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晔見她采集得興緻勃勃,囑咐幾句後就和黑虎去捕蛇了。
丁寶珠背着已有了點重量的筐子暫時與徐晔分開走,手裡還拿着一根長長的樹枝撥弄着腳邊齊踝的雜草,如今氣溫上升,還真有可能從窠子裡竄出蛇來,要是草蛇也就算了,要是毒蛇,這裡可沒有什麼血清能治。
地上要注意,她也時不時就往上方看去,畢竟有些能吃的東西也是可以長在樹梢的。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發現有棵樹上長着不一樣的枝條,那細細的枝條不同于柳樹,上面生着嫩綠色的圓圓的葉片,活像是一串串銅錢似的,随着清風搖擺着。
丁寶珠眼前一亮,這不是榆錢兒麼?那可是好東西啊!
她連忙放下筐子,挽起袖口就開始爬樹,把那一根根榆錢都采摘下來,一捆捆地扔去下方的筐子裡,不一會兒就收集了滿滿一筐。
就在這時,黑虎的身影出現在了筐子旁邊,又跟着擡頭朝着丁寶珠叫了幾聲。狗狗向來鼻子靈敏,所以即使她和徐晔走得比較遠了,到最後也還是能夠找到。
徐晔一手拿着一根像是自制的蛇叉子,一手拿着一根粗細有度的木棍子,往樹上看了眼,喊道:
“我說你小心點,别摔了!”
“知道了,我有數!”
丁寶珠應了句,小心翼翼地下了樹,還好這樹并不算高。
筐子收拾好了,她又背了上來,突然問道:
“徐晔,這山上你知不知道哪裡種着松樹?”
“松樹?那要去再高點的地方了。”徐晔疑惑,“家裡還有柴,也用不着補,你找那做啥?”
雖說市上也有賣柴的,但每當家裡沒有柴了,仍是會選擇去自己撿,偶爾還會去砍樹,不過這些大多數也是徐晔去幹的,他有更多的力氣。
“你帶我去就成了,我想找個東西,看看有沒有。”丁寶珠回答道。
徐晔狐疑地睃了她一眼,到底是帶她去了,這裡沒找到什麼蛇,換個地點或許能有。
果然在高處的地界,丁寶珠見到了那一棵棵常青松,而這個時節裡,那松樹上已經開出了一簇簇淺黃色的球花,那正是她想要尋找的!
丁寶珠樂不可支,上前去采那松球花,連帶着那松針和松塔都是摘了一批。徐晔見她這興緻盎然的模樣,一時也沒去找蛇,隻是問道:
“難道這三種東西,都能做吃的?”
“這倒不是。”丁寶珠一一指着解釋道,“主要還是這松花和松針,至于那松塔,是可以用來燒火的,正好我們來了,就都拿些回去存着,也省得過幾天又要去撿柴了。”
徐晔哼聲道:“還是你鬼主意多。”
但不管怎樣,丁寶珠依舊是采了許多材料,隻把那筐子裝到潽出了尖兒,她還嫌不夠,正好徐晔的筐子裡還很空,後者無奈,隻能讓出了自己的空檔讓她多裝一點。
不過也是比較好奇那究竟能做出什麼吃食的緣故。
丁寶珠見自己找得差不多了,和徐晔商量了下,後者想再去捕蛇,所以就決定自己先回家。
好在那徐家就住在山腳下,她隻要下了山,不遠就能見到屋頂了。
推開門一瞧,那李銀屏和徐瑩徐芝也在院裡忙着,地上鋪着一大片深綠色的野菜。
“咦,大嫂回來啦?”倆姐妹一看到丁寶珠就喊了出來。
丁寶珠點點頭,問道:
“這些野菜是……?”
“今天我們和娘外出挖野菜去了,好多嬸子也一起去呢。”徐芝說道。
“那正好,我和徐晔上山也找到了不少,看來也足夠我們一家子吃上一段時日了。”
丁寶珠一邊說着,一邊放下筐子,就将那些筍子蘑菇給取了出來。
李銀屏瞅了一眼,用指甲掐去野菜上面細小的花骨朵,說:
“這些菜再不吃就開花了,所以要先吃這些,你那些晚點吃也行。”
“好,那我就去處理一下,這樣放的時間能更長。”
她也不多說什麼,重新拿着東西回了竈房。徐瑩望着她的背影消失,這才道:
“娘,你看大嫂也是聽你的話嘛,你何必老是對她咄咄逼人的,以後都少說幾句吧。”
李銀屏甩了甩手,把那些花骨朵都扔了,哼聲道:
“都說小姑子親大嫂,咋了,她才來多久,又給你啥好處了,你這麼向着她?——我逼她?她是新媳婦,我不逼她,她将來反過頭轄制我了咋整?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毛都沒長齊,少摻和進這種事來。”
徐瑩聽完,紅着臉一聲不發,隻好低頭繼續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