊都沒有明确答複之前,我們也不要太急于下結論。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最想不通的是何洪威自己也是身世悲慘的孤兒,先不說他為什麼要把視頻裡那小學生帶走,他會對孤兒院裡的孩子下手就顯得很奇怪;如果我們的推測沒出大錯,我真沒弄懂他是出于什麼心理去做這些事兒的。】
向義昭得到歐仲霖的肯定,反而放松下來,他打了轉向燈,一個拐彎下了高架橋,腳上踩着油門加速向天河北區進發,這時候他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單向腦回路起了作用,嘴上不在意地回應道【嗨,歐隊,你也别想太多了;要是我們的推理方向沒錯,真能做出這種事的,心理差不離都是無藥可救的變态!我們正常人是永遠不會理解這類人的。反正到時候鐵證如山,往何洪威面前一拍,管他律師不律師的,他不招也得招。到那時候,你帶上隊裡的犯罪心理顧問,再去研究這些變态心理學也不遲。】
向義昭的車穩穩當當地停在教堂門口時,已經10點半過了。在人家的地盤上,出于禮貌本想先打個招呼,但兩人得知布朗神父正在聆聽教友的告解,一時半夥兒的還結束不了,也不好打擾,加上時間緊迫,就直接請另一位年輕的神父帶路,去福音孤兒院見了瑪麗修女。曆史悠久的修道院被籠罩在春日沉悶的陰雲和狂風暴雨中,百年來在風霜雨水的洗禮下,庭院中的石磚路和石牆外壁都被打磨的平整光滑;大顆雨滴激起的濕氣和潮氣彌漫在修道院内部,讓這座濃郁的西洋風建築看起來如夢境般,虛虛實實,看不清其真容。
歐仲霖和向義昭遠遠地就望見瑪麗修女好像在給一衆修女分配什麼任務,待衆修女四散開來後,年輕神父才領着二人上前去打招呼。等聽清二人這次來訪的目的,瑪麗修女的神色顯得有點驚訝不安,但短短一瞬她很快就壓下自己的情緒,讪讪地笑着請二人去她的辦公室詳談。當瑪麗修女背對着二人給他們倒水時,歐仲霖面色平靜,正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這個房間内樸素的裝飾,牆上的聖母像伴着微弱的燭光,面容哀戚且肅穆,好像随時準備聆聽來人的祈禱和忏悔;歐仲霖靜靜地看着瑪麗修女的一舉一動,看起來不像前來查案的警察,倒是像要給孤兒院捐款的慈善家,或者等待領養孩子的愛心人士。
三人面對面坐定,瑪麗修女露出難過且頗為自責的表情,她緩緩開口,絮絮叨叨地說道【兩位警官,你們是想詢問我們這兒近幾年是否有孩子失蹤的事情吧;哎,不知道你們從哪裡來的消息。這麼和你們說吧,早幾十年我們這裡資源有限,管理也不太嚴格的時候,我們這兒每年都會有個别孩子不見,但最終都會在教堂後面的山裡找到。除了一些性格偏激自己跑掉又被找回來的孩子,其他大抵都是稍大一點的孩子性格頑皮,偷偷帶着年齡小一點的跑去山裡玩,但是又看不住小的孩子,山裡地形複雜路也不好走,最後就跑丢了。等我們找着了,不是受傷就是餓死在山裡了。但是這麼多年來随着我們的制度和管理逐漸規範化,政府監管也日漸嚴格,這類事情的發生也越來越來越少了,最近五六年基本沒有。】
瑪麗修女稍微停頓一下,認真且嚴肅地說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奇怪的就是你們問到的那連續三年,我們這兒每年都有一個孩子失蹤,最後也沒找回來,生死不明。我印象裡,失蹤的三個孩子都是性格比較内向孤僻,平時非常懂事聽話,不吵不鬧,也守規矩的男孩子,而且年紀都是7歲不到這樣;從我和他們三個的接觸來看,我不認為他們會自己主動離開孤兒院,或者因為貪玩私自跑出去。事情發生後,我們按着政府規定去附近派出所報了案,但之後就沒了音信,想來也是,本來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兒,誰會在意找不找得到呢;除了我們這些孤兒院的人,警方也不需要給誰一個交代。不過也不怪别人,我們自己都沒有看好那些孩子,是得承當主要責任;但我一直沒想通到底哪裡出了差錯,這幾個孩子怎麼就一聲不吭地不見了。】瑪麗修女低頭歎氣,攥緊手中的念珠,默默在胸前畫着十字。
歐仲霖稍稍安慰了一下瑪麗修女,溫和地開口問道【瑪麗修女,孩子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今天來了解情況,就是想着能不能做一些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前失蹤的三個男孩子,他們的姓名,特征,還有照片等全部資料,你們都提交給派出所了吧;能給我們提供一下名字以供查詢嗎?還有,當時孩子失蹤前後的情況,你還記得多少能大緻說一下嗎?】瑪麗修女聞言收住自己的情緒,連忙回道【有的有的,當時提交給警方的信息我們都有留檔,我去給你找找;我還記得當時負責案件的警察同志,都有讓我們收集和提供失蹤孩子的指紋和毛發等等,以便之後驗證身份,以備不時之需。】
瑪麗修女說着立馬起身,在身後高大的紅橡木書櫃裡翻翻找找,一邊還回憶道【當時的具體情況應該是和警方做筆錄的時候寫的最清楚;現在我能記得的就是三個孩子都在夏天失蹤的,說起來應該是八月底這樣吧;其實孩子都不是在我們天河北區附近不見的,反而是帶到市裡去參加活動,回來後一點人數不對,就發現孩子不見了;起初我們也以為是不是小孩子帶到外面去玩累了,回來後就自己先跑回房間休息了,但是整個孤兒院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才知道是丢了,就急忙報了案。】
向義昭聽着覺得她的叙述,逐漸覺得不對,便插話問道【瑪麗修女,這些孩子們去市裡參加的都是什麼樣的活動?負責帶隊去參觀的,以及一路上負責孩子們安全的,都是你們教堂和孤兒院的人員嗎?】瑪麗修女轉身坐回辦公桌前,朝兩人遞來三份薄薄的檔案袋,在二人翻看的時候,她繼續回憶到【我們每年夏天都組織一些不同主題的活動,主要都是公司企業和愛心人士捐助并且牽線搭橋的,目的就是利用暑假時間,讓我們孤兒院和教會免費學校裡的孩子,去市區和其他學校的孩子一起參觀文化館或者科技館等地方,讓他們見見世面,拓展一下視野,也可以順便交些新朋友;而不是成天地困在這天河北區,對着我們一班同樣的人,以孤兒和窮人的身份自怨自艾。】
瑪麗修女伸手指了指三份檔案袋中的幾張紙,接着說道【向警官,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我記得之前調查的民警也問過,為此我們還特地列了份每年都參與八月底活動的内部人員和外部人員的名單。因為也不是全部的孩子都會去參加活動,還有些孩子不願意出門就留在孤兒院呆着,或者在免費學校上課;而我們自己人手有限,也不能放着家裡的孩子不管,就會招募一些志願者和熱心教友,作為帶隊助理人員,負責接送孩子們出入,維持他們在外的安全和秩序,還有就是做講解員之類的工作。退一步說,就算沒有人帶着,我們的孩子基本上也是守規矩的,沒理由在外面陌生地方不跟着大部隊反而自己亂跑。】
瑪麗修女呆呆地看着二人手中單獨拿出來的名單,有點失望地說道【這些名單上的人,警方查來查去,最終都沒有結果。不過這也是我們意料之中的事。其實能來我們這裡做志願者的社會人士和教友,都是經過篩選的;而且能擔任這種活動的負責人,也是我們信得過的愛心人士,都不是第一次來我們教會了,和教會人員基本都是熟人,平時和孩子們之前也是經常接觸。我是不相信其中會有人拐帶或者傷害我們孤兒院的孩子,但當時警方說這是正常調查流程,不能有缺漏,我們也隻能相信警方會給我們一個答複。不過最後結果你們也知道了,現在這些孩子還是下落不明;如果是被拐賣了,應該是找不回來了,不知道他們過着怎樣的生活;如果是其他的情況,我們想都不敢去想,也知道希望不大了。願主保佑這些可憐的孩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永遠與他們同在。】說着瑪麗修女望向牆上挂着的聖母像,雙手交握,低聲誠心地禱告。
歐仲霖對比了三份名單,何洪威的名字躍然紙上,但何洪威也不是唯一一名連續三年在孤兒院的外出活動中擔任志願者的社會人士/教友,歐仲霖随便瞄上一眼,就看到其他幾個名字也反複出現。他放下那幾張薄薄的紙,擡頭看向已經結束禱告的瑪麗修女,歐仲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道【瑪麗修女,這樣孩子外出活動後失蹤的情況,是不是去年就一起都沒有發生?是你們去年做了什麼其他預防措施嗎?去年夏天,哦,具體是八月底的那次活動,你們志願者人員名單能給我們一份嗎?】
瑪麗修女想了想,伸手拉開了書桌旁的一個鬼子,她翻着裡面一排排帶着标簽的文件夾,一邊回憶說道【歐警官說的不錯,其實之前第一次有孩子外出沒找回來後,我們就加強了全部外出活動的安全意識教育和秩序管理,還着重對參與的志願者進行額外的培訓,但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出錯,竟然連續三年丢了了孩子。至于去年的活動安排和措施,我們和志願者們一起想了個辦法,首先就是讓孩子們兩人一組,大一點的孩子帶着小一點的孩子,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證兩個人在一起活動,要是有一個人沒到位,就馬上報告帶隊的負責人,全員必須原地等待;并且要求兩個小組合成一個大組,四個人相互照顧,随時留意是不是有同伴掉隊。而且,相比于往年讓志願者們沒有目标性地看着全部孩子,去年我們要求每個志願者全程隻負責盯住固定幾組孩子。最後,我們要求所有參與的志願者,活動結束必須一起回到天河北教堂集中,清點完孩子人數後才能解散;之前有些教友和志願者本就不住在天河北,活動結束了就直接回家了,也是我們管理不合格的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種方法真的起了效果,去年夏天其實有好幾個外出活動,而且參加的孩子比往年隻多不少,但所幸的是我們一個孩子都沒丢。】瑪麗修女說着就從一個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紙,遞給歐仲霖,向義昭側過頭來看着名單,歐仲霖一目十行地掃過那張紙,去年八月底(8月30日)那次市立科技館參觀活動,何洪威的名字果然就不在志願者名單之中。
瑪麗修女不知道二人腦袋湊在一塊兒,到底在看什麼,她輕聲詢問【二位警官,你們昨天來問了小何的事情,說是和案件調查有關;今天又來問了我們孤兒院孩子失蹤的事情,這兩者之間是有什麼關聯嗎?我也不想打探你們警方的事情,不過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涉及我們孤兒院或者教友,請務必告知一二。當然,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教會也會全力配合警方工作。】看着瑪麗修女認真且陳墾的眼神,在案情大白之前,歐仲霖也不好将一件還沒影兒的事兒點破,隻能搪塞地說道【瑪麗修女,你多慮了;我們目前沒發現兩者有何關聯;昨天的詢問是正常辦案流程,今天隻是偶然得知可能有孤兒失蹤的事情,就順便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