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授予張栾為鴻胪寺卿,就在衆人猜測誰是張栾時,後腳宮中選了秀女張氏為太子妃,擇日行禮。
同時還點了秀女蔣氏為獻王妃,秀女胡氏為獻王次妃,孟氏為宮人。
陛下果然是最疼獻王,太子不過選了一位正妃,而獻王卻選了妻妾三人,這那是太子選妃,應該叫獻王選妃,大家都覺得陛下也太過偏心了。
太後也是這麼為大孫子抱不平的,皇帝剛下朝就被叫了來,兜頭就是一頓好罵
“我問你是不是那個妖婦的主意,她是你娘還是我是你娘,你就這麼聽她的話?太子哪裡得罪她了,讓她如此嫉恨使壞?”
皇帝有口難言,自己母親不講道理他不是第一次見,不管什麼事她都是先遷怒到貴妃身上。
“母後,還請聽兒臣說……”
太後擡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跟我說,我不想聽,趁着秀女還未出宮,你趕緊給我把東宮的選侍,才人給補齊,你一個做爹爹的也别太偏心了,怎麼?太子不是你兒子,你就獻王一個兒子是吧。”
這話叫他怎麼接,皇帝歎了口氣,正要像無數次做過的一樣妥協時,宮人進來禀報太子到了。
話音剛落,隻見太子已經進來了,見大孫子來了,太後本是疾風暴雨的面容立馬春風和煦了,拉着太子的手道:“你放心,有祖母給你做主,誰也不能讓你委屈。”
說完狠狠剜了一眼皇帝。
太子朱然聽了此話,立馬向太後請罪。
“祖母,都是孫兒的錯,隻選太子妃也是孫兒的主意,父皇也是疼孫兒才同意的。”
太後狐疑看了眼皇帝,不是很相信,太子最是孝順,說不定就是替皇帝說好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兒自小身子弱您也知道,周太醫說孫兒如今需多加保養,兒女之事上更要節制,父皇也是心疼我才如此安排的,倒是讓祖母誤會了。”
“真是這樣?”太後看向皇帝,詢問道
“他還年輕子嗣之事也不急,如今周太醫正為他調養着,母後要是疼他等過幾年再多選幾個就是。”
太後聽了他這麼說臉色總算好看些了。她輕歎了口氣,”他這身子弱要怪誰,還不是小時候弄的病根,你啊也多疼疼這大兒子吧。”又交代皇帝:“這次雖說事出有因,可也不能說給外人聽,總歸在别人眼裡太子是受了委屈的,皇帝也要做的好看才是。
皇帝道:“既如此不如就在城西賞張家一所宅子,想必他們家剛來京還未有落腳的地方,母親以為如何?”
太後聽了點點頭,皇帝賞了宅子也是給太子做臉。
“兒臣替張家叩謝皇恩,謝過父皇、皇祖母。”太子朝兩人行禮。
景福宮的賢妃知道兒子除了正妃,還賜了兩名側室很是高興,當下就讓人精心準備了點甜準備親自送去。
得知仁壽宮太後把皇帝叫走了,她心中不樂,知道這是又要為太子做主了,怎麼同是孫子,這老太太眼裡就隻有太子呢,她生的獻王那麼聰明懂事,那老太太怎麼就一點也看不見。
等聽到皇帝賞了張家宅子,景福宮的瓷器又遭了殃,第二日她特意在秀女出宮前高調給蔣氏、胡氏送去賞賜。
蔣金蛾與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她至今都想不通是因為什麼,她曾想過張寒英可能也會進東宮,但也定是自己為妃她為側。
明明那人是保證過的,雖不知她與成國公有什麼打算,可蔣家的人都明白,送她選秀就是為了這太子妃之位,所以就算杜繡瑩如何收買人心她都不擔心,因為那人會安排好一切。
可如今她當了獻王妃,不但如此還封了胡氏為次妃,次妃不是一般的妾室,隻比她這個正妃低了一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蔣金蛾很是不解,她看向張寒英的目光中帶着幽光。
張寒英沒有留意到,她一心隻盼着快點回家,想要知道一切是怎麼回事,可站在她一旁的胡心荷卻看見了,眼中閃過不屑與嘲諷。
皇帝賞的宅子在城西,有三進大小,如今隻住了張父和張寒英,可能是擔心他們人手不足,東宮還送了些人手過來。
張寒英已經從父親那裡知道事情始末,也知道此事怪不了父親,誰也不知道就發生這些事情,隻是張父擔心,如今她當了太子妃,也等于是承了那些人的情,怕以後會讓她為難。
張寒英卻無所謂的笑了笑:“爹,你想多了,他們想要有所求的是太子,我以後在深宮怕是連你都見不着,他們能拿我怎麼辦?難道還威脅我不成,太子妃是聖旨欽點,他們敢說是自己操縱的?若是以後要你做什麼,能做的就幫一下,不能的别理他們。”
這是張父沒想到還有這種無賴應對,一時有些語塞:“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求他們讓我做這個太子妃了?”
這話也對,張父還要再說兩句,張寒英卻已經問起母親和弟弟的行程了。
女兒做了太子妃,皇上又賞了宅子,張父前幾日就已經寫信回家了,也派人去接米氏和孩子們。估計能趕上納徵和冊封禮。
三月二十一,宮中派遣保國公為正使,戶部尚書為副使行納采問名禮。
四月十五,米氏等人入京
二十六日,遣成國公孫瑁為正使,少傅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丁安為副使,行行皇太子納徵告期冊封禮。
五月初六,太子大婚,行親迎禮。
鬧鬧哄哄的一天總算是稍微安靜了,頭上頂着沉重的鳳冠,又罩着蓋頭,一路隻能被人牽住走,張寒英實在是憋悶的慌,入目都是紅彤彤,她更加覺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