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翎看着她,沒有說話。
陶苓有些不能理解和接受:“她隻是引了狼過來,并沒有真的傷害到我,你實在看不慣可以小懲一下引以為戒,為什麼要那樣對她?為什麼在挑斷她的手筋後還要找來那些惡人去糟踐她?去欺辱她?讓她承受一個女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一聲聲質問,讓沈青翎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你在責怪我嗎?”
“她算什麼東西?她覺得她能夠取代你,想要代替你待在我身邊,甚至以傷害你達成目的。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想當真全城百姓的面挑破你盜賊的身份,你覺得我會容忍她?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嗎?”
“所以你就逼瘋了她?”陶苓道。
“我想讓她死。”沈青翎眼中流露一絲狠戾,“當我知道她在施粥那日當衆指認你身份的時候,我後悔了,後悔當時沒有說清楚,沒有讓他們把她玩死。否則,也不會有後面這些麻煩事了。”
陶苓突然覺得,這樣的沈青翎有些陌生。那個喜歡美酒喜歡調侃風趣的沈青翎,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如果沒有你一開始自以為是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會遭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沈青翎看着她如此冷漠的說出這話,心裡像被刀紮了一下,苦笑了起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陶苓,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你到底将我擺在什麼位置上?”
陶苓想不明白,也答不出。她氣憤沈青翎為什麼瞞着她去處理她的事情,明明這件事和他毫無瓜葛,為什麼要自作主張替她出頭?甚至連問一聲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就像跳梁小醜,以為自己做得一切都很完美,事實上,自己的生活軌迹都在被别人控制規劃着。
“回答我,在你心裡,究竟把我當什麼了?”沈青翎有些偏執的扶住她的肩頭,逼迫她看着自己。
陶苓瞪着雙眼,煩躁道:“王爺,你是鄖國高高在上的王爺,是我不可得罪的王爺,行了吧?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就隻是王爺嗎?陶苓,就隻是王爺嗎?我們之間的點滴相處,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嗎?”
“我喜歡你,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從鄖國追到紗羽國,每一步,都是朝着靠近你的步伐邁出,你當真察覺不到嗎?”
陶苓看着他激動的樣子,驚訝到不知所措。
他說他喜歡她?該不會是她聽錯了吧?他不是應該喜歡戚海棠嗎?
“你……你别胡說八道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待着吧!”
“陶苓,你就隻會逃嗎?”
沈青翎見她掙脫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一口氣堵着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來。
當他重新出現在院子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那張陰暗到令人不安的一張臉,讓在場所有人都屏氣懾息,不敢多言。
以越老大為首的幾名粗漢,更是吓得直哆嗦。
“求您、求您了,求您放過我們吧,饒了我們一條性命吧,我保證絕不會出現在鄖國,不會出現在您面前的。”
沈青翎來到那名越老大跟前,冷漠的看着對方:“我怎麼跟你說的,辦完事立刻滾出鄖國地界,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如今還敢跟着來到紗羽國,你可真有本事。”
“不不不,那趙憶那個女人帶我來的,我隻是想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若非您一直追殺我們,我們也……”
越老大的話卡在喉間,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股鮮血從自己眼前往外飙。幾乎是一瞬間,他便感覺不到任何知覺,就這樣睜着大大的眼睛,驚恐的盯着沈青翎。
“啊啊啊啊啊——”
躁動聲在另外幾名粗漢中驚恐傳出,舒曼見狀抛出短刀揮動了幾下,當下便不再有動靜了。
“處理了。”
沈青翎丢下這話,獨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陶苓回到山中,時逸和陶赤正守在山洞前,見陶苓安然無恙的回來,當下松了口氣。
“苓兒,沒事吧?”陶赤迎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緊張起來。
陶苓拍拍他的手:“我沒事,一點皮外傷,父王他們都知道了?”
陶赤立刻變了臉:“你真夠膽大的,竟然一聲招呼不打就一個人跑下山,你知不知道我們得知你失蹤後有多擔心,母後因此差點犯了舊疾。”
“母後怎麼樣了?沒事吧?”
陶苓在聽到母後的事後,着急的要往山洞裡跑去,被時逸拉住了。
“沈青翎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我不知道。”
提到沈青翎,陶苓顯然有些躲閃和不自然,她匆匆忙忙的往洞裡跑去,留下時逸和陶赤一臉茫然的立在原地。
“沈青翎不是去找她的嗎?她怎麼會不知道?”
“你問我?她是你妹,你還猜不透她?”
“那時苒是你姐,你能猜透她嗎?”
“比如?”
“比如……你覺得她會不會喜歡我?”
“……”