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擾邊,皇帝派太子督運糧草去西北并查問具體情況
“這個時候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張寒英得到消息不太敢相信。
這督運糧草和查問情況派誰不行,怎麼就非要在快過年的時候把太子指使出去,怎麼看都像是皇帝不喜歡他,把他趕走似的。
朱然卻無所謂,就是他們的第一個年不能一起過了,這次不比去江南那次,西北環境惡劣不能帶她去。
“别擔心,萬事有我呢。”
張寒英聞言嘟起嘴,有些氣悶,“你總說萬事有你,可我也會擔心啊,你什麼都不說,我更加會亂想。”
朱然拉着她的手,歎了口氣道:“是我想錯了。”
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一個人去謀劃,從來沒有人會為他擔心,他也習慣了自己承擔。
“父皇對江南的案子辦的不太滿意,他覺得是我插手給背後主謀脫了罪,所以有些遷怒也是正常,不過去西北也不是什麼壞事。”
西北有朝廷的二十萬大軍,父皇既然敢讓他去,他自然求之不得,被困在皇宮中的太子總歸是被折斷了翅膀的。
“那真的是你做的嗎?”張寒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害怕傷到了他
朱然扶額,有時候夫妻間太了解了也不太好,隻好耐心解釋道:
“是,我确實插手了,但我不是給他們脫罪,隻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而且這案子給張棟去查從一開始是不是也在設計他,若是張桐查出背後的人,張桐的前程到頭了,他也會有些麻煩。
所以他是真插手了,張寒英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說好的改嗎?不再肆意行事嗎?
朱然見她臉色不對,連忙繼續道:“我不是包庇他們,隻是如今還不是最好的時候,我是答應過你以後做事先問自己的心,但有些事情也應該先保護好自己先說其他,你說呢??”
“要是我跟你說,我把那個背後之人交出來,我這太子可能也就做不成了,你還要我交嗎?”
這确實是個好問題,顯然張寒英還沒有無私達到這個境界,但想到楚家村以及荊楚那些百姓,要是背後之人逃過了罪責她又不甘。
“那他們會罪有應得嗎?”
朱然鄭重給她保證:“會,我保證。”
隻是他目前還用得着葉世向,他不能這個時候倒台,還要再等等。
他既然這麼說,她就信
“我去給你收拾行裝。”
朱然見她終于笑了,立馬得寸進尺把她拉進懷裡:“那些東西自然有孫良玉他們收,你陪我說說話,我這次去恐怕不能回來陪你過年了,記得要給我寫信,要是在東宮太悶了就出宮去看看嶽父嶽母。”
“我能出宮嗎?”她那驚喜的小表情刺痛了朱然的眼
提到出宮就這麼興奮,看來他去西北後她是沒時間想她了。
他随口嗯了句,張寒英聽他聲音悶悶地,也終于反應過來剛剛表現有些明顯,讪笑着哄他。
在他指責受傷的眼神中答應了一個又一個無理要求。
送他出了宮門,等看不見背影,張寒英立馬腳步輕快地回了東宮,她捶了捶酸痛的腰,恨的有些咬牙切齒,别談什麼離别傷情了,巴不得他在西北多待段時間。
她拿出朱然留下的令牌就想要出去看望父母,可春兒卻勸她
“這樣會不會不好?”
畢竟太子前腳剛去西北,這後腳太子妃就出宮回了娘家,這被人知道了怕是要非議。
也對,如今太子和皇上本就有龌蹉,還是不要給人挑事的機會,那就再過幾天吧,張寒英怏怏地把令牌放下。
東宮中少了朱然,張寒英一下子不太習慣,每日除了去太後皇後處問安就是去貴妃處探病,其他時間她都縮在東宮。
這一日她剛從貴妃處出來竟然碰到了吳氏,雙方都沒有料到會這裡碰到,都愣了一下,倒是吳氏反應快,先給張寒英行了禮。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太子妃。”她擡頭看了一眼安喜宮都大門,臉上閃過幸災樂禍。
“聽說你身子不适,太後幾次叫你你都沒去,沒想到竟然來了安喜宮,太子去了西北你也該懂事才是,有些地方不該去還是别來了。”語氣中指責張寒英不該出現在這裡
張寒英臉冷了下來,今日吳氏有些得意忘形了,怎麼?難道是貴妃病重她的大仇得報有些得意。
可這些得意竟然擺到了她面前,吳氏還把自己當成皇後呢,這一副教訓人的口氣張寒英可不會忍
“你是在跟我說話?”張寒英繃着一張臉是還是有些威信。
吳氏見張寒英變了臉,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不妥,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給自己臉面,頓時有些下不來台,臉上讪讪的,換了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解釋道:“妾多言了,妾和藍妃情同姐妹,也是把太子當自己的孩子,難免關心則亂,一時忘了身份,太子妃不要恕罪。”
這倒成她不識好人心了,還把藍妃擡出來壓她。
張寒英冷哼了一聲,她從來不慣人的,何況她還用軟釘子來紮她,那就别怪她不給踩她臉了。
“是嗎?倒是沒聽太子提過,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耽擱吳娘娘去太後宮中了,先走了。”
張寒英昂着頭就這麼帶着人走了,吳氏看着她的背影臉色鐵青,手中帕子都要絞爛了。
走過了一段距離,春紅很是擔心:“吳氏這邊真的不要緊嗎?她最近可常去太後宮中。”
就怕得罪了吳氏,她會在太後耳邊說些什麼,離間了太後和東宮的關系,給太子妃帶來麻煩。
太子妃上面畢竟還有太後和皇後壓着,太後不喜歡貴妃,要是知道太子妃常去看貴妃,肯定會大怒的。
張寒英笑了笑,問她道:“吳氏是庶人,她能從西苑出來是因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太後召見,自從貴妃病重後,太後在仁壽宮可是連開了幾天大戲,宮裡人誰不知道,這是太後故意膈應貴妃呢。
吳氏是因為貴妃沒了皇後的位置,自然也是為了替她出口惡氣,從西苑去仁壽宮本不需要經過安喜宮,吳氏卻特意繞路從安喜宮經過,可見她心中的怨恨。
“廢後也是太後同意的,可見太後之前可不喜歡她。”張寒英搖頭,接着問道:“太後宮中唱上戲是什麼時候?”
春紅沒有出聲,好像想到了什麼,倒是春兒開口道:“是三天前。”她清楚記得,但是太後宮中還派人邀請太子妃過去。
隻是那個時候太子妃有些身子不适便沒有去,沒想到太後也沒有怪罪。
春紅也低聲道:“那個時候宮裡傳了出皇上要立貴妃為後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