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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神之多米諾 > 第110章 Case Four - Chap23

第110章 Case Four - Cha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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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仲霖和向義昭循着平時不怎麼熟悉的交通線路趕到時魏茗芳原先的居住地時,剛剛十二點過;二人站在這處房價異常高昂、被區實驗小學和中學以及全省排名前矛的高中包圍的破落小區門口,還未邁出的腿就被吱哇亂叫的肚子給勸退了,隻得先找個地方湊合一頓再做打算;正巧小區旁邊沒走上幾步路就是與“潤養居”那個費廉租房小區外同款同聯名的便民廉價連鎖超市和連鎖惠民自助平價食堂(大馬橋分店),二人出外勤時吃得随意、在大馬橋平價食堂裡和形形色色神色不耐煩的男女老少一起,如沙丁魚般排着隊随便點了兩份四菜一飯一湯(兩葷兩素自選)的12元統一定價套餐(無限自續),放在粵港市這樣的特大經濟發達城市,12元的定價不僅營養均衡還量大管飽可基本算是白搶了,就是薅區政府和資本家(劃掉,慈善家)的羊毛也沒有下手這麼狠的,也怪不得他們家每餐都是絡繹不絕的低收入食客。歐仲霖和向義昭好容易找到餐廳一角的空位,也不嫌棄油膩膩黃乎乎的桌椅,但坐下來還沒吃兩口,就被一盤子上又紅又黑還齁甜齁鹹齁辣的重口味菜品給嗆到差點氣絕;對食物還有點最低要求的歐仲霖都要吐了、而對吃食基本來者不拒的向義昭也不得不皺着眉頭咽下幾團大米飯、灌下幾口涮鍋水般的蛋花湯緩解膩味,但看着周圍的食客都埋頭吃得大汗淋漓津津有味,二人本着不能随便浪費糧食的樸素原則還是硬着頭皮解決了這頓果腹之餐;随後放回餐盤便沖到隔壁小賣部買了兩瓶礦泉水仰頭灌下。

向義昭五官擠成一團、一邊抹嘴一邊抱怨道【哦喲,這家平價食堂請的師傅到底哪裡人啊,這重口程度得趕上間接殺人了吧;做菜手抖得都不成樣了、佐料當主菜放啊?還是他們家的油鹽糖辣子啥的都不要錢啊?】同樣遭受味蕾暴擊的歐仲霖笑而不語,回道【好了,你也不看看通常來這種自助平價食堂吃飯的都是什麼收入的群體,喏,附近做日結和短期工的重勞力/外來務工人員,成天996/007到家根本懶得動彈的低廉社畜,家長忙得管不上隻能從這裡包攬三餐的學生,等等等等;他們可都不挑食,能吃飽就行;飯菜味道重反而能補充體力和提神,這食堂可是他們的大救星。】小賣部裡那位看店的黑黑壯壯精神抖擻的老大哥,一邊往嘴裡丢着花生米一邊悠哉地喝着小酒,聽到二人的吐槽,也湊上來閑聊幾句道【喲,二位小哥看得眼生得很呀,你們說旁邊的平價食堂呀,肯定第一次來這裡吃吧?對得,他們家的師傅都是北方來的,那大鍋菜做起來佐料随便放,你們第一次吃肯定不習慣,吃多了口味養重了反而愛上了、離不了呢;不過這重口飯菜在我們粵港、本地人絕對不喜歡,來吃的基本都是外地人打工人,價格便宜薄利多銷;起初我還以為他們家做不長呢,沒想到轉眼開了七八年了,生意反而好的很,店面也越做越大了。】歐仲霖和氣一笑,也随口問道【哦,看來大哥你這店也開了許多年啦?現在生意可還行呀?】老大哥熟絡地給歐仲霖遞了根煙,被對方擺擺手客氣地回絕後他自己反手叼起煙嘴點上,爽朗地回道【诶,可說呢,想來我家這店開了有二十多年了,還是從父母手裡接下的。當年我們兩口子都下崗了,都是初中畢業就進了廠,身上也麼啥本事去賺大錢,好在我父母早年分到這樓上兩套職工福利房,用家裡一點積蓄開了這家小賣部,做點買賣也夠我們一家人吃用了;我和老婆下崗後慢慢接手了這店,住上面三樓,上下方便照顧父母和這店裡生意,兒子就附近上學,回家就能吃口熱乎飯,一家人在一起粗茶淡飯也挺好的。今年夏天兒子畢業出去工作了,我們老兩口身上負擔也輕了,每天稍微打理一下店面,閑了就關店出去溜達溜達;附近都是認識的老鄰居老顧客,随便走兩三步都是熟人,一天下來打發時間不要太痛快了。這些年啊,看慣了這裡人來人往、紅事白事,诶,過日子不就這麼個吃喝拉撒的事兒嘛;小兄弟,你說是不是?】

本以為歇歇腳就要去街道辦和居委會接着打聽魏茗芳的情況,沒想到半路沖出個程咬金,歐仲霖突然就起了和别人拉呱聊天的歪心思了;向義昭正想提醒自家那位想一出是一出的隊長注意時間,可看到下一秒歐仲霖從手機裡翻出的照片,立馬就明白過來,便順着歐仲霖的意思往下聽;歐仲霖舉着魏茗芳的照片伸到老大哥面前,禮貌地試探性地問道【欸,大哥,那方便跟你打聽個人不?照片裡這位,請你看看,認識嘛?】這身份已經成功轉換到“小區百曉生”的小賣部老闆,雖然不知道對面兩名人高馬大的黑臉漢子是什麼來頭,但對方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惡意,他掃了一眼照片,想了兩秒便回道【認得,怎麼不認得,這不就是我們這個區後頭那所“大馬橋小學”的魏老師嘛,以前她還教過我兒子的數學課呢,不過後來跑去教什麼自然課還是手工課啥的了。我兒子和他兒子同歲、都是同一所小學的;當年倆娃子還經常一起玩、熟得很呢。我記得她一家搬來這裡的時候,诶,我兒子才剛上五年級,我都接手這店好幾年了,聽說原本她和老公兒子都擠在大馬橋小學的教職工宿舍裡,就是為了上附近的實驗中學才來這裡買了間小小的學區房。喏,你看、她一家之前就住前邊那個朗園小區,X單元X樓X号。往常她上下班都會路過我店門口,有事沒事停下來都打聲招呼閑聊幾句,跟我這裡買點水果零食和日用品;還有她老公,唐老師,每天基本都是我這裡快關門了的時候才回來,隔三岔五路過總要買包煙,喏、他最習慣抽的就是這款煙呢;嘿,她兒子,對了、我想起來了,叫“遠遠”,和一班同小區的同齡孩子,老喜歡來我這裡買文具玩具和小零嘴兒、擠一塊兒看啥動畫片兒和電視劇;明明家裡也有,但就是在我這兒看帶勁!周末呢,遠遠和幾個玩得好的,老是跑去我後面那屋,和我兒子一起做作業打遊戲;哎,想當年啊,一到放學我這店裡就熱鬧得不得了呢。魏老師一家人都挺好的,為人處世和和氣氣的、熱心腸,我兒子從小到大就數學最差,隻有魏老師沒罵過他笨,還給他開過小竈來着。。。】說得眉飛色舞的店老闆忽而歎了口氣,又道【啧啧,沒想到啊,天災人禍就專挑好人家;前幾年她老公突然病倒了,沒辦法隻能把房子賣了治病,一家人就從那小區搬走了,在這附近環境差點的地方租了個小房子,畢竟也不能搬太遠,她兒子成績好、還在我們後邊那個實驗高中念書嘛,學習時間多寶貴,孩子總不能浪費時間在路上。可惜最後她老公病沒治好,好好的一個兒子,竟然高考時出事了,前後腳也走了。。。诶,我記得她兒子出殡那會兒,我還見過魏老師一面呢;嗨,她之前多精神多敞亮一人兒啊,這一下子魂都沒了、全垮了;聽說被人上門逼債逼得緊,做老師那麼體面穩定的工作不知為啥也不要了,之後她一個人就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歐仲霖和向義昭聽後都不做聲,而未等其中一人接話,小賣部老闆卻像打開了水龍頭般開始自說自話起來,低聲道【魏老師家的遠遠,真是個省心孩子呀,當年我家那臭小子要是有他一半乖、成績有他一半好,我倆口子做夢都能笑醒;誰又能想到遠遠他好好一個孩子、他竟然在高考的時候考着考着就、就走掉呢?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那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家裡突遇變故,小小年紀顧慮太多心思太重,喘不過氣來,才走得那麼突然。遠遠知道自己父母累死累活,是将來想供他出國,賺錢攢錢不容易,他學習自覺、生活自理,就魏老師專心在醫院照顧唐老師那一年半多的時間,遠遠三餐吃飯自己在隔壁平價食堂解決,成績更是用不着家長老師操心,聽說回回考試都是年段前十、學校要挂紅榜表揚的嘞。我常叫他放學直接來家裡吃、不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嘛,他倒是好面子、死活不肯,本來都是左鄰右舍這麼熟的了,他還怕麻煩我們,好幾次是我兒子用請教他作業為借口、硬拖着他來家吃飯;那孩子就是心眼兒細又敏感,總覺得自己虧得别人什麼,你說他才多大個娃兒,把自己搞那麼累幹啥子;養娃還是得像我家那個沒心沒肺的臭小子,天塌下來也照樣吃照樣睡。我記得唐老師是那年春節前後沒的吧,高考前幾個月自己爸爸突然走了;而他媽媽呢,魏老師天天眼睛都是腫的、人都是恍惚的,有時候反而要遠遠去安慰她照顧她;家裡還欠了一屁股債,這換誰誰受得了?哎,其實高考前一個月,我看到遠遠每天放學路過我這店門口,臉色和精神頭都不太好,還愁眉緊鎖的,本來他就長得不壯實,那段時間看起來整個人都佝偻了;問他他就說自己做題累的、沒大礙,我幾次想提醒魏老師振作一點,多為兒子想想,可看她那模樣,我、我也說不出口來。。。】老大哥皺着眉頭給自己又滿上一杯、閉眼灌下,被自己家釀的米酒給辣到,刺激着味蕾和淚腺,他的眼角也不禁紅了點,隻能抓了一把花生米擡頭咽下,平複心情。

歐仲霖耐心地等待店老闆這陣情緒過去,過了會兒,他接着追問道【大哥,受累問一句,在那之後,你還看到魏老師回來過麼?】小賣部店老闆酒興上頭、不知不覺中把别人家透了個底掉,現在才慢慢回過味來,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妥當,他縮回點身子,猶豫了幾秒,看着歐仲霖和向義昭期待的眼神,才硬着頭皮、磕磕絆絆地說道【呃,我說兩位小哥兒呀,你們,是不是來、來催債的呀?诶,我現在真的不知道魏老師在哪兒落腳,你們問我也沒用。雖然這不關我事兒吧,但我虛長你們幾歲就多啰嗦兩句,人家魏老師老公兒子都走了幾年了,她大概也都四十過半的年紀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家,生活真不容易;你們做事憑良心、就是要催債,也、也稍微給人家留條活路哦。。。】歐仲霖和向義昭聽後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的外形看起啦竟然如此兇神惡煞,真是給人民警察的光輝形象丢臉了;二人忙不疊地亮出身份證件,表明魏茗芳跟當前他們調查中的某案件有關,希望他能積極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賣部老闆這才放下戒心,豪氣沖天地拍着桌面回道【诶喲,兩位警察同志、兩位領導,有這事兒那你們早說呀!诶,大兄弟,你要是不問我啊,我還真忘了有那麼回事兒了;之前我的确見過魏老師幾次,不過也有一段時間了;讓我好好想想啊,呃、大約一年半前吧,對、就去年夏天,我兒子帶女朋友回來住那會兒,魏老師周末突然跑到隔壁平價食堂的後廚做小時工,但頭尾也隻做了大半年的樣子,好像今年春節後就沒再看到過她了。那時候偶然碰到她下班,她走路低着頭、好像都沒有看到我,還是我上去打個招呼想聊上幾句;不過人家那情況,碰到熟人其實也挺尴尬的,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揭人傷疤,不敢多問啥有的沒的,就是禮貌地客套一下。不過當時我看魏老師的精神頭似乎還行、反正比她家裡剛出事兒那會兒肯定是強多了、說話做事都沉穩下來了,應該是慢慢恢複過來了,但要想回到從前那個狀态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倒是魏老師還比我健談些,說自己想老公兒子了,就回來這小區附近溜溜,還說到她老公前後生病那麼長一段時間,自己成天在醫院做三餐給老公吃,兒子一人老在這家買飯吃,她每周來這裡做三天零工,算是紀念一下兒子;要說人家魏老師到底還是個文化人兒呢,心思多細膩,想念家人的方式都和我們不一樣;要是換我這種粗人遇到這樣捅心窩子的事兒哦,那肯定是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地頭上來喽、隻剩一個人肯定早就一走了之喽。】

向義昭聽得和那大哥一樣搖頭歎氣,而歐仲霖聽得若有所思,随手就給萌萌發了個信息讓她立馬查詢些額外的相關信息;前後聽小賣部老闆這麼一番長籲短歎的回憶往昔,二人覺得街道辦和居委會,以及魏茗芳當時的鄰居啥的,也不必再走訪了;畢竟學區房的住戶流動性大,大部分家長都會在孩子考出去後立馬把房子轉手、小小地賺個溢價來補償這幾年窩在二手老房子裡的憋屈,再用同等的、甚至低上許多的價格,在另一片生活功能設施同樣齊全的地段換套空間更加寬敞、環境也更為舒适的高性價比房子。而如今距離唐枋遠離世都四年多了,原先魏茗芳的那批鄰居指不定都搬哪去了,肯定還不如這鐵打的小賣部老闆口中那三言兩語的信息來得實惠且有效。歐仲霖和向義昭連聲謝過店老闆的情報,看了看表,離匿名互助會的活動結束還有一點時間,便跟旅遊團的景點打卡似的,又匆匆忙忙地趕往下一站,那所魏茗芳先前任職了近二十年的學校,港南區大馬橋公立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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