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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ase Two - Chap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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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安頓好了各方,羅敏娟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正式開始了問詢;首先羅敏娟先向高憐再三确認了她上周五晚上的不在場證明,即由她的其他幾名舍友共同佐證的、持續了幾乎整晚的看選秀和打榜的“娛樂時間”;并且在此期間,除了去了幾次衛生間以及洗漱的時間,高憐都沒有離開過宿舍樓,可以用舊宿舍樓門口的監控加以佐證。高憐聽着羅敏娟複述的筆錄内容,時不時點點頭,又時不時低聲哼一下,始終都不敢和面前的二人有任何眼神接觸,也不敢側過臉去看她母親。

最後看高憐終于擡起了頭,還一臉信誓旦旦的神情,羅敏娟心下了然,便又調轉話題,突然詢問了關于春節前夕出入地下一層防空洞參加模拟演習的具體情況;高憐雙眼圓睜,又低下頭掩飾自己的驚訝和不自然,雖然不知道為何警方會對防空洞和演習的事情感興趣,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她也隻能順着警方的問題硬着頭皮演下去,确認自己隻有在幾個月前的那次演習進入過一次防空洞,後來她即沒有接近也再也沒有進入過防空洞;一是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在平時接近那裡,二是那兩扇鐵門一直都被鎖着,她即使想進去也沒機會。回答完後,高憐還心虛地看了看羅敏娟和文佳媛,又側過臉,偷偷瞟了一眼她母親。

幾個問題羅敏娟反複來回,以不同方式問了好幾次,直到高憐已經回答得疲憊了,且她的母親都聽得不耐煩了,兩人剛要出聲打斷,羅敏娟才拿着平闆走到高憐面前,指着一雙鞋子和幾張鞋印的照片,溫和且嚴肅地說道【既然這樣,高憐,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們宿舍樓地下一層,那幾個月都沒人進入防空洞裡,為什麼會留下與你的這雙鞋,完全相匹配的鞋印呢?根據你們宿管孫阿姨說的,春節前的演習過後,她們很仔細地打掃幹淨了防空洞,而且在那之後沒有任何人打開或進入過;所以防空洞的地面上,本該隻有一層厚厚的灰層,而不該有任何人的腳印。】

在大家的鞋印都被采樣取證的時候,高憐就有預感可能是其中的誰不小心在哪裡留下了腳印,但仔細複盤過後,她又記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疏漏,所以确實抱着僥幸的心理,沒有像其他幾名女生那樣,及時處理掉自己的鞋子。還覺得應該不會輪到自己頭上,自作聰明地在心裡默默地準備了幾套說辭,想着如果被問到了,好應付警方的詢問。本來自以為準備充分的高憐,完全沒想到出現疏漏的竟然是自己身上,突然就被問住了,之前想好的借口此時就卡在她的喉嚨口,卻完全說不出口;大腦一片空白的高憐,嘴唇開開合合幾次,終于幹幹巴巴地吐出幾個詞語道【我、我不知道;是、是不是,孫阿姨她記錯了?之前有人進去過,但她忘、忘了?或、或者是,她們上次就、就沒打掃幹淨呢?】

文佳媛聽到高憐那慘白無力的回答,差點都笑了,但立馬想到自己還在審訊中,她正正神色,直白地回道【高憐妹妹,孫阿姨的記性好得很,她給我們再三保證,一是絕對沒有人動過她們值班室的防空洞鐵門鑰匙;二是上次演習過後,沒有任何人,包括她們自己,進入過防空洞;三是演習之後,她們的衛生做的很幹淨,掃地加拖地,還特地噴了除菌除蟲藥,所以裡頭的灰層都是演戲完畢防空洞關閉後才累計的。最後,就算孫阿姨她們上次偷懶了,沒有好好打掃衛生,或壓根就沒有清理,那為何警方現在在防空洞裡,隻提取到和你這雙鞋子匹配的鞋印,以及另一組不知道屬于何人的鞋印呢?難道不是應該有兩棟樓所有男生女生,無數多組腳印遺留嗎?】

高憐的母親不用多思考,也聽出其中的意思來,本以為自己的女兒是作為案件的潛在目擊證人或者相關知情人士,被帶回來向警方提供一些信息的,沒想到凳子還沒坐熱呢,就發現自己的女兒原來是作為嫌疑人被警方審訊的;高憐的母親還是一言不發,在不了解事件全貌和來龍去脈之前,她也不好随意開口,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是死死的瞪着自己那已經方寸大亂的女兒,在焦躁和氣憤兩種情緒中,來回地拉扯着自我;從警方的話語中,她也大緻明白了高憐為什麼會被懷疑,這位在進入審訊室就已經将全部怒火發洩完的女人,此時平靜内斂地可怕;看樣子,高憐的母親并不像任祺的母親,暫時不認為警方會平白無故制造些莫須有的東西,扣在她女兒頭上。

母親那冷冽中帶着濃濃疑慮的目光讓高憐渾身不舒爽,才擡起來不足幾秒的腦袋,又耷拉下來,她忍不住地顫抖,嗫嚅着回道【我、我不懂你說的東西;你、你們怎麼就确定,那裡頭的鞋印一定是我那雙鞋留下來的呢?難道,就、就不能是别人和我有一樣的鞋子嗎?】高憐說道最後特地提高了一點嗓音,好像這樣就能穩定她的立場和增加她話語的可信度;但羅敏娟此刻已經不理睬高憐了,她拿着平闆徑直走到高憐的母親面前,和氣地問道【大姐,這雙鞋是從高憐宿舍的鞋櫃裡拍的,你認識這雙鞋嗎?】

高憐的母親不知為何羅敏娟會将問題引向自己,出于禮貌,她還是看了一眼平闆上的圖片,但隻一眼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過去,陷入了某種回憶;她歎了口氣,輕輕回道【這雙鞋啊,我怎麼能不認得呢;這是憐憐最喜歡的“好運鞋”。我記得那時候她爸爸還沒确診癌症,但生意上不清不白的官司一堆,那個該千刀萬剮下油鍋的狗屁合夥人,偷了公司的公章去騙錢,在外面賭博,賭輸了就跑路;後來一群債主找上公司要錢,天天堵在門口,她爸爸一夜愁白了頭。但他一直知道憐憐喜歡這個牌子的東西,又是十周年紀念的限量款,剛好遇上憐憐14歲生日,雖然貴得離譜,還是咬牙給她買了;那是她爸爸給她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了;後來憐憐有重要的比賽或演出試鏡機會都會穿上這雙鞋,說是爸爸在陪着她,保佑她順利通過每一場試煉。】

高憐母親平緩又悲怆的聲音中,那個年紀未到半百就已經白發叢生的父親,用自己的并不厚實的身軀和雙肩給女兒撐起了一片天,撐起了一個無憂憂慮的青少年時代,就這麼強硬地咬牙忍着,直到美夢破碎的那一天。一旁高憐的抽噎由小到大,終于泣不成聲,伏案嚎啕大哭;羅敏娟實在看不下去了,暫停了審訊,拿了抽紙給高憐,輕聲安慰她;反觀高憐的母親,好像兩年前就已經倒盡了心中的所有淚水,講述還在繼續,她的表情和眼中,就隻剩下了默默無聲的忍耐和疲憊。高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嘶力竭,眼看着差點就抽過去了,在羅敏娟和文佳媛二人的共同安撫下,她終于止住了哭泣;淚眼朦胧中,某個笑容和藹的中年男人稍稍回頭,他高大又佝偻的背影好像清晰又模糊,透過那雙鞋的照片,正遠遠地離去。

待高憐終于又能完整地說話了,文佳媛看看時間,接着剛才的解釋,補充說道【高憐,我們再來說說這雙鞋的歸屬問題;目前為止,警方已經走訪了周五當晚你所在的那棟舊學生宿舍樓,以及新高三宿舍樓裡的所有學生,還有教職工樓的老師等留校人員;首先,其中沒有任何人承認自己也擁有這雙鞋的同款,其次,即使某人有相像的款式或者同品牌的不同款鞋,他們報出的尺碼和你的也不一樣。所以,你是說,我們警方走訪的所有男孩女孩,還有那麼多名教師職工,他們統統都和警方說謊了,就你一個人清清白白,說了真話,是嘛?】高憐驚訝于警方在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内,已經有如此進展,她不知所措地搖搖頭,又開啟了一問三不知疊加梨花帶雨的大招,細聲細氣地哭着說道【我、我沒有那麼說過啊,你不要冤枉我嘛;但就是有可能其他人也有這雙鞋,你們沒有找到,說不定,呃,說不定是誰不喜歡就扔掉了嘛;至于他們有沒有和你們說實話,這我怎麼知道呢?我、我說的就是真的呀。】

羅敏娟已經受夠了高憐反反複複的磨蹭和無理取鬧的推诿,她不客氣地打斷高憐的哀怨,直截了當地說道【高憐,上周五晚上,你的同班同學段淳銘在宿舍被害身亡,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警方目前已經排除了同一棟其他男生作案的可能性,也排除了校外人士進入學校作案的可能性;還有,男生宿舍正門口的監控顯示周五晚上并沒有可疑人員進入;那間貫通了男女宿舍樓的地下一層防空洞裡的兩組鞋印,其中一組和你的這雙鞋完全匹配;而那兩組腳印,都是由女生宿舍樓通往男生宿舍樓,之後再原路返回;根據以上信息,現在我們警方有理由懷疑,上周五深夜,是你和另一名女生一起,從女生宿舍樓,通過防空洞,進入了男生宿舍樓,殺害了段淳銘。】

羅敏娟此話一出,始終保持沉穩的高憐母親,頓時也坐不住了,她搶先一步,高聲冷硬地回道【羅警官,你先别急着下結論;我女兒我知道,雖然從小被家裡嬌慣地不懂事,幾本書也讀不好,除了唱歌跳舞那些花架子,也沒有其他能耐,加上她爸爸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她性子就成了這樣;但至少我們家基本的家教還是有的,我相信我女兒她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不管你們警方手上現在有什麼,光憑這一組鞋印就給我女兒扣帽子,也過于牽強了;在沒有确切證據之前,我希望你們警方也能多考慮其他的可能性。如果接下來要談的内容都是基于我女兒是兇案嫌疑人這一前提,那我要聯系一下律師,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們什麼也不會回答了。】

高憐見她那母親總算是開口給自己撐腰了,一下子也來了精神,從進來到現在的幾個小時過去了,她此刻才像活過來一樣,舌頭不打結地說了一番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道【羅警官,文警官,就算你們說的那組鞋腳印匹配上屬于我的那雙鞋,那也不代表就是我穿着鞋子往返于防空洞吧?首先,我又沒有鑰匙,我是怎麼進入防空洞的呢?你們剛才也說了,我們宿管孫阿姨已經确認了沒人碰過她那兒的鑰匙,那我怎麼能打開地下一層防空洞的鐵門呢?又怎麼能通過男生宿舍那一頭的同樣上鎖的鐵門呢?所以,說不定是什麼人偷偷摸進了我們宿舍,還碰巧偷穿了我的鞋,又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進入了防空洞;等用完鞋子後再找了個時間還回來,這些全部都不關我的事!我的鞋子被别人用于作案,那這麼說來,我也是受害者呀。至于你們說的其他情況,除了段淳銘身上發生的那事兒,其餘我一概不知。】

文佳媛一聽高憐的這番順溜的狡辯,就不樂意了,她一連拿出了她們女生宿舍樓的門鎖規制照片,連續一周,特别是周五下午和晚上女生宿舍正門口的人員進出監控,以及同樓其他女生的筆錄,還有俞佑熙宿舍五人集體作證的“那天下午基本沒有出過門,晚上也都呆在一起看選秀”等證詞;并厲聲責問高憐,讓她好好說說,到底是何人在什麼時候,能在她們五個人都毫不察覺的情況下,進入了她們宿舍,而單單隻偷了高憐的那雙鞋,還在用完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還回來?以及,需不需要讓她們宿舍樓裡的所有女孩子,都一一來和她對峙,看看到底有誰是否偷了她的限量版運動鞋?

即使文佳媛一臉不快地駁斥了高憐以上借口的荒謬和不可信,高憐也隻剩下了哭泣和反複抵賴,一會兒否認說不是自己的鞋腳印,一會兒又堅持說是有人偷了自己的鞋子,反正一句話,死不承認。但由于警方目前還沒有掌握實質性證據,用以證實任祺和幾名女生之間除了同學身份之外的聯系,以及他們是否在私下裡何時何地交換過鑰匙,所以文佳媛接下來還未出口的例證,被羅敏娟及時地制止了。自此,今天對高憐審訊就進入了膠着的對峙期,一邊是高憐母親不停叫嚣着要律師在場,一邊是高憐回答怎樣都與警方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當斷則斷,羅敏娟立馬叫停了審訊,并明确表示,在高憐能夠清楚地解釋警方的問題之前,必須扣留她到最高時限,以備後續問詢。而高憐的母親現在倒是顯得處變不驚了,她低聲給自己女兒囑咐交待了注意食宿,頭也不回地就匆匆趕往下一個打工地點,估計得為這個不省心的讨債鬼多掙上一份律師費。

于此同時,歐仲霖的車正頂着天邊變幻莫測的雲翳,飛馳在高架橋上,暗沉沉的天氣和冷氣十足的車内環境讓茶足飯飽的向義昭提前打起了午覺的瞌睡;歐仲霖看他昏昏欲睡的樣子,好笑地讓他就踏實閉眼養神,一邊給萌萌發了個語音告知兩人已經在回程的路上。

鏡頭又回到市局這邊。出于禮貌,文佳媛還是把高憐的母親送下樓,一并陪同送到了市局門口,轉身就見着任祺的母親來換班了。好巧不巧,這下子任祺的母親和高憐的母親這下算是在市局撞上了。二人一對視,好家夥,正是之前家長會見過的其他學生家長;她們稍作交流,雙方達成一緻,認為現在無能的警方是要拉着她們的心肝寶貝給别人當替死鬼了;而任祺的母親一聽到高憐的母親提出要請律師的事情,也湊上來,搖頭晃腦地和值班人員要求以後自己兒子和警方的對話,律師都必須到場,也不管這律師并不是國家包分配而是要自己花錢去請的。

話說任祺的父母真是契而不舍的最好诠釋,兩人就是輪班,早上來一個,午飯換了班,下午再來一個,必須呆到晚飯點再走;要不是晚上市局隻有值班人員且不許與被扣押人員接觸,任祺的父母說不定能在這兒打地鋪過夜再擺個夜宵攤子賺些零花錢。兩個中年人,輪流在市局的接待室裡頭,就一個勁兒地喊冤委屈;反觀任祺現在是鐵了心了不再和警方說話,也不要律師,就是黑着臉硬剛,其餘時間該吃吃該睡睡,警方也還真的不能拿他怎樣,反正各種思想工作,軟的硬的都來了,兩個字 - 沒用。看着油鹽不進的小孩子,姚劍辛氣得就要當着他父母的面激他一激,但想想歐仲霖的囑托,話到了嘴邊還是又吞下了了。

歐仲霖和向義昭二人剛回到市局,車才進入停車位還沒停穩,文佳媛就已經迎上來,三言兩語地複述了一下高憐的審訊情況,随着文佳媛的叙述,歐仲霖和向義昭還挺詫異,那看起來柔弱無骨的高憐,沒想到還有個如此硬核的母親做後盾,而他們原先以為會經不住壓力最先招供的高憐,竟然在一輪一輪的問話中,現編了一套邏輯不能自洽的說辭,還能為此感到沾沾自喜,精神狀态也穩定得很;這不,審訊過後沒十分鐘,又主動開口要了兩次小零食,還指明了要市局門口誰家的水果茶,如此看來之前真是他們多慮了。

歐仲霖聽到高憐和她母親的表現後,倒是不慌不忙,他讓向義昭先上樓去看看榮浩和萌萌手上的那些無人機拍攝視頻篩查得如何了,自己則是照例去給劉局做個簡要的進度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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