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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ase Two - Cha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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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即使是陰天,悶熱又潮濕的室外環境猶如一個天然形成的大蒸爐,自然也不适合輕裝簡行的人體久待,又加之臨近中午,地表溫度還在不斷攀升,歐仲霖看看時間,與視頻那頭的二人交待了一些事項後便匆匆結束了會議,準備去找點東西填填肚子。懶得穿過整個校園再跑去小吃街,向義昭決定就近在東側們外附近找家幹淨衛生又順眼的小店解決一下午飯。二人再次從另一面樹蔭更加繁茂的小道繞過人工湖,路過教職工宿舍樓,遙望着那片泥土上漂浮着的深紅粉紅層疊交錯的繡球花叢,鳳蝶環繞,花香彌散,而肉眼看不見的則是紅花綠葉下肮髒隐秘的罪惡,和那比泥土還要黑暗粘膩的真實。

歐仲霖和向義昭聊着天兒,一前一後穿過狹窄的東側們;向義昭還低着頭刷着餐飲點評軟件,試圖在一連排的街邊小店中,找出一家評價較高、口味也合适、還物美價廉的快餐;一個不注意,突然他的肩膀和手臂就被迎面走來數名行人所攜帶的大物件碰了下,差點沒握穩手機,稍稍後退一步,擡頭一看,面前四名的打扮明顯是附近某大學的學生,帶着各種箱箱盒盒的裝備,與門口那名眼睛還緊緊黏在手機上的值班安保人員随意打了個招呼,就徑直進入了黎越高中的校區範圍。

雖然對黎越私立高中的安保情況早有耳聞,但親眼所見其松散自由無序的狀态,歐仲霖也算是大開眼界;出于沒由來的好奇心,他伸手攔下了那幾名大學生,詢問他們在放暑假期間,又是中午的飯點,帶着一些看不懂的裝備,來這黎越高中有何貴幹。那幾名學生應該是頭一次被人在這原本就能進出自由的地盤上攔下,一時間也心生疑窦,但看着歐仲霖和向義昭的神色動作,并沒有任何惡意;二人看起來像是來學園城閑逛的遊客,面上流露出的,也僅僅隻是對他們單純的好奇,帶頭的那名更為年長成熟的男學生就放下戒心,熱絡地給二人解釋道【哦,兩位大哥,你們不要誤會了;我們來高中校園也不是為了玩兒,我們是旁邊粵港科技大學西陵分校區,民用無人機學生社團的成員,現在正好參加暑假的應用研究項目,用無人機進行惡劣天氣的夜間模式拍攝。我們四個最近一周都在黎越高中東側門片區進行試驗飛行,你們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西陵區北邊主要是丘陵地帶,而這裡靠南邊的地帶還在開發,建築和人員活動少,地勢平坦,植被稀松,視野又好,是難得空曠的平地。】

向義昭看他們說的有來有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歐仲霖的詢問中明顯聽出話裡有話,他也接茬道【理解理解,欸,同學,你說的這個,惡劣天氣,是什麼意思啊?】那位男同學見他們二人對自己的研究感興趣,就更活絡熱情了,解釋道【那個啊,就是指強風暴雨這類天氣啦,反正隻要不是清空朗月的晚上,都可以啦。我們的數據收集就是要測試多種惡劣天氣的情況,今天再來踩踩點看看新的飛行路線,不是這周末台風要來了嘛,目前還沒試過飛台風天呢,值得進一步考驗一下這幾款無人機的能力,都是贊助商還未上市的新款呢,我們老師托關系給弄到的内測貨。】歐仲霖思考了幾秒,便打斷那位男同學激情的演說,一口氣不停地問道【同學,那你們上周三晚上,就是連夜大暴雨的那晚,有在這帶飛行拍攝嘛?拍攝的地域範圍是什麼?時間範圍呢?當時拍攝的錄像有原件保留嘛?現在能讓我們看看嘛?】面對歐仲霖有點咄咄逼人的急切質問,對面的幾名學生疑惑中又變得警惕起來,他們的反問道【大哥,你們是什麼人啊,問這些幹嘛?我們的試驗數據,為什麼要拿給你看啊?】向義昭上前一步,适時地亮出了自己的證件,解釋了警方正在對相關案件進行調查取證,希望他們有手頭有相關證據資料的話,能配合調查。

看到了對方亮閃閃的證件,幾名大學生才真正放下心來,除了電視劇裡,現實生活中能如此近距離接觸案件偵查的機會可是不多;他們急忙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回答道【哦,原來二位是警察同志啊,沒問題沒問題;情況是這樣,上周三晚上那麼大的暴風雨,多好的機會,我們肯定來試飛了啦;欸,我給你們查查那晚的活動時間表和路線啊;有了有了,飛行時間是晚上10點左右開始,一直飛到淩晨快兩點,中間接連換了幾架無人機,沒有停頓。喏,我們就在那人工湖邊上的小亭子裡呆着觀察記錄飛行拍攝數據,那晚上手上派出,哦,8架無人機,就繞着那邊兩棟樓飛。】說着話,領頭的那個男生,先擡手指了指人工湖的方向,接着轉身又指了指教職工宿舍樓和新高三宿舍樓的方,繼續解釋道【反正就是繞着這片地方不停轉圈,多角度大範圍拍攝;因為每架無人機續航隻有30分鐘這樣,加上風雨天氣對動力電池等的影響,所以一共拍了4個小時不到的視頻。】那人說着就把随身的電腦遞了過來,指着屏幕上一張地形圖,以及一連串編号的視頻文件給二人看;歐仲霖一瞧那些視頻的大小和拍攝時間,估摸着案發時間和地點範圍,心裡想着“試試呗,不一定有戲呢”,便拿着U盤讓那個領頭的學生,将上周三晚上無人機飛行拍攝的所有視頻原件都拷了一份給他們;好在二人今天出來帶着電腦,歐仲霖吩咐向義昭立即将新的線索發給榮浩和萌萌,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指示,讓他們查看分析每一幀視頻,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迹可循。

這個暫時看起來無關痛癢的小插曲過後,歐仲霖一臉心事地跟着向義昭來到了東側門外主幹道旁邊的一條小路上,最後挑來選去,二人在一家裝潢頗為整潔情清爽的店面裡點了兩份過橋米線,吃得酣暢淋漓,身心舒暢;這邊剛打完牙祭,那邊出了門右拐,又在隔壁的涼茶甜水鋪子點了大份加料的清補涼解暑祛濕,灌下店家獨家特色的配料,水果和豆類果仁在口中綿綿密密地爆開來,滿口充斥着軟糯清甜的椰汁和果香,不愧是古人稱頌的“椰樹之上采瓊漿,捧來一碗白玉香”。

就在二人大快朵頤的同時,市局那邊也傳來兩則不好不壞的消息。第一,痕檢組的腳印對比和泥土樣本分析結果都出來了,他們發現,除了昨天高憐的那雙名牌運動鞋,其他在案發現場和周圍采集的鞋印,特别是教職工樓三樓走廊和一樓後門附近的,以及在防空洞内的,與其他四名女生所擁有的鞋子,都不吻合;如此看來,除了高憐,剩下的幾名女生都及時把自己作案時穿戴的物品,包括鞋子,用各種方式處理掉了。另一則消息是關于泥土樣本的對比結果;由于黎越高中西陵分校區内,植被分布較為分散而且種類多樣,這項分析花了大量的時間,而唯一有點價值的發現,就是在教職工樓内采集到的、目前認為屬于兇手留下的腳印所攜帶的泥土痕迹,經實驗室化驗分析後,他們得出了泥土都是呈現偏堿性質地這一結果。

接受了這條信息後,歐仲霖和向義昭在涼茶鋪子門口最靠邊的簡易桌邊打開了視頻會議,和痕檢組簡單寒暄後,歐仲霖開門見山地詢問楊浙宏道【楊主任,你們報告上所說的土質酸堿性,這一發現有何特殊之處?和案子又有何關系?現在我們能依據這點鎖定嫌疑人嘛?】屏幕那端的楊浙宏推了推眼鏡,不緊不慢地詢問二人在哪裡;向義昭把屏幕轉個方向,指着遠處的建築說道【我們就在黎越東側門外邊一條街上的小吃店;怎麼啦?楊主任,是有什麼地方要我們去查看嘛?】楊浙宏聽了後松了口氣,了然地說道【正巧了,所以你們這兩天都是出入東側門對吧?那你們路過教職工樓和高三新宿舍樓的時候,看沒看到那一大片紅的粉的繡球花叢啊?】見二人點頭确認了之後,楊浙宏才笑眯眯的,用他那老學究的态度,慢慢解釋道【欸,這還不夠明顯嘛,初中化學,你們怎麼不明白,那繡球花的顔色,它就不對頭啊!】

在自然科學家楊主任眼中看來是最普通不過的“常識“,對二人明顯就是知識盲區腹地中才有的東西;楊浙宏耐心地科普道【是這樣,你們看啊,我們南方的土壤一般偏酸性,這點你們總歸知道吧;這黎越高中裡頭大部分的園藝植物都是之前舊醫院留存下來的,我已經讓萌萌和學校規劃處核實過了,說他們前兩年買下來改建後,繼續雇傭了原來的園林工人維護這些花草樹木,畢竟也是校園的一大特色嘛;而這裡種的都是我們粵港本地土著植物,黎越接手之後,沒有特意增減任何品種,還是保持原樣繼續護着養着。所以呢,學校内的泥土性質都應該是偏酸的,這是幾十年不斷積累留下來的本地土壤。】

對于楊浙宏的背景介紹和科普,歐仲霖和向義昭點點頭表示理解,但仍舊面面相觑,不知道這段對話最終要引向哪裡;楊浙宏還是老神在在地繼續授課【萌萌了解到的另外一則訊息是,新高三宿舍樓那塊地,原本是東側門附近的倉庫所在地,推平了才建成的樓房的;新宿舍樓的門口隻有兩條向外的道路,一條直接通往東側門,另一條通往教職工樓;所以,如果要從新高三宿舍樓去往校區内其他地方,都必須經過教職工樓再繞路。現在的問題呢,就出在那一大片繡球花叢上;那個花叢啊,是建新高三宿舍樓的時候才規劃出來的,而且隻有在教職工樓和新高三宿舍樓之間的條道路兩邊才搞了,學校其他地方目前是沒有的。而貫穿花叢的這整條石磚路,上面的每一塊石磚,都是上周五晚上才施工結束,所以上周三的時候,那一道還隻是泥土路;隻要你經過,鞋底肯定就會沾上繡球花叢的泥土,再加上周三那天晚上可是大暴雨啊,鞋底帶上泥土的可能性就百分百了。】

說到這裡,歐仲霖好像已經抓住了重點,他回應道【所以,在案發現場,以及我們推測的兇手行徑路線上采集到的鞋印,其中所附帶的泥土,要是都和那片繡球花叢成分一樣,就說明兇手周三晚上,肯定是在那條路上走過,對吧?】向義昭看看歐仲霖,還是不明就裡,急着問道【歐隊說的這個我懂了,楊主任,那為什麼從土質酸堿性就能判斷那些泥土一定來自繡球花叢,而不是校内其他地方呢?】楊浙宏擺擺手讓他倆都稍安勿躁,回道【這才是我接下來要講的重點;繡球花這個品種呢,不僅顔色多樣,它還有個特色,就是當土壤酸堿值為5時(偏酸),花兒為藍色;酸堿值為7時(偏堿),花兒為粉紅色;酸堿值在5至7之間,花兒為淡紫色;總之一句話,土壤酸性越強則越藍,而堿性越強則越紅。】

邏輯順到這裡,歐仲霖和向義昭二人才終于完全反應過來,雙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楊浙宏接着把最終結論擺出來,說道【在這校園裡種植繡球花,要是挪用了校園其他地方原有的土壤或者購買本地常見常用的土壤,繡球花應該為偏藍色;但黎越高中為了使繡球花全部呈現偏紅色,用來匹配學校的校徽和品牌logo顔色,早在規劃種植的時候,就讓園林處的負責人特地夠買了偏堿性的新土壤和專用肥料;所以這個學校内,目前隻有那片繡球花叢一帶的土質是偏堿性的,經過分析比對,可以和校園其他地方的植被土壤能完全區别開來。】歐仲霖點着頭表示了解,他轉而又說道【楊主任,就算如此,現在泥土樣本對比結果,也隻能說明當晚兇手是從連接新高三宿舍樓和教職工樓的那條道路經過,再從一樓後門進入了教職工宿舍樓,才将屬于那裡的泥土帶到了教職工樓内。根據萌萌篩查筆錄的情況,除去我們已經鎖定的幾名嫌疑人,其他人員都沒有在周三晚上經由那條路去往教職工樓,更别說叢後門進入了。】

向義昭也接話道【所以說,上周三晚那大暴雨裡,如果兇手不是本就住在新高三宿舍的人,那TA們還得特地先從東側門進入校園,走到新高三宿舍樓,再從那裡走到教職工樓的後門,才能将繡球花叢特有的泥土帶入到教職工樓内和案發現場門口,對吧。那肯定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點,我們暫時可以鎖定周三晚上殺害田廣博和孔立武的兩個人,是已經搬去了新高三宿舍是樓的俞佑熙前舍友 - 呂筱薇和葉織葭。不過,如果隻有特殊泥土匹配這一點證據就把她們兩個帶回來問話,也太牽強了;說白了,要不是我們已經對俞佑熙那宿舍的幾個丫頭有所懷疑,其實任何人都可以按着第二種路徑瞞天過海,先經過高三宿舍樓再進入教職工樓;再退一步說,在沒有其他證據的前提下,兇手也可以是住在高三宿舍樓的其他人嘛。】聽着他們的對話,楊浙宏又把問題抛回給二人,答道【所以我才在群裡說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嘛;你說這線索能縮小嫌疑人範圍嘛?可以縮小一點點;那能鎖定在我們猜測懷疑的那幾個女孩子身上嘛?可以,但還差點意思。接下來,還得靠你們其他方面的篩查嘛。】

與楊浙宏又溝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進展,歐仲霖和向義昭便滿腹心事地挂斷了視頻會議;接着二人又再校園裡逛了一圈,閑聊了一下借來下的偵查計劃,重新回到正門口取車,開上回程的路。而就在歐仲霖和向義昭被困于幾方線索交彙的十字路口一籌莫展的時候,市局裡頭羅敏娟和文佳媛正在進行對高憐的審問。

高憐進了審訊室,一開始她倒還巴适得很,左顧右盼,一臉無辜無畏,不停地向值班看守她的警員一會兒要飲料,一會兒要零食,一會兒又要上廁所,反正按着萌萌的話說,現在市局裡頭全部嫌疑人加起來,都沒她一人事兒多。等了半個多小時,高憐也開始不耐煩了,那小公主般的嬌嬌脾氣就上來了,一個勁兒地拉着人抱怨,“你們這房間空調太高了,熱死了”,“你們怎麼還不開始呢”,“沒事說帶我回來幹什麼”,“我下午還出去有事兒,你們趕緊的”等等。待那位值班的警員告訴她,未成年人必須在監護人陪同下才能接受警方問話,而她母親還沒有接電話時,高憐的情緒一下子就蔫了,馬上轉換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哭也不鬧了,開始悶頭趴在審訊桌上,也不理睬任何人,是飲料也不甜了,零食也不香了。

雖然高憐被帶回市局已經近一個小時了,但由于其母親一直處于忙碌的工作之中而錯過了警方的通知電話;一開始萌萌還以為是不是高憐故意填寫了錯誤的家長聯系電話,打了三次才最終聯系上,大家等到了快午飯點,高憐的母親才姗姗來遲。

羅敏娟接到消息從樓上下來,就看見跟前這位風塵仆仆,神情疲憊,衣着淩亂,神色急躁,滿臉滿脖子都挂着汗珠的女性,用沙啞的嗓音,強打着精神和接待大廳的警員再三确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被帶進來了,會不會有什麼地方弄錯了雲雲。直到被羅敏娟帶到審訊室,見到自己那耷拉着腦袋,瑟縮着脖子,雙眼到處亂飄的女兒那副頹廢又可憐的模樣兒,剛才還一直故作堅強的母親,霎時間才爆發出來,她上去就狠狠地摔了高憐一個耳光,用自己的手提包砸向高憐的肩背,嘴裡大聲哭喊着“不會讀書就算了,你還惹禍”和“你怎麼這麼不争氣”之類的話語,其動作之快,力度之大,讓在場的警員都沒有反應過來。而被打罵的高憐,頓時也沒有任何反應,被她母親推搡訓斥了半晌,烏黑的長發亂糟糟地散開來,披在肩上,她才用手臂擋着腦袋,縮成一團,低聲地嗚咽抽泣,一時間審訊室裡哭爹喊娘,雞飛狗跳,鬧成一團。

也不知高憐的母親到底使了多大的力,羅敏娟和文佳媛兩人竟然拉也拉不住她,還是隔壁跟着過來旁聽的毛威看到這樣的情景,趕忙上去幫忙拉住并隔開高憐的母親,羅敏娟這邊空下手來,才高聲喝止高憐母親在她那“不争氣”的女兒身上近乎瘋狂的宣洩。

幾番好言安撫加上厲聲警告,待幾方都漸漸冷靜下來後,文佳媛才在羅敏娟的眼神示意下,将警方把高憐帶回市局問話的前因後果大緻給她母親解釋了一遍。這位這些年來一件不落地經曆了合夥人背叛、丈夫病逝、家道中落、女兒叛逆、債台高築、身兼數職,等等各種生活毒打磋磨的中年婦女,在聽到自己女兒被警方懷疑可能牽扯進惡性殺人案件的這一刻,卻又無端地平靜放松下來,像一根緊繃了許久的彈簧,忽地釋放掉了所有壓力;她用還帶着點污穢的手掌摸着臉上豆大的汗珠,大口地喘着奔波和動怒之後還未平息的粗氣,緩緩在審訊室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地開口道【哎,既然如此,這丫頭給你們添麻煩了,警察同志,有什麼問題你們就問她吧;憐憐,你認真如實回答,有做沒做你心裡清楚,好自為之吧。】

高憐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還是埋着腦袋不看任何人,身體雖然被固定在審訊椅中,體态姿勢卻盡量背朝着她母親,嘴裡啜泣地吐出幾個回應的詞語。文佳媛見羅敏娟還是抿着嘴皺着眉不說話,高憐的母親交代完女兒後就閉着眼睛将頭轉向一邊,室内的空氣好像凝固了,覺得要是馬上開始審訊時機也不太合适,便上去輕拍高憐的手臂,說道【高憐妹妹,你剛才吃的那點零食飲料也不頂飽,現在這個點餓了吧?我去我們食堂給你打點吃的好不,你有什麼不吃的東西嗎?或者有什麼想吃的,隻要食堂有我就給你買?】

文佳媛這個主動示好的舉動,讓高憐顫顫巍巍地擡起頭,低聲報了三四個簡單的菜品,文佳媛點點頭表示記下了,又轉過身和氣地詢問了高憐母親同樣的問題;伸手不打笑臉人,高憐的母親終于散去了剛才的脾氣,正視文佳媛的雙眼,冷漠而客氣地回了個“随便吧”。文佳媛便連忙向門口一直緊張地張望着的審訊室的毛威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前一後去食堂打飯了。不一會兒,高憐和她母親,之前還像冤家一樣的兩個血肉至親,就低頭在一張審訊桌上,默默地吃起了午飯;兩人直至吃完收拾完餐盒,全程既沒有言語交換,也沒有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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