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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神之多米諾 > 第56章 Case Two - Chap32

第56章 Case Two - Chap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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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辦公室裡,等歐仲霖和萌萌都歸位了,羅敏娟便對照着文佳媛那條理清晰的筆錄,給衆人大緻複述了任祺今天終于主動交代的關鍵信息,并補充了另外的細節。按歐仲霖的安排,先前午飯時分,任祺又被帶到了審訊室裡,這已成了近兩天的流程慣例;不知道是惡劣天氣的原因,還是隐隐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任祺今天的表現比前幾日都顯得更加急躁和不安。

羅敏娟剛剛才拒絕了高憐的苦苦哀求,還全程聆聽了江清玥的自述,現在看着任祺的樣子就有點不忍再去揭開讓這個木讷男孩難以啟齒的傷疤,但職責就是職責;她拍拍衣服上的褶皺,整理一下情緒,換上肅穆中略帶勸解的語氣,和聲說道【任祺,你媽媽就在樓下,這台風天都大老遠跑來給你送飯了,你也要體諒你父母的心情;早點把事情和我們說清楚,接受幫助,對你和你家人都有好處。我們接下來的問話内容非常嚴肅,對你所涉及的案情有重大影響,必須讓你的監護人在場。】任祺不知為何微微地瑟縮了一下脖子,身子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原本還算俊朗陽光的面容這兩天内眼見着變得憔悴頹廢,似乎瞬間滄桑了十歲;任祺低聲嘟囔了句什麼,愣愣地望着羅敏娟和文佳媛問道【我知道的全說了,你們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那些指控和證據與我無關,你們再怎麼說都沒用。】

羅敏娟忽略任祺那毫無力度的最後抵抗,把他們昨晚發現的視頻和照片都放在他的面前,緩慢地劃過平闆的屏幕,她淺淺的指紋輕輕地蓋在靜音片段中任祺的臉上;此刻的審訊室裡隻有任祺逐漸變得粗重的氣息,以及他把手指骨骼捏得噼啪響的回聲,甚至他的肌肉收縮,都用勁到讓空氣中泛出震動。羅敏娟和文佳媛都靜靜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反應,在别人眼裡的十數秒,在任祺的腦中似乎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中世紀;文佳媛坐直了身子,甚至都摒住了呼吸生怕任祺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而羅敏娟隻是輕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撫。羅敏娟為了讓任祺自己邁出這最後一步,她把平闆收起,操作了幾下,屏幕上又變成了另一間審訊室的靜音監控畫面,其中江清玥正一邊埋頭吃着豐盛的三菜一湯加甜品,一邊時不時擡起頭來對着歐仲霖說些什麼,她對面的萌萌在不斷敲擊着鍵盤。一看這情景,不用羅敏娟再多費口舌,任祺也知道沒有繼續兜圈子的必要了,他開始胡亂地抓着自己的短發,末了點點頭,僵硬地回道【知道了,我說就是;你、你們讓我媽去其他房間旁聽行不?她要是在這間屋裡,我、我是真的說不出來,再說她除了搗亂外,對你們展開問話,也、也沒别的幫助了吧。】見任祺終于松口了,經過劉副局的首肯,值班警員将任祺的母親帶到一間單獨的接待室裡,在那位中年婦女再三催促下,接過她手中的食物保溫桶,并拿來一台平闆連上審訊室的監控,陪同她一起旁聽了審訊。

對于兩年前那次合宿的經過,任祺的證詞與江清玥的描述基本一緻。羅敏娟便更加細緻地詢問了關于俞佑熙和三名男性死者的死亡,任祺到底參與到何種程度,在其中又扮演了些什麼角色。

羅敏娟:你是怎麼成為田廣博的幫兇?被孔立武性侵後,你有沒有試着向其他人尋求過幫助呢?

任祺:還能為什麼啊,你們不都已經知道了嘛。高一開學前的那次預備賽我們打得挺好的,姓孔的還專門請我和段淳銘出去吃飯喝酒;哼,我真是蠢,還高興壞了,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得到教練“青眼”,哪會懷疑他的目的?當時覺得他是伯樂,沒想到竟然是個龌龊畜生。其實段淳銘和姓孔的兩個早就認識了,那次飯桌上也是段淳銘幫着不斷給我灌酒,我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誰給我下的藥,反正我第二天醒來,就已經被姓孔的給、給“那個”了。之後我想找姓孔的算賬,他就拿出了那晚上拍的照片和視頻,并威脅我要公布那些東西讓我從此以後擡不起頭來做人,還說了要傷害我家裡人,我真的沒辦法,就隻能順着他的意;陪、陪他睡。呵呵,你跟我說幫助?那你覺得誰幫的了我?真是可笑。算了,也是我沒用不會讀書,我爸媽每天起早貪黑的,家裡為了讓我上這個狗屁黎越,還花了那麼多錢,最後我要是沒上個好大學,怎麼對得起他們?!後來姓孔的可能是為了暫時穩住我,騙我說會給我保薦生名額,他每次搞我,我認了也忍了;因為我知道即使球踢得好,但成績跟不上也沒用,所以隻有這個寶貴的名額,算是個機會能讓我到達目的。

羅敏娟:除了你之外,你知道學校運動隊裡還有其他學生被孔立武性侵過嗎?比如,段淳銘呢?

任祺:哼,其他人?那姓孔的王八蛋,他敢嗎他?!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就是因為我家沒錢沒權,他才敢對我為所欲為!有錢人家的少爺,那多金貴啊,他哪裡惹得起!你們也不想想,能支持孩子搞各種體育項目的家庭,又不是在什麼省隊國家隊,沒幾個家底哪能行?營養搭配,私人教練,裝備場地,哪樣不要錢啊?就我們家,打腫臉充胖子,到頭來還不是被人踩腳底下?!

羅敏娟:俞佑熙和江清玥決定揭發田廣博和孔立武時,她們是怎麼和你接觸并讓你從中協助的?

任祺:那是好幾周前了,也就差不多六月初吧,我也很意外她們會找上我,不過我覺得那确實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如果她倆這事兒真能辦成,雖然關于我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也必然會曝光,但我也算擺脫了他們三個對我這麼長久的脅迫和折磨。至于她們為什麼找上我,具體我也不知道,俞佑熙不知從哪偷聽來的吧,反正她終于明白了其實一直被孔立武搞的人是我,不是她那寶貝的“白馬王子”心上人段淳銘;她那傻子,從頭到尾都被騙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那天我看江清玥義憤填膺的,而俞佑熙氣得渾身發抖,臉都歪了,我就想着再刺激一下,推一把,讓她們真正下定決心,把和田廣博和孔立武攤牌的事兒給辦了;所以我才會有意無意地告訴她們關于針孔攝像頭和賬本的事兒,并答應與她們合作,為她們提供必要的幫助。

羅敏娟:關于兩周多前俞佑熙的遇害身亡,那其中你參與了多少?

任祺:這個、不是,羅警官,我和俞佑熙的死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相信我,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對,我确實是事先知道那倆人周四下午和晚上的部分行程,不過之前和俞佑熙她們說好了的,隻要我得知那兩人在校外的任何動态,就及時通知她們,所以我才提前給她們通了氣,但我真不知道俞佑熙和江清玥,拿着那些視頻,到底想怎麼利用,怎麼做啊!反正隻給我說周四下午要去找田廣博攤牌,至于具體的行動,她們、她們根本就沒和我商量過!我那天下午訓練完,去食堂吃了晚飯後,直接往宿舍走,還沒進門呢,姓孔的電話就來了,讓我馬上去别墅一趟;當時他的聲音調子很高,語氣很慌張,我以為是不是俞佑熙真把這事兒辦成了,那倆人渣決定認慫了,還很興奮地就往别墅趕;等我到那兒,才知道是出事兒了。

羅敏娟:所以,任祺你知道俞佑熙到底是誰殺的嗎,田廣博,還是孔立武?你被叫到到現場時都看到了什麼?俞佑熙的屍體你們又是如何處理的?

任祺:羅警官,你這問題問的,我怎麼知道啊,當時我又不在場。你要我猜,那肯定是田廣博幹的;他那狗脾氣暴得很,動不動一點就着,俞佑熙那麼正面和他發生沖突,真被他弄死,也沒什麼奇怪的。我估計俞佑熙一提到我身上的事兒,田廣博立馬就知道手機一定是我偷偷帶進去的,他們臨時把我抓去當幫兇,就是為了封住我的嘴,還想讓我背鍋!姓孔那個狗娘養的,先打我一頓不說,之後我還得給他清理現場處理屍體。那天我到的時候,田廣博早跑去應酬了;俞佑熙的屍體已經被扒光了衣服,就那麼直接扔在大廳中央的地闆上。姓孔的應該是考慮到還要我幹活,就沒對我下狠手,揍完之後破口大罵,就放過我了。等他氣順了,先讓我把屍體用地毯裹好,再用繩子把地毯兩頭捆上,趁着别墅周圍沒人,把地毯搬到他車後備箱裡。接着他就指揮我把現場打掃幹淨,該扔的扔了,該擦的擦了。哼,那姓孔的真是純粹的垃圾,我一邊苦哈哈地處理屍體清理現場呢,他竟然還能在旁邊錄像拍照,真TMD是想吃我一輩子!欸,我也是倒黴,腦子不清醒,一開始就不該答應幫她倆這事兒,也不該頭腦一熱慫恿她們!羅警官,你說,我們都熬了兩年了,再忍忍這一年不就過去了麼,等上了大學斷了聯系,離這遠遠的不就沒事了!何必、何必白白賠了性命呢。

羅敏娟:為什麼田廣博和孔立武會選擇在學校人工湖抛屍?你們抛屍的具體過程是什麼?

任祺:這我覺得應該是我說的什麼話起作用了。當天晚上我和姓孔的在别墅等到快十一點,期間我的手機一直震動,我知道是江清玥,但也不敢回她。後來田廣博應酬回來了,見着我又揍了一頓才罷休,我當時疼得就隻能趴在地上喘氣,聽着他們商量,本來是要抛屍在别墅區後面未開發的山裡;我想着不行啊,那可能等屍體成了白骨都不會被發現,所以我就裝作很害怕很慌張的樣子,反複啰嗦着,現在夏天後山裡頭遠足和露營的人多,他們還經常帶着狗一起去,所以丢在附近很快會被人發現,那警察查來了怎麼辦。他們大概是受到我的刺激,加上時間緊迫,所以他們一合計,最後決定回到學校去抛屍。其實我知道第二天人工湖清理那事兒,園林管理處提前通知在校學生不要去幹擾作業船,但他們兩個好像忘了或根本沒注意這茬兒;當時我覺得這樣應該穩了,俞佑熙的屍體說不定第二天就能被發現。從别墅區下來已經後半夜了,我們從學校東側門進去的;那天晚上真黑啊,周圍靜悄悄的,一個鬼影也沒有,我感覺當時周圍的樹木都在鬼哭狼嚎的。沉屍用的石頭是直接從别墅拿的,那大廳本來有兩塊裝飾用的大理石,我當時緊張地手抖得厲害,隻能在綁石頭打繩結時故意松一點,還打了個活結,想着最後推到作業船頭上去就行。抛完屍他倆又警告我把嘴閉緊,不然有我受的,也不會放過我爸媽,就一起開車走了;他們自己去處理了俞佑熙的随身物品和地毯啥的,裡頭就沒我什麼事兒了。我之後也沒敢直接回宿舍,在東側門外的網吧呆坐到天亮了才回去換洗,然後就通知江清玥去小吃街見面。當時我心裡也沒底,根本不知道會不會那麼順利,隻能祈禱俞佑熙的屍體盡快被發現;午飯後我一直注意人工湖方向的動靜,就等啊等,也沒心情幹别的。不過好像天注定似的,周五傍晚刮風下雨,又碰上作業船趕工,晚飯點剛過沒多久,我們幾個學生群裡就有騷動,說好像人工湖出現了女屍,我那時才稍微放下心來,想着警方介入了,是不是就能有個交待了。

羅敏娟:俞佑熙的死不是和你沒有關系嘛,那之後你為何又參與了江清玥提出的複仇計劃?

任祺:哼,誰知道呢;可能是直接看到、還着手處理了俞佑熙的屍體,頭腦受刺激了;也可能是人不人鬼不鬼地過了兩年,我厭倦了吧,實在熬不下去了;特别是得知保薦生沒戲了,最近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我,TMD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抛屍完的那幾天,我天天都失眠,就是盯着天花闆睡不着,一閉眼就是俞佑熙的臉;我還斷斷續續地總夢見,我在費力地拖動俞佑熙那具慘白的屍體,她突然就睜開眼睛,流着血,吐着舌頭,就那麼直愣愣地等着我。也就是過了幾天,一開始江清玥找上我,給我說她的計劃的時候,我還有點猶豫,雖然隻是讓我當個協助,從中做點小動作,但畢竟她們計劃要殺三個人,誰知道其中哪一步會出錯;不過,我當場沒把話說死,就敷衍她說把計劃完善一下,可以試試看。哼,那時我還挺天真的,寄希望于警方能順藤摸瓜找到田廣博和孔立武身上,從而發現他們那檔子勾當。沒想到才三天不到,我們校園内已經看不到走訪的警察了;我私下還偷偷聽到田廣博和孔立武說大哥都罩着呢,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那時我的心才涼了,知道這次輪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就田廣博和孔立武死的那天,周三吧,中午我們吃飯,我故意又提了一嘴,就是為了刺激他們,他們好像真的在西陵區能隻手遮天似的,根本無所畏懼;田廣博把我堵在小飯館的廁所,說風頭馬上過了,警告我别搞事;那時我才真正下定決心要和江清玥她們聯手;我TMD窩囊了這麼久,也得爺們一回了;大不了,就和那些人渣魚死網破呗!你們不知道吧,教職工宿舍樓的後門鑰匙,我其實早一天就搞到手了,但一直敢沒給她們;周三午飯後才約了江清玥出來,在操場上散步時趁機交給她的。我還真是沒想到,她們幾個早就把那套行動演練過了,磨刀霍霍,竟然當天晚上就動手了!嘿,這麼想想,她們幾個女的做事可比我這個男的,要大氣爺們多了,啧啧,佩服。所以,就算我最後決定不參與,她們幾個也會自己想辦法,用其他方式搞定那三個垃圾。但是,我不後悔!雖然我不是親手宰了他們,不過能參與其中,能幫上那些女生,我覺得我做得對,也是為我之前的懦弱和助纣為虐,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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