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世子見諒,這些兵丁是我從老爺那裡借來的,為的就是不讓人來打擾少爺養病,所以您也别為難我,還是先回吧。”長安不急不躁,但好像是在和别人說一樣,不曾看袁玦一眼。
袁玦這會兒也顧不得長安的異樣,就想立刻見到白少衡,“長安你放心,那怕我就在他的房門口遠遠的看一眼也行。”
“不行,還是回去吧。”長安依舊不看袁玦一眼。
袁玦簡直要氣死了,“大膽長安,你想逼我硬闖不成?你是知道我身手的,也更清楚我的脾氣,我最後再說一遍,都給我退開!”他最後爆喝一聲,并握緊了拳頭。
幾個兵丁是在戰場上厮殺過的,對于袁玦的恐吓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可長安就不一樣了,他清楚玦世子這是真的怒了。
長安為他主子抱不平也很氣憤,“不讓,除非從我的屍首上踩過去。”
“長安!”袁玦一把抓住長安的衣領,再一扯,輕而易舉的就把人拉到了自己眼前。
袁玦雙眼猩紅,咬牙切齒的怒視着長安,“這可是你自找的。”
“玦兒!”白植厲聲喝止着,匆匆趕了過來。
袁玦這才松開長安,面對白植時,又是一臉的委屈和煩愁,“叔父我就過來看看衡兒,他的病情到底怎樣,我不放心啊。”
白植歎氣,“并無大礙,隻是來勢兇猛,過兩天便可痊愈,但張太醫再三叮囑必須靜養,故此,你父母走後,我就閉門謝客了,可你怎能翻牆入室呢?哪還有大家公子的德行!”
“我知道錯了叔父,回家我自會到父親那裡領罰,隻是我必須見見衡兒,不然我連覺都睡不好。”袁玦不再冒失,還把姿态放的極低。
“既然這樣,那我更不能讓你見衡兒,這也算是一種懲罰,對你遇事魯莽;做事沒有章程的懲罰。更因為衡兒病的蹊跷,知子莫若父,據我所知大概和你脫不了幹系,行了,今日你先回去,等衡兒痊愈了,你再來和他叙上一叙。”白植雖是訓誡,語氣卻較為緩和。
事已至此,袁玦自知白少衡是難見了,向白植告罪後就從正門出來了,從白府裡面走到大門外面的這一路上,他走的極其頹喪。
從白家回京至今,這還是他頭一次被趕出來,挫敗、不甘和委屈,甚至還有被抛棄後傷心的痛苦。
袁玦走出門外已經是精疲力竭,腳步到底是沉重還是虛浮就連他自己這會兒也感覺不到了,反正就是很累很累。
白府門前的兩個大圓柱看着不錯,他就移步過去靠着其中一根圓柱癱坐到了地上,為什麼不回家要坐在這兒他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累,累的連腦子也不想動了,就先坐着歇會兒。
直到天徹底黑下去,袁玦都還坐在那一動沒動,不是二喜找過來,誰知道他會那麼發呆到何時。
二喜勸了半天,也就說中了一件事兒,才讓他緩過神兒來。“我猜想是不是衡少爺知道了你去了迎春樓的事兒,然後白老爺也知道了,所以他們對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