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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Case Three - Chap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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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昔日氣勢恢宏的舊造船廠五号廠房外頭是風風火火的警力集結和緊張備戰,而大部分門窗皆被封閉的廠房内部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偶爾從窗緣縫隙透過的光線滴漏在地面上,落下斑駁的光點綿延不絕,似乎在引誘着不慎闖入禁地的無辜路人一路前行到幽冥深處,以便将人送入到蟄伏惡獸的深淵巨口之中。周圍的空氣流動應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禁锢住了,如此遲緩、又如此令人窒息;歐仲霖緊貼着牆體謹慎地又急躁地前進,盡量放輕腳步生怕踩到什麼弄出不該有的聲響,也把呼吸放到最緩,時而屏息豎起耳朵細細聆聽四面八方傳來的動靜;但四周是如此靜谧,他好像已經一腳踏入了某個時空漩渦的間隙之中,從此回不了頭了。

黑暗和緊張容易讓人失去時間觀念;也不知過了多久,歐仲霖已一層接一層地摸索到了這棟五層廠房中的第四層,他努力讓眼睛适應室内昏暗的光影和腳步過後便灰層四起的環境,這巨大的空間似乎根本沒有盡頭、沒有邊界、也自然沒有歸途;雖悄無聲息,但歐仲霖的每一步都能引來微弱的回聲。一路下來,他隻看到了雜亂無章的陳設和破敗頹廢的牆體,周圍不是堆滿了被拆下來還沒來得及運送出去的老舊設備器械,就是鋪灑着被敲碎了的磚牆和水泥闆,以及堆放得到處都是的鋼筋建材等等。歐仲霖在四層中行進過半,敏銳的耳朵突然捕捉到從遠處傳來的細碎聲響,他瞬間振奮了精神,調整了步伐,加速朝着聲音的方向追過去。終于,歐仲霖在光線更為昏暗的廠房另一端的角落,遠遠地看到了一立一跪的兩道人影;不用多說,那定是盧桓和被他綁來此處的安辰。此時歐仲霖和盧桓他們之間差了幾十米的距離,盧桓背對着歐仲霖來的方向,而盧桓和安辰正面對面地在說些什麼,盧桓的聲音低沉且陰森,而安辰的聲音明顯更為微弱,也不知他身上是否有傷、傷勢如何;具體内容歐仲霖雖聽得不真切,但盧桓的動作可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盧桓像之前對待瀕死的韓亦萱一樣,同樣在安辰面前也灑滿了一地的牌卡,正用言語逼迫安辰給他自個兒做個“占蔔”,預測下待會兒自己的生死存亡;不過,倘若安辰做了這個占蔔,那他的結局自然是跟薛定谔的貓一樣。安辰深知自己得盡量拖延時間,極力周旋一番以等待随時可能從天而降、又或者永遠不會到來的救援,他當然沒那麼輕易就範,即使雙手雙腳都被綁着,用吃力的姿勢跪着,但被禁锢在身前的雙手還可以小範圍地自由活動,他伸開手臂,慢慢地把靠近自己的那些牌卡稍微收攏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然後趁其不備、一把抓起薄薄的一疊牌,猛地朝盧桓的臉面上扔去;盧桓一時不查,擡手就擋,竟被迎面襲來的幾張紙片和帶起的灰塵唬了個趔趄,回頭便看到安辰仍是用嘲諷的神情和他僵持對峙着,冷冷地一口回絕了盧桓的要求。

現在二人力量懸殊,盧桓可不怕安辰軟綿綿的挑釁,他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讓安辰死得毫不體面;盧桓又皮笑肉不笑地問了數次,安辰也每次都回絕了,而他每拒絕一次,盧桓就會嗤笑着慢慢靠近安辰,拿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不輕不重地在安辰身上留下幾道新刀傷,似乎是想讓他慢慢流血緻死;雖然每道刀口都不深,但多道刀傷在安辰的前胸交錯,疼痛的汗水和滲出的血液交雜,浸濕了他全棉質的淺灰色睡衣,透過破破爛爛的睡衣,流出鮮紅血液已順着他單薄的身體流下,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左一塊、右一塊、漸漸地在安辰跪着的地方彙聚成這一小攤那一小攤,鮮紅濃稠的液體反射着室内僅有的微光,妖冶又瘆人。歐仲霖不用2.0的視力也能判斷安辰此刻必定是臉色煞白,周身都在不住地發抖;前一晚本就被迫服用了不明藥物,此時又開始不斷失血的他,精神看起來更加萎靡不振,聲音也變得斷續且微弱;但他仍舊強打着精神,撐住一口氣和盧桓争個你來我往,沒有任何松口的迹象。而不知為何,盧桓倒是一直舉着手機,對讓安辰自己留下“臨終遺言”這件事萬分執着,好像他是在玩某種闖關遊戲,要是上一環未完成,就無法進入到下一環節一樣;這樣反複幾次,盧桓在安辰的身上留下的刀傷越來越觸目驚心,直到盧桓最終失去耐心,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如蝼蟻般匍匐在地不斷喘息的安辰,舉起手将黑洞洞的槍口和泛着冷光的手機攝像頭同時頭對準安辰的腦袋。

由于盧桓始終背對着歐仲霖,再加上距離、光線和角度原因,盧桓手裡的槍械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歐仲霖看到,而且在安辰主動與盧桓周旋的同時,歐仲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盡量迅速地、又不被發覺地朝着二人所在的位置移動;此刻與他們的距離已縮短到大約十米,他見着安辰的情況不太對,覺得不能再等下去,盡量放輕了腳步,舉着槍從後方右側面接近盧桓,但盧桓一直在不安分地動作着,時不時接近安辰敲打震懾他一下,又退後幾步看看安辰的慘狀,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盧桓和安辰的身影時而重合、時而分開,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歐仲霖自然不敢果斷地開槍,第一自然是想射擊盧桓的非緻命性部位留下活口以待後續審訊;第二,他怕萬一第一槍沒打中,盧桓便立即會對安辰的生命造成威脅,或流彈可能會傷到安辰。

安辰微微揚起的目光迎上盧桓的槍口,餘光則越過盧桓的身側望向後方,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歐仲霖的不斷靠近,本來正該是輪到他做些什麼吸引盧桓全部注意力的時候;不過,歐仲霖卻覺得安辰的眼神時不時瞟向他的方向,并在有意識地沖着自己微微搖頭,似乎讓自己不要再上前;但歐仲霖一時間或許沒有明白安辰的暗示到底為何,還在不斷地靠近。看到歐仲霖那一點不開竅的動作,安辰皺皺眉,對着盧桓的威脅突然改口,立馬答應了他占蔔的要求。隻見安辰稍微支起身子開始緩慢地撿起地上的卡牌,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但他體力耗盡,每動一下都要喘三次,他動作猶豫,看似是因為疼痛和力竭,才無力繼續,私下裡卻是在盡量給歐仲霖争取時間,同時等待反擊的時機。安辰盯着歐仲霖輕輕邁着貓步前進,一點一點地縮短距離,便開始裝模做樣地洗牌,一邊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語刺激盧桓,讓盧桓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盧桓倒是不和他不客氣,對安辰無力的口頭反抗和挑釁冷笑幾聲,上去就是幾腳踹上安辰的胸膛和腹部,安辰使勁憋着一聲悶哼,疼得趴倒在地上,緊握着拳頭,咬緊牙關,發出細碎得呻吟,身子不再動彈。

歐仲霖眼看情況不能再等,隻覺得剛才安辰無端地沖自己搖頭是自己的錯覺,而不是對方的提醒,安辰肯定是失血過多才昏了頭了;歐仲霖已經和盧桓他們接近了,隻要再靠近一點點,他開槍射擊盧桓、使其失去行動能力的成功率便能大大提高,但沒想到的是,昏暗的光線和空中漂浮着的灰層影響了他的視力,僅是下一步他就踩到了地面上什麼突起的小東西,發出了“啪”的一聲異常輕微的響動;但不料盧桓天賦異禀,聽力卓絕,即刻反應過來,是他身後有人!盧桓靈敏地把身子一低,一轉身,立馬繞到安辰後面,安辰見情況不妙,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微弱的聲音入利劍般傳入歐仲霖的耳朵【快躲開!他有槍!】于此同時,盧桓也不需要任何反應時間,擡手對着歐仲霖人影的方向就連開了兩槍;多虧安辰及時出聲提醒,歐仲霖憑借着多年做刑警的警覺性,立馬一個閃身,靈巧地觸地翻滾開,弓身躲到了旁邊的一堆建材後面,而子彈此刻也正好射在了剛才他站立過的地方和那堆堪堪遮擋住他身形的建材上,“砰砰”的聲響在他耳邊炸開;與死神插肩而過、逃過一劫的歐仲霖由于短時間内的劇烈動作和腎上屑素飙升而大口喘着粗氣,一身冷汗;驚訝之餘,他也根本沒時間思考盧桓手裡為何會有槍,不過他倒是立馬明白了盧桓手裡的火力不低、還有人質,現下自己那一點優勢全無,得重新思考應對盧桓的策略;當下最好的方式還是盡量拖延時間,因為聽到槍聲後,警方的支援力量必定會立馬趕來接應他們,并對付盧桓。

但那僅僅是理想狀況下的策略,目前盧桓手上可是有人質的,熱兵器當頭,安辰的生死也就在他半秒的判斷之間,這也是歐仲霖最為忌憚的一點;盧桓在歐仲霖側身躲過子彈的瞬間,就已經拉起安辰擋在身前做了自己的保命肉盾,在視力受影響的前提下,歐仲霖自然是不敢貿然開槍反擊。盧桓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一隻健壯的手臂橫在安辰咽部,硬逼着安辰仰起頭支起身子,盧桓的手肘内部緊緊地鎖住安辰的喉頭,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沒多久安辰就被他折磨地已經開始有點缺氧了;傷累交加的安辰隻得配合盧桓暴力的動作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盡量多吸入一些空氣來緩和麻痹全身上下的痛感神經;隻要盧桓挾持安辰的動作再用力一點,時間再長一點,都不用他開槍,安辰也能休克窒息過去了。剛才盧桓雖然沒能看清來人到底是誰,但那高大的身形加上敏捷的動作,不用想肯定是“某位”英勇的警方人員;盧桓用槍口緊緊地抵住安辰的腦袋,既不動作也不出聲,就這麼靜靜地和前方的空氣對峙,等着剛才那人影忍不住了自己主動現身,倒也想看看安辰的這條命到底值對方多少耐心和膽量。

當然沉不住氣必定是歐仲霖,他首先要考慮的是安辰的安危,不得不舉着槍慢慢地挪出障礙物,他眼神堅毅且嚴肅地緊盯着盧桓的一舉一動,嘴裡大報出自己警方身份,讓盧桓立即放開人質,繳械投降,争取從輕發落。手上早已握有三條人命的盧桓也一點不含糊,面無懼色,他勒住安辰脖頸的手臂又緊了緊,冷冷地讓歐仲霖扔掉槍,不然馬上要安辰腦袋開花;說着他的膝蓋又重重地頂向安辰的腰背部,安辰現在隻剩下閉眼喘息的份兒了,盧桓的動作讓他疼得重重地哼了一聲,本就跪着的雙腿一軟、上身支撐不住向前方撲去,盧桓便順勢松開馬上就要勒死安辰的手臂,改成用手死死提着安辰的後衣領,控制他跪着而不讓他徹底攤倒下去,另一隻手持槍至上而下對着安辰的後腦勺,做出一種馬上就要處決他的姿勢。此刻偌大的空間内,雙方之間相隔不過十來步的距離緊張對峙着,眼中都死死盯着對面一絲一毫的小動作,空氣中傳遞的似乎隻有安辰沉重的呼吸聲和忽快忽慢的心跳聲;那一下下帶着節奏、輕微但又震耳欲聾的聲響,一下子似乎能蓋過兩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那粗重的喘息聲。

歐仲霖的額角劃過幾滴汗珠,被常服緊緊包裹的前胸後背都已濕透了;此刻他也是進退兩難,大腦飛速旋轉想着對策,順勢又傾身向前挪了一小步;而盧桓見着歐仲霖的動作,再次冷冰冰地發聲,說自己要是數到三,歐仲霖再不扔掉槍,那他就隻能大發慈悲地送安辰上路了,反正手上四條人命墊底,最後他死了也不算虧。接着盧桓狂笑着開始倒數,“三!”,他聲音緩慢且生硬,表情冷酷且陰鸷,将正欲向前逼近的歐仲霖視為無物。被盧桓推到前面的安辰冷汗直下,隻能閉着眼大口大口地喘氣,毫不理會盧桓就在他腦袋上方吐出的倒計時,似乎等會兒要死的那個壓根不是自己;藥物、毆打、失血、驚吓、疲勞,諸多不利因素的指數型疊加已讓安辰撐不了多久了,不過他仍舊搖頭阻止歐仲霖的靠近。“二!”,盧桓又高聲喊出第二個數字,語速更加緩慢,他好似非常享受這樣慢慢地消磨雙方精力的感覺,同時槍口也更加靠近安辰的腦袋。安辰好容易才從之前的疼痛中緩過來,他低着頭,握緊拳頭,再盧桓眼皮底下稍稍調整了個讓自己跪得更舒服的姿勢,慢慢地聚攏了呼吸的節奏;之後他擡起頭,以根本看不出的程度微微點一下頭,給歐仲霖發了個信号;就在盧桓要喊出下一聲“一!”的瞬間,歐仲霖突然舉起雙手,一手手指勾着槍,半蹲下身子,做出投降狀,沖着盧桓喊道【OK!OK!槍在這兒呢、在這兒呢!我放下、你現在也馬上放開他!】

看來這場極其短暫的對峙最終是以盧桓的“大獲全勝”告終,但他也不可能就此放過安辰或歐仲霖;盧桓的眼裡射出一道殘忍的精光,他露出雪白的牙齒、滿意地笑笑,開口指示歐仲霖慢慢地把槍放在地下,并踢向自己的方向。歐仲霖當然悉聽尊便,慢慢地把槍口接近地面,而在槍身将要碰到地面的一瞬間,看似已經脫力而完全放棄抵抗的安辰,突然扭身回頭,支起身子盡全力撞向盧桓的腹部,一擊之後自己也順着慣性死死地趴倒在地。而盧桓一時間也是一個不備,被安辰撞得一大步趔趄、向左側邊倒去,而歐仲霖立馬舉槍沖上前幾步,并同時朝着盧桓身體上的非緻命部位開槍射擊;不過盧桓說來也确實不是吃幹飯長的,他至少還是個練家子,由于安辰撞擊的力度實在有限,被向後撞開一步的盧桓看似朝一側倒下去,但他立馬一手撐地順着力道和慣性往側面一滾,立馬又單腿跪立在地上、并同時支撐起身子,全程用時不到兩秒;盧桓不僅沒有摔個狗啃泥,順便用此套路完美地避開了歐仲霖的槍口和子彈,起身時還能擡手朝着歐仲霖的方向就是兩下開槍反擊,可謂一舉三得。

認清兩人火力相對水平的歐仲霖,除了時刻關注安辰的狀況,全程還都緊盯着盧桓手裡的大殺器,電光火石之間,歐仲霖也低頭側身躲過襲來的子彈,短短兩三的步走位卻十分風騷,但再次移向右側邊的腳後跟似乎踩到了什麼圓柱形管狀物,竟然這麼生生地滑了一跤、身子便向後跌去,差點就一屁股坐地上;不過還好他的長臂及時向後撐住地面,借力又彈跳起身,隻可惜他手裡的槍在這一落一起中,竟從手中脫出、向前滑到了盧桓腳邊;歐仲霖腦中頓時警鈴大作、瞳孔地震,心裡大喊一聲“不好!”,而盧桓見機上去就一腳踢開了槍支到一旁的陰影中,立馬就要擡手就要給歐仲霖的正面再補上一槍送行,卻被不知何時又掙紮着起身的安辰從後面拖住了盧桓的一隻腳,慢了半步的盧桓從而不僅将那天賜良機的一槍給打偏了,身子還差點就向前撲去,幸而沒給他跌個頭破血流;趁着盧桓被迫分神的空檔,歐仲霖一個側翻滾又躲進了障礙物的陰影裡,險險躲過那當頭一槍。盧桓這回真是被安辰三番五次打斷他“好事”的作死操作給徹底惹火了,一把怒火蹭蹭燒上心頭的他,好像已經忘了自己手裡還有槍這回事兒,也不去管那因避槍子兒而暫時隐身的歐仲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穩住身形後,當即回身起腳對着安辰的胸腹部就重重地來上幾腳、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聊以洩憤;安辰蜷縮在地,疼得實在忍不住、低低地吼出聲來,如此大的近身沖擊力讓他差點就昏死過去,終是癱倒在地不再動彈,隻能虛弱地顫抖和喘氣。

不過,歐仲霖好歹是抓住了此時此刻安辰無私奉獻才争取來的缺口,從後方的陰影中沖出、猛地撲上來和盧桓扭打在一起,背後突然襲來的沖擊力讓盧桓一時躲避不及,在此過程中他手裡的槍械也不慎脫手,掉落在陰影裡不知何處;接着這倆身量都在一八五往上的健壯男性你來我往,一時也難分高下,如兩頭野獸般恨不得鬥個你死我活。隻見歐仲霖一套左右開弓的組合快拳打下來,盧桓竟然能雙手防住并抽空反擊,還轉身給了歐仲霖一個掃堂腿;歐仲霖敏捷地腳點地跳起避開橫掃來的長腿,轉而單手撐地、提腰擡腿、便近身以一個高位側踢直接回擊盧桓那未來得及回防而暴露給他的頭部弱點,但在他的淩空一腳馬上要碰到盧桓時,沒曾想今天他出門前忘了查老黃曆,第三次和這片舊廠房的土地公脾性不和,加上昨天勞累過後眼力見也不太行,歐仲霖的手掌才剛觸地,不知怎的、掌心就硬生生地插到地上一塊尖銳物體;可謂十指連心,瞬間湧上心頭的劇痛如電擊般流過全身,讓歐仲霖都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他的支撐臂、發力腰部、和剛剛掃出去的長腿就都紛紛疲軟下來,重心偏移使他整個人“刷”地一下後背砸地,發出一聲悶哼;一瞬間兩人之間形勢逆轉,歐仲霖的再次進攻失利給了盧桓一個大大的喘息之機,這回盧桓是終于開竅了,也不猛沖上來硬碰硬近身肉搏了,他直接抄起手邊一根半米多長的空心厚鐵管就正正地朝歐仲霖的腦門全力徑直砸下來,歐仲霖那幾乎四腳朝天的狼狽姿勢和刺激着大腦神經的疼痛感,一時也沒什麼空間能讓他斡旋躲閃,隻能閉眼擡起雙臂死死地護住腦袋以防被正面開瓢,并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手臂骨即将斷裂的那種鑽心的疼痛;心想今天真是陰溝裡翻船、跌份丢臉大了,别到最後人沒救成,自己說不定還得白白交代在這兒了。

正當此危機關頭、說時遲那時快,沒料到周圍的空氣中傳來微微焦灼的震動波,好似天降神罰般“砰”的一聲,炸裂般地在歐仲霖和盧桓二人的後方響起,那根差點就落在歐仲霖手臂上的鋼管瞬間被一隻無形舉手卸了力,在空中陡然改變了運動軌迹,竟朝着一邊歪去,堪堪偏離了歐仲霖的腦袋;意外的聲響讓歐仲霖即刻睜眼,雖不知後方發生了什麼,但察覺到一絲希望的他趕忙側身翻滾貼地推後,将身體要害部位都撤出盧桓的攻擊範圍;緊接着他擡頭定睛一看,才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日光發現盧桓的前額正中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血洞,明顯是從後往前貫穿腦部的槍傷;而下一秒,盧桓便軟了身子,面朝前歪歪扭扭地應聲倒了下去,整個人如雪崩般轟然倒塌,砸向地面的一大坨骨骼肌肉稍稍彈跳半分,之後便不再動彈,帶起周身一片灰塵飛揚;而之前還懸在歐仲霖頭頂的那根催命鋼管也随之落地、發出“乓啷”清脆的響聲、帶起四面微弱的回聲,也驚醒了面前那愣神半秒的歐仲霖。此時警方支援歐仲霖的大部隊才因之前憑空爆出的數聲槍響,掐着點沖上了四樓的樓梯口,十幾人荷槍實彈、步伐矯健、朝聲音的源頭轟轟烈烈地趕過來,似乎能聽到幾十米後方傳來毛威激動又驚恐的竭力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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