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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Case Four - Chap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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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羅敏娟和向義昭離開審訊室,隔壁旁聽的衆人自然也一同返回大辦公室,決定再重頭盤一盤手裡頭從【榮福齋】收集來的證據,此刻所有人都有隐隐的預感,他們距離找到關鍵證據和真相是越來越近了。習慣性地為衆人斷後的歐仲霖走到半路,突然抛下大部隊獨自折返,一回到審訊室果然就瞧見魏茗芳有些虛脫地依靠在椅背上,面色也比之前慘白;她聽到開門聲,身子又自動支起來,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保持自己最後的體面,但她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歐仲霖眼裡。魏茗芳擡頭看着面前歐仲霖高大的身形,淡淡地謝過歐仲霖給她點的夜宵,然後就靜坐着不說話,等待對方出招;歐仲霖雖表面淡定,但其實心裡頭比誰都焦急,确認室内的監聽設備已經關閉,眼下他也不再廢話,開門見山,說道【魏茗芳,你是港南區“今生同行”喪偶失獨匿名互助會的與會人員吧?其實下午我們去拜訪過安老師,安辰,就是那個互助會的志願者;你或許不記得他了,他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過倒是對你印象挺深刻的。安老師提到一個多月前、具體來說是十一月八号,立冬那天,你在互助會的分享環節後找他占蔔過;當時你提到自己有實打實的證據,不對、你的意思是說,即使你有什麼實證也扳不倒“對方”,沒錯吧?你跑去食堂和醫院做兼職都是為了調查背後的黑幕,既然做了一段時間就匆匆走了,說明你已經收集到了某些能坐實對方在觸犯法律的罪證,我這麼推測也沒錯吧?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換;你把吳家名下相關産業的犯罪證據拿出來,接下來讓我們警方和政府相關部門全面接手,這些事情背後的黑幕我們一定徹查到底,如若吳家的犯罪事實确實成立,我們絕不姑息。眼下你的病情我們都知道了,雖然不想說得那麼直白難聽,但你真的沒多少時間了,不然你也不會在十月下旬才确診胃癌晚期,十二月底就急着親自動手投毒,是吧?】歐仲霖再湊近魏茗芳一點兒,低聲道【說句實在的,現在吳家這支能管事的都死差不多了,正是趁亂給他們緻命一擊的時候。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這個道理芳姐你不會不懂;你交出手中收集到的證據,正好能對推動一團漿糊的吳家倒台起個帶頭作用,我想随後就會有不少人接連站出來狠狠地踩上吳家幾腳,直到踩死他們、徹底瓜分他們為止;這樣一來,說不定芳姐你活着的時候,還能在牢裡或者醫院裡最後看一眼吳氏集團被法辦的大新聞呢?至于給吳家那誰食物投毒的小事兒,你也順便招了吧,說說自己到底是如何作案的。你報仇、我辦案,我們互相幫助,這筆買賣,你不算虧。】

自打聽到安辰的名字從歐仲霖嘴裡蹦出來,魏茗芳好像就陷入了某種回憶,她似乎根本沒聽到歐仲霖後續的長篇獨角戲和提問,或者說是無傷大雅的“交易”,而是輕聲道【哦,安辰啊,欸,那小夥子人真不錯,我當然記得他,說來我前後也麻煩了他幾次呢。我看其他來做志願者的年輕人,表面上是客客氣氣的,其實基本都是來走個過場、順便蹭一頓飯,對我們這些人的态度挺敷衍的,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看他們那樣兒啊,好像就是特地來聽聽别人家的傷心事和八卦當個消遣和笑話,以後能當個茶餘飯後的談資啥的;别提什麼真心幫助别人了。。。】魏茗芳一頓,又道【安辰那小夥子确實和旁人不一樣,他雖然面上一向冷冷淡淡的,可說話做事的性子特别認真、也特别真誠;之前我觀察他有一陣了,他做志願者,每次來得比其他幾個什麼咨詢師療愈師,都要早一點,就是怕其他志願者忙不過來,特意來幫助布置場地、分發材料,吃飯也是積極幫大家擺餐具,有時還自掏腰包給大家帶零食。每次活動快結束了大家都趕着走,但隻要有人過來臨時請他占一卦,他頂多看一眼時間就留下了、要不然他就挂個電話推掉其他安排,對我們互助會裡的人他從來都不拒絕,也從來沒有抱怨過。經常還在活動後幫着整理場地的桌椅,打掃衛生;他這麼好脾氣的志願者,不多見。我就是覺得他可靠,才想和他聊聊天,也沒想他能說些什麼東西來解決我的問題和痛苦;不過他每次講的話仔細琢磨琢磨倒挺有道理的,跟武俠小說裡活了幾輩子的前輩高人似的、還真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會說的話。】

魏茗芳好像又聽到了歐仲霖的提議,擡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滿眼盡是不屑的譏笑,轉而滿不在乎地回道【哦?歐警官你想要吳家違法犯罪的證據?可這有沒有的,我說了也不算啊;安辰那小夥子,他就是聽我發發牢騷而已,他說的話就更不數不得數了。如果你真想要什麼證據啊,啧,那得多賣賣力氣,拿出點實力來給我看看;如果真有什麼食堂和醫院的黑幕,那也得交給有能力有魄力還有手段的人,而不是可能和吳家那些敗類狼狽為奸同流合污的垃圾!歐警官,我這麼說,你也覺得很合理吧?如果連嫌疑人到底是怎麼投毒這點小手段都看不透查不清楚,那不是草包又是什麼?吳家這麼大的案子,他們背後和上面到底有什麼力量,誰知道呢;我怕你們最後兜不住啊。。。】魏茗芳也稍稍擡起身子,聲音尖銳而空洞,輕聲嗤笑道【歐警官,你心裡比我更明白,兩起集體訴訟官司,最終原告方敗訴、吳家大獲全勝、連代理律師都紛紛轉行,吳家的律師團,粵港首屈一指的宏泰沣律所,在這其中當然功不可沒,明裡暗裡都應該是拿人錢财與人消災了吧。而你嘛,這位毆大律師家的公子哥,要我信你不是和吳家一夥兒的,難道不該拿出點實力和誠意來看看麼?】二人争鋒相對,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歐仲霖也無話可說無計可施了;心裡輕歎口氣,讓魏茗芳好好休息,警方自然會破解她的手法,拿出給她定罪的證據。

兜兜轉轉回到辦公室,時間正好走到淩晨12點半;那邊歐仲霖的屁股還沒坐熱,這頭童淑馨就急匆匆地推開了他辦公間的門。歐仲霖知道是自己等待多時的消息來了,強打起精神,滿臉堆笑地問候了童主任,還關心她不是家裡姑娘病了麼、咋這麼晚了還沒回去陪女兒;童淑馨打着哈欠,順嘴提到各區隊這兩天集體提交了好幾個要複檢的案子、還催得很緊呢,法醫室從早到晚就沒停過,年底前肯定都要加班了;家裡的丫頭倒是年輕恢複得快、身體經得起折騰,什麼病毒流感的在家裡窩兩天早好了;孩子她爸也在外地出差,丫頭一早送到舅舅家去,正好最近也不接回來了,和幾個表兄弟一起湊合湊合過新年了。閑話聊罷,童淑馨反手将手中的報告一把拍在正往辦公室裡擠的向義昭身上,說道【歐隊,你要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你們自己好好看看吧,我樓上還有的忙呢;嘿,小歐,别的不說啊,憑空猜謎還真有你的啊,從來就沒錯過是吧?這前後都沒影兒的事兒,你也能想到一塊兒去。】童淑馨留下一臉懵逼又焦躁的向義昭,潇灑地一揮手,轉身離去。

歐仲霖這回連報告都沒打開,起身便也急着往外走,一邊轉頭吩咐道【哈,今天真是一會兒都不能消停啊;得勒,走吧!小昭,把這份報告給大姚拿去,讓人把遊晔那小崽子給我弄醒了,立馬提到審訊室去,讓大姚再去會會他!】這時向義昭臉上那副焦躁不安的神态才突顯出來,歐仲霖當下意識到不對、隻聽得向義昭低聲道【歐隊,沒來得及和你說呢,姚哥他五分鐘前先趕回去了!他家裡來了電話,他老爹身體本就不太好,今晚起夜不小心把自個兒給摔了,那頭啊,直接磕到洗臉池邊緣、又倒地磕地上了,血流了一衛生間呢、人立馬就昏迷了!幸好老人家随身戴的那健康檢測手環立馬拉警報了,家裡人發現得早,緊急叫車送醫院去了!眼下情況似乎不太樂觀。姚嫂雖然是醫生但不是同一家醫院,今天碰巧也值大夜班走不開;沒辦法,姚哥就隻能先趕去醫院簽字了!反正今晚對老人家很關鍵,之後搶救完了會是什麼情況也、眼下也不好說了。。。】家裡老人或孩子生病出事兒,一直是隊裡一大班中年人壓在心頭的一塊重擔,保不齊哪天正在執行任務,家裡出點什麼急事兒,那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甚至最後一面也瞧不着呀;歐仲霖平時對這一塊就頗為上心,隊裡有誰家人傷了病了要請假要搭把手都是二話不說直接批準、有時自己還跑前跑後一起忙活;他一聽姚劍辛的父親夜裡突然出了這碼子事兒,心下也是一沉,立馬去了電話讓大姚好好陪床照顧老人,隊裡的事兒眼下不用他操心了,好賴都有大家夥兒在呢。

交待完那邊,歐仲霖轉頭又點了毛威的名,讓他也趕緊跟上,師傅不在徒弟頂班,就毛威和向義昭一同去突審遊晔。追上走廊裡歐仲霖的腳步,向義昭才記起手裡的那份報告,一把翻到結論瞧了兩眼,也啧啧稱奇,忍不住問道【欸,歐隊,這你又是怎麼發現的?下午藏得那麼結實,現在可以說說其中的關竅了吧?】歐仲霖倒是故作一臉驚奇地回看向義昭,在毛威這個後輩面前也不給自己的副隊留些臉面,反而打趣他道【怎麼,都到現在了,難道你還沒發現麼?小昭,你這觀察能力和聯想能力都還有待提高呀;早上在遊晔家裡,痕檢他們拖出來的幾個破紙盒子,你也都瞧見了吧?貓膩可不就藏在那裡頭麼。】向義昭腦中一想到那幾個裡面全部亂七八糟、黑的黃的都不知是啥的破爛紙盒子,鼻腔立即癢癢起來,當時那股似有似無的腥臭味不知怎麼地還萦繞在周圍久久不肯散去,先前得知了平價食堂逆天操作的那波惡心勁兒又不受機體控制地翻上來了。向義昭為難地點點頭,但眼神裡仍是求知若渴的懇切,歐仲霖一邊朝前走,一邊給趕上來的向義昭和毛威二人稍作解釋,不過他也隻是把之前觀察到的細節沒頭沒尾地逐一列出,道【遊晔家搜出的那幾個盒子裡,其中有個裝的全是來自“浮橋别苑”的葡萄酒橡木塞和高腳杯墊;首先我們明确知道遊晔他從未在浮橋别苑工作過,要收集那些帶定制标簽的物品就不太可能,再者那些杯墊都已經泛黃褪色了,所以肯定是遊沁蕊生前留下的東西;連同那些衣服化妝品之類,遊沁蕊死後它們竟然沒有被全部處理掉,肯定就是被遊晔拿來作為這些年發洩怒氣的對象了。而浮橋别苑這個所謂高檔别墅小區嘛,從二十多年前建成起,就是吳家集團内部自用和招待同一圈層人物的高檔消費娛樂場地,其中的配套生活設施,比如溫泉療養所,精品度假酒店,私人護理醫院等等,都是不對外開放的;遊沁蕊在那兒的高端品酒屋裡當了将近三年的服務員,突然未婚先孕獨自離開,之後便跑去那個廉租房裡頭生下了遊晔。】

雖然光聽這兩點,要讓人和那份報告裡的最終結論聯想到一起還是有點牽強,但也漸漸咂摸出點味道來了;歐仲霖裝作沒瞧見身後二人嗅到八卦後的相互擠眉弄眼,接着道【還有,這兩天旁人斷續給出的一些描述其實也很微妙;雖然他人的随口轉述不一定能準确反映當時的真實情況,但我們警方思考問題的角度不能流于言語表面,也千萬不能将那些細枝末節分開來看,而是要找其中的前後關聯。】向義昭和毛威都搖着頭表示不知道自己漏掉了什麼細節,歐仲霖稍微回想一下,便分析【具體來說,這第一點嘛、其實我之前簡單提過一嘴,你們可能早不記得了;榮福齋的錢順昌說對遊晔的第一印象是他在應聘時的積極态度,那小夥兒當着順便溜達過來的吳宗椋的面兒,雖然緊張得不得了,但還是特意大聲報菜名了,對吧?你們都和遊晔打過交道、了解過他得身世,我也還是那個問題,遊晔他真是那種性格的人麼?那他當時為何要那麼表現?難道僅僅是為了這份工作麼?】經他這麼一說向義昭和毛威自然都想起來了,而歐仲霖也沒讓他們多想,接着道【第二,就上個月底,吳慈夢一碟糖醋蒜醬潑了遊晔一臉的那次,這件事本身倒是沒啥、不過微妙的地方反而在于吳慈夢發脾氣後吳隋英和吳宗椋兩人的态度;小昭,你還記得錢順昌說了啥?平時對服務員好脾氣的吳隋英态度不鹹不淡、别人有點小錯就暴脾氣的吳宗椋第一個出來打圓場,對吧?吳隋英對遊晔的态度真的僅是因為吳慈夢那天不爽了麼?而吳宗椋對遊晔的寬容又是出于什麼原因呢?】經過歐仲霖的抽絲剝繭,現在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不過既然都講了那就徹底講明白,他抛出最後一個細節,道【至于第三點嘛,今天我們走訪遊晔住處,鄰居陳婆提到遊晔時前後态度的變化很微妙,這你也感覺到了,對吧?她先是說遊沁蕊當年生下孩子後成天不務正業、酗酒耍酒瘋、自己被渣男玩完甩還未婚先孕的糗事兒弄得樓裡人盡皆知,更是在樓裡把男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但我們一問起陳婆是否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她一下子又說不上來了;那你覺得她是真不知道、還是知道了但就是不敢說呢?還有,陳婆口中的遊晔,在案發當日下午回家後坐在門口嘴裡念的什麼“是我的”;那到底什麼東西會讓遊晔認為一定“是他的”呢?會讓他如此執着地想要“拿回來”,或更激進一點,要去“搶回來”呢?】最後,歐仲霖稍稍停下腳步,側身反問道【現在結合這些線索一起琢磨,小昭,你還覺得我之前讓你去做這項親子鑒定檢測,是頭腦一熱、完全無中生有的猜測麼?】

左一句右一句複盤到這裡,三人已經站在審訊室門口,相互使了個眼神,準備打下一場硬戰;歐仲霖讓向義昭附耳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向義昭退後半步、用疑惑的眼神問他“這招能管用嗎?”,而歐仲霖一挑眉、神秘一笑,也用眼神回他“待會兒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審訊室裡睡眼朦胧的遊晔仍是一副“身經百戰”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兒,他腦袋耷拉着、雙肩的水平都要高過後腦勺了;此刻他就呆坐在審訊桌前,聽到開門的聲音,才遲緩地擡頭、雙目空洞且無神地掃過房間,直接略過了快步走進來的向義昭和毛威,最後把無法聚焦的視點落在電腦後準備就緒、一臉嚴肅的萌萌臉上;當狹小的視野被兩道高大的陰影所阻擋,遊晔又再次機械般地低下頭去、就以那副頹喪僵直的姿勢,定住了。

12月26日,淩晨一點正。向義昭面色鐵黑,故意高高舉起手中的文件夾,看那架勢似乎下一秒就要重重地把文件直接砸在遊晔的腦袋上,全力施展傳統藝能“大記憶恢複術”,還嫌疑人一陣頭腦清明,而室内另外二人好像都袖手旁觀、準備看一場熱鬧。自打早上被逮進來後,反應一直呆滞緩慢又死氣沉沉的遊晔,在向義昭高舉起手的那刻,他條件反射一般,合上雙眼、迅速擡起雙手緊緊抱住了腦袋,佝偻起後背、蜷起軀幹,幾乎要把整個上半身全部縮到椅子中去。不過,遊晔等來自然的不是他假想中的拳腳相向,隻聽得面前一聲輕輕的“啪”和兩把椅子拖動的聲音,接着就是毛威厲聲讓他擡起頭來、還不到睡覺的時候,趕緊端正态度;待毛威不滿的催促聲再次從頭上傳來,遊晔才大夢初醒般、如受驚的小兔子把半張臉從臂彎中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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